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郝思明把自己和林志对案情的讨论的结果,向刑警队长作了报告,请示队长是否可以跟K县联合办案。
队长同意两个县联合办案,并立即给K县刑警队长打了电话。两地刑警队长在电话里对案情进行了沟通,决定成立联合办案小组,由N县刑警郝思明和K县刑警林志,共同负责侦破连环抢劫案。
郝思明接到任务后,立即与林志取得了联系,制定了下步侦破计划。联合办案组认为,如果疑犯居住在第三地,乘做长途车或出租车到案发地的可能性非常较大。先从乘客中寻找疑犯的踪迹,排查时间段控制在案发当晚和第二天早晨。
一天的时间里,郝思明和张唯一都在查看长途车站的监控录像。案发当晚的未班车和第二天的早班车时间段,并没有疑犯的踪迹。他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走访了跑长途的夜班出租车,还是没有线索。
林志他们进展还算顺利,查到第一起案件发生后,嫌疑人购买早班车票后进入检票口的身影。让他们失望的是,在停车场有四辆待发的长途车,一辆发往西安,另四辆发往L县、J县、N县。林志把第一起抢劫案的疑犯截图,发给了郝思明。
接着林志和同事扩大了排查时间,发现第二起案件发案的当天上午,嫌疑人戴帽子和眼镜穿深色T恤走出长途车站。同样让人沮丧的事,到站的长途车有三辆,一辆从西安来,另外两辆来自L县和J县。
没有发现嫌疑人第二天离开时的画面,估计是换掉了作案时的衣服。由于每天乘车往来各县的人川流不息,很难辩认出换了衣服的嫌疑人。
侦破工作进入了死胡同,两地侦破小组商量,只能采取慢工出细活的方法,拿着嫌疑人的照片截图,逐一排查案发当晚两县的旅馆和网吧,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郝思明和张唯一在调查一家网吧,郝思明突然灵激一动,他对赵唯一说:“如果嫌疑人是一个在校生,那么他最有可能在网吧过夜,并且这个网吧一定是在远离案发地点的偏僻地方。在把时间段缩短到案发当晚十点以后到网吧的年青人,也许会有线索。”
张赵唯一也觉着他说的有道理。郝思明立即给林志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林志说他们那边马上开始从网吧查起。
实事证明这个侦察思路非常正确,第二天,郝思明和张唯一就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当两个人来到县城边的一家网吧,查看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录相时,一个年青男子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案发当晚十点过五分,年青人进入网吧,找到靠墙边的一个位置坐下,不一会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虽然年青人穿的是件浅色衣服,没有带帽子和眼镜,但身材与嫌疑人相像,郝思明拿出了发生在N县的第一起抢劫案的疑犯截图,发现两人非常相近。
郝思明和张唯一又查到年青人离开网吧时的监控录像,发现他是在第二天早晨五点钟离开的网吧。他们立即让老板调出年青人的身份证信息,这个人叫吴综伸,M县人。
郝思明和张唯一非常兴奋,因为M县在K县和N县的中间,符合做长途车坐案的条件。回到刑警队后,郝思明调出了吴综伸的个人信息,上面显示他是M县重点中学的学生,去年就应该去上大学了。郝思明打电话给林志简单介绍了一下案件进展情况,说自己和张唯一立即开车去M县一中。
下午,郝思明和张唯一就开车来到M县。他们怕打草惊蛇,把车停在了离一中较远的地方,走路来到了学校。跟校长表明身份后,校长非常配合,找来了吴综伸的班主任。
班主任在知道两个人是警察,想了解吴综伸的情况后,非常吃惊。他说:“吴综伸去年考上了二本,他没有去报道,想复读考一本的院校。家里人不同意,他自己打工挣钱交的学费。吴综伸是一个非常有志气的年青人。”
郝思明拿出了发生在K县、N县三起案件的疑犯截图,班主任立即就认出了第一起案发时吴综伸。
郝思明问:“老师,吴综伸最近在花钱方面是不是很大方?”
老师回答:“花钱大不大方不太了解,但这孩子在西安工地给人打工时,老板欠他的工钱。他跟我说最近钱都追回来了,把欠学校的住宿费交了,并补交了学费。”
了解情况后,郝思明和张唯一交换了一下眼色,基本确定了吴综伸就是嫌疑人。郝思明说:“校长,陈老师,我们刚才了解的情况,希望你们不要跟外人提起,请你们配合警方的工作,要保守密秘。”
校长和陈老师都点头说:警察同志,我们一定会保密。但他们的心里却非常担心,担心自己的学生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从M县回来后,郝思明立即将调查情况报告了刑警队长。队长问两个人:“你们确定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个嫌疑人吗?”郝思明和张唯一都说是的。
队长沉思了一会说:“这样吧,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我们让这个年青人先参加高考。等考完试,再把他带到警局来。如果我们现在就动手抓捕,万一要是抓错人了,会毁了这个孩子的前途。”
郝思明还想要辩解,队长制止了他,说:“我跟K县刑警队商量一下,各派一个组去M县蹲守,防止嫌疑人出逃。”
郝思明和张唯一只好走出了队长办公室。
张唯一小声说:“队长是不是老了,干活时变得畏首畏尾的。”
郝思明说:“队长的儿子今年也参加高考,对疑犯父爱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