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3号国际空间站。
时间向前推进，紧急状态解除，空间站调整轨道参数，开始正常运行。
林木和普洛夫回到第五节点舱，这里没有出现问题，实验室植物的清新味道，让他们情绪放松下来。
星光草的光芒消失不见，灯光亮了起来，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大概只是一个意外，问题不大。”
普洛夫不再担心，这个事故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他很快恢复过来。
“像是小时候去农场里偷玉米，真让人刺激！”
空间站漂流在太空，能源故障如果无法排除，不用多久就会脱离轨道，在月球牵引力下，被抛进太空或者掉落月球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嗯，我们运气不错。”
林木看了一下植物，走向基因检测器，警报响起的时候，他还在对各种叶片进行检测。
由于封闭系统使用低功率，基因检测器触发保护机制，程序自动关闭，林木将标本收好，放回实验台。
今天发生的事很特别，不管原因来自什么，空间站作为一个整体，这里所有人的命运都是相同的。
林木在小本子记录下过程，接着翻到最后，这里放了一张照片，画面有些褪色，上面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他看了一眼，收起小本子，普洛夫在操作生态环境模拟器，很快重新运行起来。
“当前8.5度，热带季风气候，空气正常。”
主能源故障，恒温系统无法稳定，中央空间舱处于封闭空间，节点舱基本进入休眠状态，温度并不高。
环境模拟器里面是主要研究目标，普洛夫认真检查全部培育植物，最后松了口气。
“时间不算长，应该不会造成影响。”
林木说道，普洛夫对这些植物非常用心负责，他是真正的研究者，这种态度值得敬佩。
走向植物培育台，林木拿起一个培育盒，经过几天时间，第一批培育的植物不少出现了绿芽，已经破土而出。
生长快，周期短，林木从地面带
来的生物种子大多具备这个特点，使用植物液侵泡后，可以快速完成培育。
“这次太空事件动静很大，很多人相信，起因源自某种项目实验，林，你认为呢？”普洛夫有些好奇。
“推测很客观，还是有道理的。”林木放下手里的培育盒，摇了摇头：“空间站安全系统级别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不排除出现失误，如果真是研究造成，事情恐怕不简单。”
普洛夫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基因技术取得突破前，爆发了一次全球性生物灾难。”普洛夫说道。
回想起过去，那时候他还没有毕业，地球环境变化，很多物种在这里永远消失。
“植物性传染物质，环境变化出现的特殊元素，依附在所有植物细胞内部，溶解碳化气体会释放出来。”林木叹了口气，说道：“当初很多人都不理解，造成的损失难以想象，基因序列解析后第一次提出这个概念。”
“是啊，物质蔓延全球，传播速度很快，从细胞内部造成根本性破坏，影响农业种植业才引起世界的关注，当时各国进行实验的生物学家后来不少都出了事。”普洛夫说起这些，脸上有失落。
“最后基因技术取得进展，才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自那以后，生物项目研究反而落没了。”
“重大科学突破伴随危险和使命，一直以来总是这样，技术爆发集中在比较特殊和混乱的时代，说法不一定正确，但多少有些道理，关键在社会主流的倾向性。”林木说出这个观点，只是有些遗憾：“当然，都不容易。”
普洛夫从环境模拟器过来，继续查看培育台上的植物。
“走进学校的时候，我的老师曾经说过。”普洛夫露出一个笑容，带着思索：“进行科学研究，选择这条路，为了自己坚持的方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要感到后悔。”
“他说的很对。”林木认真道。
“我很尊敬他，后来生物灾难爆发，国家邀请他前往实验室，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林木想了一会，最后叹息一声。
“我想，他应该不会失望的。”
......
十一节点舱，物理项目实验室。
程启明，白枫等人从时代号回到空间站，气氛显得沉闷。
从黑暗的实验舱外收回目光，所有人都在，白枫坐在旁边，程启明靠着舱壁，过了一会打破沉默。
“时代号由岩技术负责进行修复，应该没有问题。”
程启明想着什么事，随后问道：“空间站情况怎么样？”
“主能源恢复正常，现象发生时空间站立刻进入封闭状态，根据显示信息，至少一半以上动力源失效，这已经值得庆幸了。”
项目成员许生进来不久，手里拿着报告资料：“过程进展太快，预警机制差点反应不过来，判断需要时间。”
“嗯，资料先放在这里，如果有人问起这件事。”纪越接过报告资料，想了想：“告诉他们由于时代号电磁脉冲设备失控，引起能量共振，导致能源系统故障，原因还在调查。”
“好，明白。”许生答应一声。
周围再次平静下来，所有人的心中并不安定。
实验室中央，物质检测器的保护层，放着一块不规则的方形水晶，那是看起来普通的劣质玻璃品，很不起眼。
这是时代号设备舱发现的东西，事实就是用于实验的通信装置消失不见，只留下这样一个未知物品。
这里聚集的都是国内有名的物理学家，大家交流意见，带着期待和不安。
“通过对整个设备舱放射性解析，目标消失没有痕迹，这块水晶来源同样无法确定，唯一合理的解释方向是物质粒子聚合。”
纪越思考很长时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难证实，基本粒子聚合成物质，不只是状态改变，内部结构会完全不同，难以进行有序排列。”白枫摇了摇头，脸色凝重：“以现有的技术和理论，都不足以支撑这个依据。”
“得不到真实数据，猜测没有多少意义。”有人接着说道。
“事物不会凭空出现，这是项目研究，物理学不是假象，超自然现象也不见得无法解释。”有成员提出看法。
从纠缠现象演变成这个结果，实际上已经超出现有物理学认知，没有人可以预料。
“在微观层面来说，物质分解到基本粒子，会失去所有介质，没有稳定的立场，根本不可能维持其形态。”程启明皱紧眉头，揉了揉眼睛：“就算在理论上，这种推测依然存在很多问题。”
“普朗克尺度，物质进入离散，接近于波态，经典物理学难以证实，没有适当聚合条件，这理由说不过去。”白枫也点了点头。
事物存在于现实，现象发生的时候，就注定他们要去解开这个答案。
有人的视线望过来，透明水晶静静躺在实验室里，像是一块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