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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蒹葭苍苍

长安城大雪纷飞,山上的雪被风吹着,像要埋蔽这傍山的小房似的。大树号叫,风雪向小房遮蒙下来。一株山边斜歪着的大树,倒折下来。寒月怕被一切声音扑碎似的,退缩到天边去了。

小房外有一少年,静静地站在门前。

少年有者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翩翩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黑紫的细剑,细剑上雕刻了一只斡旋的飞龙。几步外的花园里,落雪积在血红色的花瓣上,颇有凄凉之感。

少年的皮肤白如雪,晶莹剔透,犹如少女的皮肤细腻。在雪花的衬托下,宛如油画走出来的人物。也有着翩翩的书生气,实在看不出是一位走江湖的江湖客。

少年名叫苏南烈,人却不如其名,苏南烈非常沉稳,气质翩翩,宛如名门望族的公子。

但苏南烈却出身于贫苦的民家,见惯了世事苍桑。于是提剑远赴长安。

约莫着三个时辰后,已是寅时三刻,雪停了,苏南烈搓了搓生了冻的手,提起剑,走上了早已被积雪覆盖的下山路。

再翻过一座山,就可到达京城了。想到这,苏南烈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

半山腰上,错落连绵耸立着的雪松,树林里饥饿的野兽此起彼伏的叫着,但苏南烈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突然,苏南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刹那间,剑出鞘。

林中有一白衣少年,跌跌撞撞的向苏南烈奔来,后面有一群人在追着他,那群人被黑衣包裹着,脸上也围了纱巾,只露出两只眼睛。

山贼!

那个白衣少年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触目惊心。

待到白衣少年跑到了自己的身边的时候,苏南烈一剑破军,横在了白衣是不是该叫少年与那群人的中间。

“何故?”

苏南烈开口说到,声音冰冷的使人一震。

那群人的领头眯着眼,说,“这位郎子,那位小哥动了我的东西,收几两文钱也不过分吧。”

白衣少年拉了拉苏南烈的衣角,轻轻的说,“郎君,帮我,救救我,我好害怕……”

苏南烈转向这个少年,眼前的这个少年瘦骨嶙峋,面黄肌瘦,手里拿着一个竹简,竹简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眼角流满了泪痕。

“善。”

苏南烈皱着眉,摇了摇头。

“既然这位郎子不同意,那就只能……一齐上!”

五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向苏南烈和白衣少年杀来,苏南烈用胳膊挡住白衣少年,一剑破军,长剑刺入其中一个人的命脉,顿时鲜血顺着剑流了下来,滴到了地上。

领头的人绕过白衣少年,手里拿的大刀直挺挺的向苏南烈劈去,苏南烈把剑一拔,半蹲下来,躲过了攻击,后面有一个人愈要偷袭苏南烈,拿着斧子砍向了苏南烈,却被苏南烈一剑扫过,割喉而亡。

“先杀那个着白衣服的!”领头的人大叫。

那个白衣少年浑身一抖,急得哭了出来。还剩下的三个人中瞅准机会,都纷纷向白衣少年发起攻击,苏南烈低喝了一声,用力地把他推到了一边,手里拿着剑挡过了攻击。

苏南烈俯冲向一个比较瘦弱的山贼,用剑刺入了他的胸膛。领头的人见此,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这次算你们二位走运。”

待剩余的两个人走远后,苏南烈扶起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白衣少年。

“你为何来此?”

那个白衣少年没有回答,小声抽噎着,居然有抱着苏南烈大声的哭了起来。苏南烈顿时手足无措,愣了几秒以后也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头。

苏南烈不禁鼻子一酸,当年阿娘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待到少年稳定下来,苏南烈帮少年简单的处理了伤口,问:“你叫什么?”

“楚梵天,字,游知。”

“我叫苏南烈。为何你会在这里?”

“我父母亡故,只是想到京城求学……”

苏南烈笑了笑,说,“你也看到了吧,江湖路如此险峻,不如梵天做我小弟如何?”

楚梵天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千年一笑的苏南烈,答道:“…好。做一辈子兄弟,大哥!”

“善,梵天直接叫我南烈可好?”

“南烈兄……”楚梵天破涕为笑……递给了苏南烈这一个竹简。“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给你,这就是咱们见证了。”

苏南烈郑重地接过竹简,“我有弟弟了,我不是一个人了,永远也不是!”

“南烈兄……”

“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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