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何书豪何公子文武兼备,是个大大的人才,所以就选他做域长了!”
“那涂刚呢?涂刚为人光明磊落,如此才是真正领袖群伦的人物啊!”
“老鬼,我知道你一直想把女儿嫁给涂刚,所以就帮着他说好话。哼,这可是推选域长啊,事关咱们南域将来的安危,去去去,你可别牵扯到儿女私情上来!”
“那是因为你女儿丑,没机会嫁给涂公子,所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你……”
“好啦好啦,我看那欧阳公子才是真正的人才,不如就选他好啦!”
先前的那两人一起笑骂:“死去!欧阳德你个老不要脸的,倒是会给自己儿子拉选票!”
稀奇古怪的对话,不时传进台上中央的三大门派掌门人耳中,只是齐剑等人始终淡然自若,并无半点焦躁不耐之意。他们的目光,偶尔瞟一眼自己身前那三只黑黝黝的铁瓮,嘴边的笑意,却是颇为含义深长。
只见先前由弟子捧着放置在广场中央的那三只铁瓮,却是在周围一阵阵议论纷纷中,不时响起一两下叮叮咚咚的撞击之声。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撞击之声也是越来越密集。
“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结果就会出来啊!”傲剑山庄庄主齐剑与身旁两位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微笑着说道。随即,他们的目光,却是向着不远处宾客座位上的几个身影落去。
何书豪,“红雁谷”首席大弟子,今年二十一岁,身材欣长,面容白皙,一手“红雁诀”据说已深得乃师真传,乃是这次竞选南域域长一职的头号种子选手。涂刚,“金牛岭”少主,二十岁,身形异常彪悍结实,豹头虎眼,一望而知乃是个刚烈勇猛的年轻人。这“金牛岭”原本只是一座不大的山坡,后来由于涂家祖上在此定居发展,数百年下来,不但白手起家挣下一份惊人的家业,而且更因得到异人传授,习得一部名为《狂牛啸天诀》的修真奇技,从而一举跻身超强势力之流。这涂刚天赋异禀,虽然不过弱冠之年,却已经将祖传的《狂牛傲天决》练至第八层,距离最高层的第九层功夫,也不过就差了一级而已。所以此人绝对是个极有实力的竞争人选。
至于那欧阳家的欧阳钦,年纪也不过才二十一岁,长得眉清目秀,面容白白净净的极像是个诗书传家的世家公子。不过如果有人以貌取人而小看了这位欧阳公子,那么估计最后的结果绝对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原因在于,这位欧阳公子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事实上从他出道以来,颇干了几件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虽说被他干掉的无一不是为非作歹的恶徒,不过说到这位欧阳公子手段之狠、心肠之冷,恐怕早已成了那些从其手下侥幸逃生之人的终生噩梦。欧阳家最近百年来颇有些日渐式微的趋势,不过自从欧阳钦出现后,据说整个家族都对其寄予了厚望,期盼其能中兴这个古老的修真世家。由此也可以想见,欧阳钦是个多么不简单的人了。
一道道细微的金光,夹杂着风声接连落向那三只铁瓮,随着时间的推移,投票的气氛也是逐渐热烈起来。而随着那些选票的离手,广场内外数千双眼睛,也是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三只铁瓮之中。对于那围坐在四周的宾客而言,每一颗金豆脱手,都代表着他们的一次抉择,在常人或许说得上遥远的距离,在这些修真界大豪而言,却是只需要随意地屈指一弹,便为自己所认可的南域域长人选投下了可贵的一枚选票。也就是说每一颗金豆的落点,都按照精准的轨迹完成了主人的心愿。
“呵呵!”目光似乎随意地望了一眼面前的三只铁瓮,看着那写有“何书豪”三字的铁瓮之中,那已经几乎快要溢满的势头,以及其余两只铁瓮中还未及一半的程度,广场外面,年轻人英俊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淡淡的得意笑容。
“书豪,待会上台的时候,可不要忘记向支持你的长辈们表示一下谢意。还有,即使没有投你一票的前辈,也万万不可失了礼数!”看台一侧那面容肃穆的老者,扭头悄悄嘱咐自己的儿子道,语气之中,也是难掩喜悦之意。
一切结果几乎已经不言而喻,胜出的那人已经毫无悬念了。这“红雁谷”的何书豪,果然不负众望夺得了魁首,看来南域域长一职是他囊中之物,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铁瓮之中的叮叮当当声仍然络绎不绝,不过居中那只铁瓮所装金豆,比起其余两只加起来还要多上一倍不止,而且这样的悬殊状况,似乎仍在加剧下去。
终于,当最后一颗金豆被投进了铁瓮,又等了好半晌,始终再无宾客投票之后,一名司礼弟子上台高声宣布:“可有哪位还未投出选票的?少顷,我们将要公布最后结果了!”
其实不用他说,结果也已经清楚明了,不过在场宾客都明白,这些话都不过是走过场而已。所以当场中等待的那片刻寂静之时,有不少宾客甚至已经开始向着“红雁谷”何氏家族抱拳道贺。何氏家族的人当然也是含笑回礼,举止之间,张弛有度,从容不迫,倒也显出了一派风范。
“何书豪公子,你请上台吧!”不久,便听那司礼弟子朗声说道。
何书豪应声而起,步调从容,不慌不忙地,一边连连向着四周抱拳答谢,一边含笑走上了广场中央。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前辈们,书豪定将不遗余力,死而后已。当然对于不支持我的前辈们,书豪知道大家是为了我好,要求严格了一点。总之在这里书豪可以承诺,今后书豪必将苦心孤诣,绝不负了这域长一职,争取让大家刮目相看便是。”这一番话说得礼数周到,而且不卑不亢,几乎一瞬间就博得了满场掌声,也有些何家的世交好友甚至高声叫起了一声声“好”来。
“谢谢诸位,在下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在弯腰向着全场表示了谢意后,何书豪站起身子,转向那泰然而坐的三大门派掌门,刚要开口,便在这时,忽然,便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淡淡响了起来:
“这南域域长一职,除了我,别人恐怕都不够资格!”
此言一出,登时满场哗然,数千双带着惊愕与诧异的目光,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转去,然后就在下一刻,更加惊讶莫名的议论声一阵阵响了起来。
“咦,怎么是他?”
“好大的口气,不过他有这实力吗?”
“今天有好戏看了,咱们等着吧!”
“就只怕是以卵击石啊,呵呵,上次这位老兄结婚,当众被殴的丑态可还历历在目啊……”
“这范公子……”
满场议论声之中,一个身材高瘦、面容英俊的男子缓缓站起,只见他毫不理会周围情况,将身形一拔,嗖的,便是在一道道夹杂着讥讽、猜疑等意味的目光之中,划出一道飘逸轨迹落在了广场中央。
“哼!”何书豪鼻孔发出一声低低的不屑,这人他当然认识,同样作为修真大陆南域赫赫有名的门派之一,银叶山庄少主范一鸣的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虽然比起自己“红雁谷”来,或许还稍有不及,不过也算是不错了。若是换成其他场合,何书豪说不定还会自重身份,客客气气地和对方寒暄几句,不过在今天这样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对方明显是来踢场子的举动,却让的他心中暗暗恼怒。更何况,这人自从发生了那次被殴事件,名声也算跌到了谷底,凭他的口碑,也敢来和自己争锋?
“原来是范一鸣师兄啊,好久不见。呵呵,怎么范兄不在银叶山庄好好陪着嫂夫人,却来这里搅和浑水呢?”何书豪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嘴上貌似在打招呼,神情之中却是殊无半点亲近之意。当着这满场宾客的面,他倒是不会太过份,只是范一鸣公开叫板的举动,已经让他极为不爽,更何况此人还是自己最看不起的那一类人?
“我们来一场比试,获胜者,才有资格坐那南域域长的位置!”范一鸣目光平直,神色淡然,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今日这域长一职,本就是一种变相的政治作秀,谁武力高强,当然就可坐那域长的位置。所以场下宾客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倒也没有人出来阻止什么的。
“比试可以,就不知道上次范兄在大婚之日所受的伤,现在好些了吗?”何书豪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反正自己实力本就比他高出一大截,获胜应该是毫无悬念的,而且今日正好当着这满场宾客的面,借这姓范的小子立立威,所以说话时相当的刺人,显然已经没准备给对方留半点余地。
“只限一招,胜出者当这南域域长!”刺人的话语,令范一鸣脸色森然发白,不过却仍然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了要求,并且:“姓何的便由你先出招,不然一会儿省得说我胜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