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到肖言冲到跟前,纳蓝嫣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上,然后举高手臂,双眼飙出泪水:“我认输!”。
那把悲怆凄凉的声音可是穷尽了她毕生所学,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尤其显得楚楚可怜,但落在路长生眼中,就显得有些恶心了。
老子准备了那么久,举着摄像机拍了半天,长镜头短镜头都拍好了,你丫的给老子来这样一出?
现在路长生拿着的录像机,已经是整个技院合力打造出来的最新的产品,但同时也是耗费资源最夸张的一台,几乎每一分钟都得花上万灵石的地步,这对于原本就不算太富裕的路长生来说,这次原本就是依靠这部他精心打造的小剧场翻身,谁都没想到,小剧场的高潮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打斗呢?肖言赢了之后那副如释负重的画面呢?
退票啊!!!
电影界不需要这样的垃圾!!
副导演!!!这女主角是怎么选的?给剧组塞钱了吗?
现场除了伤心欲绝的路长生外,其余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跪在地上不停痛哭求饶的纳蓝嫣然,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云澜宗的天之娇女,就这?
广场中央,肖言这位另一个当事人,却只是平静的望着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纳蓝嫣然,从小到大,她就是自己身边的跟屁虫,那时候的他身体还没有出现状况,这绿茶倒是一口一个肖言哥哥。
但到后来,肖言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修为不升反降,而那个绿茶又有幸被云澜宗收入门下,从那时候开始,便成为了陌生人。
纳蓝嫣然的变脸功夫,肖言早就领教过,这时候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不以为怪,只是眼神淡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纳蓝嫣然,一动不动,既没有出手,也没有前去搀扶。
云澜宗的其余弟子,就从来没有见过纳蓝师姐这副模样,在他们印象中,大师姐从来都是一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样子,稍有不顺,就会雷霆大怒,但如今,纳蓝嫣然也算是把苦心经营的形象自己亲手破坏了。
哭了一会之后,纳蓝嫣然发现肖言竟然没有动静,于是便轻轻抬头瞄了一眼,这个小动作,被路长生敏锐的镜头感给捕捉到了,马上,他就重燃希望,没有打斗不要紧,搞点绿茶现形记不更加吸引目光吗?
最近无论是小说市场还是电影市场,都充斥太多血腥场面,自己为什么不另辟蹊径呢?于是便满怀期待地等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眼神也开始敏锐起来。
唯有站在前排努力吃瓜的碧瑶嗤笑一声:“绿茶!”
当纳蓝嫣然偷偷看到肖言还是一动不动站在离自己不远时,美眸中带着几分凝重,而且,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当初口口声声会保住自己性命的师尊,居然没有出现过,明白自己已经成为被放弃的棋子后,她缓缓地爬向肖言。
“肖言哥哥,是嫣然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肖言冷笑一声,并没有回应。
情急之下,纳蓝嫣然只能继续开口说道:“肖言哥哥,其实嫣然不想悔婚的,这一切,都是我师尊逼我,他说不容许自己的亲传弟子嫁给一个无用的废物,如果我不同意,就会伤害我的家人,不信你问问我爹爹?”
纳兰辰看到女儿打来的眼色,也容不得多想,马上狠狠地点头:“对啊,肖言侄子,这些都是云澜宗的宗主逼得,我们纳蓝家上上下下,都从来没有想要悔婚的念头,但云澜宗以势逼人,我们不得不从啊。”
不管如何说,纳蓝嫣然这番话,就是为了把纳蓝家从整件事情中摘出去,把云澜宗作为替罪羔羊顶上,肖言如今表现出来的修为太过惊人,如果今天不好好处理,万一等到他变得更强后,估计纳蓝家族往后就需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听着纳蓝嫣然居然把宗门给拿出来顶罪,广场上的云澜宗弟子响起了连片的喧哗声。
原本还在留心储物戒中小蓝猫的王健,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把目光放到广场之上:“这下子好玩了。”
另外一边,本来就躲在一旁没有现身的云澜宗宗主云灵,真真切切的感到后悔,他后悔把心机之术一一教导给纳蓝嫣然,如果当初能够拦住纳蓝嫣然的任性行为,那么今天他们云澜宗便能搭上圣女宗这颗参天大树。
更让他感觉到后悔的是,原本处心积虑地让纳蓝嫣然一个人把事情扛了,结果到最后被那个小婊砸给卖了,但凡比斗之前,自己能够站出来说一番漂亮话,也不会让自己处身于圣女宗的怒火之上,现在的情况危急,他只好站了出来,大声喝骂。
“孽徒,当初你一心想要报名创造大仙101,想要一步登天,因为担心自己未婚夫的名声不好,所以才向老夫说情,让老夫出面帮你退婚,没想到你居然把罪责全部推给我们云澜宗,为师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心肠如此歹毒!!!”
云灵一番说话,便让在场的云澜宗弟子纷纷指责纳蓝嫣然,站着宗门最多的资源,享用着宗门最高的地位,到最后却变成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让原本就颇有微词的弟子们狠狠地把纳蓝嫣然平日的作为给说了出来。
什么半夜抢了某个女弟子新买的内衣啊,打压宗门新星啊,划花宗门女弟子的脸啊,应有尽有。
由于云灵的插嘴,以及云澜宗弟子的叫骂,原本就在广场上的纳蓝世家族人就不得不加入骂战,一场原本属于肖言跟纳蓝嫣然之间的生死决战,演变成为纳蓝世家跟云澜宗之间骂战。
一旁,原本还想着事情闹得不够大,场面不够恢弘的路长生恨不得化身几个,把这个有趣的场面给拍摄下来。
从当事人变成外人的肖言眉头一皱,没有多想,只是淡淡地输了一句:“纳蓝嫣然,念在当初的情分,当初之事,算是过去了,我肖言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我师父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初的委屈,我已经讨回来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