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榆踉踉跄跄地踩着一双Roger vivier黑色缎面高跟鞋,鞋面有蓝色羽毛点缀,底部为10cm的鞋跟。
她喝醉了酒,被助理送到自家门口,助理想把她送进屋,被她不耐烦地驱赶走了。离门不过两步路,她踩着细高跟走得蹒跚,跌跌撞撞,突然吹来一阵寒风,“呕”的一声,李晚榆弯在一片草堆前吐得前仰后合,她粗鲁地抹了一把鲜艳的唇角,口红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嘴里也开始叽里咕噜。
“我....它瞄也没喝...多少白酒,一定...一定是后面的龙舌兰...太它瞄难...喝了...”
她摇摇晃晃,精神也有些恍惚,突然瞧着对面的建筑醉意熏熏地行走,步态虽然蹒跚,但眼神始终犀利,她醉颜的双颊酡红,美眸斜睨着眼前的黑色铁制庭院门,10cm的高跟猛然发力,踹得庭院门“嗡嗡”作响。
李晚榆踹了还不满意,醉酒后的脾气很大,对着静悄悄的别墅叫嚣着,“龙朗清,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你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
她光叫嚣还不够,一边踹一边叫嚣着,“你出来,你和赵熹到底怎么了,你出来,你去把她找回来,你去把她找回来,她爱你,爱的是你....呜呜....”
她的心情太差了,思想也不受控住,太复杂太压抑,最后发泄地哭了出来。
白沐原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下蹲得发麻的腿脚,看向嘤嘤嘤哭泣的李晚榆,这个笨蛋女人,发什么酒疯啊。
他在灌木丛里蹲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李晚榆回家,本来想等李晚榆开门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她面前,那样就算她想赶他走都来不及了。
白沐原走到李晚榆身边,看着她一头秀发在风中舞动,她垂着头哭,从“嘤嘤”哭到“啊啊”呼天号地。
“吵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白沐原皱眉,嫌弃地看着李晚榆嗥叫,看她脸上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李晚榆哭得妆容全部花在脸上,烟熏抽象的眼妆,小丑派的大红唇,她正哭得动情,突然被白沐原呵声打断了,哭声转成了微弱的幽咽。
“呜....小孩,你怎么来了。”
白沐原看着李晚榆此时的状态,又生气又好笑,如此敏感忧伤的李晚榆,他还觉得很可爱。
“别叫我小孩!”白沐原揽住李晚榆的肩膀,弯腰将李晚榆抱起,打横抱在胸前。
李晚榆觉得感觉很好,她抓住白沐原胸前宽松的针织毛衣,黑色的毛衣在夜晚中有荧光的图案,热烈张扬又非常抓人眼球,她抬头看着戴着黑色毛线帽,阳光又呆萌,根本就是狼系小狗仔的白沐原。
“小孩,你真厉害,go,送姐姐回家。”李晚榆边说边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任由高跟鞋“咚咚”掉在地上。
“喂,你别乱动。”白沐原没有低下身捡起李晚榆踢掉的鞋,而是吃力地将李晚榆紧箍在怀抱里,李晚榆乖乖不动了,开始迈着步子走。
白沐原架着李晚榆问了几遍密码才打开她家的门,李晚榆酒劲还没散,脸上苦闷委屈巴巴的,没有说一句赶走白沐原的话。
白沐原累虚脱了,一屁股倒在沙发上,看着躺在一边四仰八叉的李晚榆,她不吵闹了,也不号哭,安静地躺着脸上是迷迷蒙蒙的醉态。
“你跟谁喝酒了,怎么又喝这么多?”白沐原脱了帽子甩在沙发上。
李晚榆气性大,被问得嗓音老高,“还能有谁,一帮自以为了不起的老男人,还有你老爹。”
白沐原皱眉,眼神冷漠,“他们怎么总找你,你不要去啊。”
李晚榆突然又悲伤地哀嚎起来,“我去呀,我为什么不去,我要去震慑他们那帮臭男人,我喝晕他们...呜嗷...呜嗷...那些小女孩看着弱得跟个雏儿似的,我不去那一个个还不得被吃干抹净了,我厉害呀,我有一身刺铠甲,我很凶罩着她们....呜呜...”
白沐原连笑带怒,在心里无奈地想,这个笨蛋女人还去保护别人,说不定别人不仅不感激,还觉得被她抢了聚会的风头呢。
“别去了,以后别去了行吗。”白沐原的嗓音动情又温柔。
李晚榆躺在沙发上哽咽没有哭出声音,眼泪不停地往两边流,此刻的悲伤变得更悲伤,“赵熹这个臭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怎么能把龙朗清弄丢了呢....”
“你说的赵熹,是那个前段时间公布恋情的赵熹吗?”白沐原问道。
“对,就是这个臭丫头。”李晚榆带着哭腔的恶狠狠指责,继而又问,“你应该没有见过赵熹吧?”
“见过,在朋友的会所里。”白沐原回忆着继续说,“她跪在一片草地上一直在哭,在地上拼命摸索着找东西,那天晚上的风很冷,我看她找了很久很久,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她那么重要,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裂开了,她很脆弱,你说她把龙朗清弄丢了,可龙朗清只要回去看一眼,就能看到她有多爱他了。”
“啊啊”李晚榆听着坐直了身体,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熹熹啊,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承受啊,啊啊,你犯了错误,龙朗清猜不透你的心,你也不愿意表达对他的爱,你想要的是什么,他怎么给你....”
“哎呀...”白沐原跨到李晚榆身边,一把捂住李晚榆鬼喊鬼叫的大红唇,“吵死了。”
“唔唔”,李晚榆被强行捂住话语,挣扎着要甩脱白沐原的手。
白沐原身材纤瘦,力气却跟成年男人一般,李晚榆“啊啊”张嘴想咬他的手,他被吓了一跳,一手禁住了李晚榆挥舞的两只手,另一手抵住了李晚榆疯狂进攻的脑袋。
“喂,你是狗吗??!”白沐原头一次见到,失态后乱咬人的女人。
“嗷呜嗷呜...”李晚榆真跟疯了一样,使出了吃奶的劲。
白沐原一个松懈,被李晚榆猛地卒然推到在地毯上,李晚榆被他带着跌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一片柔软,鼻息里是酒气混合的香气。
李晚榆一下就清醒了,挣开被白沐原遏制住的右手,撑着地面从白沐原的身上起来。
“你该走了。”
白沐原坐直,看着坐在地毯上的李晚榆,“笨蛋,我喜欢你。”
李晚榆没有抽噎没有痛哭,只是心里潸然,已经明了的心动企图越过道德的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