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8日随笔
狗,无非是一条牲畜罢了。它们无名无姓,任人宰割,一出生就被定好价钱送往别处,死了连葬身之所都无从谈起,更何况是成为所谓佳肴出现在餐桌之上......但就是这样一条狗,让我怀愧至今。
总想为我的狗写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为它写些什么。快乐的岁月我不曾珍惜,单写你的一生我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初次见你,是老爸2012年6月18日暑假归家时,黑白相间,甚是可爱,时隔3年,脑海中仍有你那双干净明皙的双眸。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也不会触动到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不会让我害怕......我曾很骄傲地带着你向别人介绍你是我的小狗,一脸得意地说你“姓狗名狗叫狗狗”。我想,可能是当时的我太过慵懒,也可能是当时的我不想单用一个俗世的名字来锁住你那双干净的明眸。现在的我也不想追究孰对孰错了,因为世间并无对错,只是人为的主观臆断罢了。
你还记得吗?你开始便是一副不羁的模样,忙于挣脱我好不容易才戴上的狗链,或是在被骗入笼子中不时发出的哀嚎声。记得有一次,爸爸说你太调皮了,把家里弄得乱七八槽。明明每次你闯祸后,我都悄悄地解决了啊。看来还是你闯的祸太多了哦。就这样,爸爸不再理会你追求的“自由”,抱着把你送回了冰冷的笼子之中。你呢,就一直哀嚎着,晚饭都不吃了,喂你平时喜欢喝的牛奶也被你拒绝了。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竟然不经意间流了泪,嚎啕大哭起来,还引来了家人的一顿嘲笑了呢!我现在好后悔啊,为什么不能在那个时候把你抱出去呢?为什么要用世界上最没用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呢?我真的好后悔,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离开我了......我为那时为你而流的泪水而忏悔,因为每一次的流泪,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的最有力的凭证。如果世界上真的可以穿越的话,我想到遇见你的那一天,将你送给一个和蔼的老奶奶。这就是我啊,结果不如意时,便幻想着一切从未发生,幻想事件在开始时便是一个好结局......
你知道吗?你刚见到我的时候还很害怕我呢,我每次想慢慢接近你然后抱住你的愿望的都落空了呢。但是呢,就像一句歌词写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就这样,我就一直坚持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你的毛发摸起来很舒服,我还一直抚摸着你的额头呢!后来,我们就成为好朋友了,但我想到就是因为这层关系,竟成为了你死去的根本原因......
那时的你,很喜欢黏在我的身边。我散步的时候,你就一会跑前一会跑后;我看电视的时候,你就趴在我的脚边,一会看看电视一会看看我,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电视吧。你总是在我上学的时候跟着我,但那个时候的我啊,却因为想和同学相约而行,而总是在你没发现我离开时,悄悄地关上了门。但是后来,你好像看破了我的“阴谋”,便无时无刻陪伴在我身边了,现在想想,也是拿你没办法,你还真的就是那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黏人的小狗呢!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胆小的狗,你总是对着不认识的人不停大叫还露出你锋利的牙齿进行“恐吓”。我知道,其实你是害怕对不对?可是别人就是不懂你呢,它们向爸妈投诉你的“恶行”,还说你没有教养好,再出去不戴链子的话,他们就要举报你危害社会公共安全了。我知道你在邻居上门警告的时候,一定是听到了,要不然为什么那晚那么伤心呢?要不然为什么以后戴链子时不再挣脱了呢?我终究是没有保住你渴望的自由。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满意,父母也出于即将出生的弟弟的原因,将你赠与了亲戚家。纵然我百般保证,还是以最无用的方式送走了你。此后见你,你总是被拴在一根柱子上,在一米不足的圆圈中寻找着你的自由,你每次看见我,都会高兴地摇尾巴,冲着我蹦蹦跳跳,要不是那根有形的链子,你怕是已经跳到我的怀里了吧。再后来,我就没见着你了,原因竟是现在想想可笑的“时间问题”。当初的我啊,你为什么不能将看电视的几小时换成去寻它看它呢?它在那个地方,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你,应该是很失望很失望的吧。我宁愿慢慢淡忘,也不愿你以那种方式与我相见......
谁曾想,再次听到你的消息,就是你已不在......亲戚说,你与他们走到我的学校前,久久凝视,不肯离去,然后就突然倒下了,过了一会,你竟不可思议地又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慢慢走着,他们静静地跟着你,便随着你走到了后来的家,然后啊,你一进去,就安静地趴在了你的笼子里,再也没有醒过来了。他们说,你累了。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陪着你的,不是我......我时常想,若是开始就不拥有你,若是当初狠心些,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我真的很自责。可是对不起,我好像只会用那种最没用的方法,那种,好像谁都不会伤害的方式......
我和你说哦,你离开的第二年,我在楼下竟看见了一只与你长得很像很像的小狗,我很开心,又惊讶,但是我没有选择再靠近它了,然后啊,它也没有出现了,你是真的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