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骑马在林间穿行,一群鸟儿惊飞而出,向远处示意这片山林的不平静。
几人刚走出没多远。
“吁!”
“呀”
马儿一声突兀的嘶吼,走在前面的毕升两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稳了过来。
“怎么了?”云熠驾着马在一旁停住,疑惑的问道。
只见毕升使劲拽着缰绳,努力不让马脱手,身下的马一副痛苦的模样,蜷曲着一条腿,就跟瘸了一样。
“我也不知道啊,它突然就这样了。”毕升无辜道。
云熠下了马,蹲在他们的马旁边,仔细看了看,见马蹄上有丝丝血迹渗出,地上也淌了些许红印,抬头让两人下来,叫毕升牵着马。
想来是被什么东西给扎到脚了,云熠伸手抬起受伤的那条马腿,好在这马还算安分,许是知道云熠是在帮自己,很配合的抬起了脚。
低头看去,一个明晃的东西卡在马的脚掌上,嵌进去很深,整个脚掌几乎快被这东西划穿。
费劲将那东西拔了出来,许是因为痛感,马有些不受控制,要不是云熠动作快,差点就被踢着了。
走到一旁,云熠细细端量起手里的东西。
略微有些扁状,全身泛着银白色的光,一片银白间又透着些许黑,像银矿但又好像不太一样,在阳光照射下,还有些剔透。
“银矿?”
安抚好受伤的马后,毕升走过来,看着云熠手里拿的东西道。
云熠对毕升看了看,又把目光移到手上,似有些不确定,又仔细端看起来。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但应该也能当银矿用,这就够了。
随后,几人又在不远的山体间发现了更多这种矿石,本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原有,云熠兜着衣服,带着毕升两人在溪芸公主疑惑的目光下捡起银矿来。
溪芸公主纳闷不已,都这个时候了捡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云熠也不去管她,自己捡自己的,难道要告诉她是因为这种捡钱的感觉很爽吗,而且银钱这种东西,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许久,待浅层的大都捡完后,因为没有什么挖取工具,深一点的矿弄不出来,几人无奈作罢,云熠和毕升两人一人搂着一大包银矿,笑眯眯的回到原地。
溪芸公主看着两人的财迷模样,无奈的撇撇嘴。
略作停留,待马的伤口有些好转,几人又才慢慢的启程。
夕阳的余晖下,几道疲惫的身影晃悠悠的走进边城这座气氛凝重的城镇里。
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云熠几人终于是进了城门,带队的那人头上戴着一顶银光耀日盔,身着一副暗金榆叶甲,腰胯宝剑,威风八面,脚步稳重的在前头走着,云熠几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因为是特殊时期,所以云熠几人进城费了老大的功夫,要不是他们手里有云熠的画像,估计几人早被当作奸细给关了起来。
没过一会,几人就被带到了将军府。
看着眼前这位有些面熟的年轻将军,云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那人快步走了过来,来到几人身前,惊讶道:“国师大人,公主,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看了看几人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眼里充满了疑惑。
神色衰颓,云熠叹道:“这个,一言难尽。”
随后,那人让人带云熠几人先去换洗衣裳,又想到几人这般模样,估计是饿着肚子,于是又命人做了些饭菜送到几人房间。
没过多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的云熠先出来了,回到房间。
清洗过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来到桌前,看到了桌上摆的饭菜,云熠眼放精光,咽了咽口水,虽然只是些平常的饭菜,但在云熠眼里,胜过山珍海味。
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诚实的反应,一屁股坐在桌前,薅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那模样,就差连嚼都懒的嚼直接吞了。
此刻,另一个房间里。
“将军,国师和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猜测道:“应该是送亲队伍遇袭后一路逃亡过来。”
那人惊呼:“怎么可能,咱们这距离他们遇袭的地方隔了可不止一个芒砀原啊。”
“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的不是他们怎么来的,而是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战争。”将军沉声道。
“照这个趋势,不用两天,穆武大军就会发动进攻,但就靠我们这点兵力,估计连五天都守不住。”
“将军不是已经向北边的阳城发信号了吗?”那人说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从阳城派兵增援,至少也需要十天,而且,这么久了,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觉奇怪吗?”
“将军你是说?”
神色微眯,将军沉声道:“恐怕我们的消息跟本就没送出去,或者,阳城那边出了意外。”
那人惊呼:“那怎么办?没有增援,咱们跟本抵挡不住武国大军啊。”
将军目光一横,坚决着语气说道:“那能怎么办?撤退吗?越过边城,武军几乎长驱直入。”
“王上不是已经派兵赶来了吗。”另一人出声安慰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坚持到大军增援赶到,在这之前,决不能允许任何一个武卒跨过边城。”将军冷声道。
“是”
夜,渐渐深了,边城内外安静的有些可怕。
站在城头远远望去,目所能及的不远处,一片火红的亮光绽放在这片原野上,刺眼的火光印照在城头上每一个士兵的心里,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每个人心头紧绷,紧紧盯着那片火光,不漏过任何一丝变化,因为他们知道。
那里,有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