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臣迅速退后,退到了女子身边,文叔也恰好走过来,“公子,那贼人何在?”文叔把火把举高了些,一脸杀气腾腾地看着四周。
“我也不知那贼人现在何处,先前交手我未做思虑,落了下风,后来在黑夜之中也不敢过多查探,只能保证不再犯错,谨守门户,等待文叔救援。”
“嗯,这不怪你,以后动手之前,多多思虑就是,能在落了下成之时,及时止损,以不变应万变,保住实力就很不错了。公子你先在此休息,老汉我先燃起这堆篝火,等四周大亮,我再去探查一番,不过我估计这贼人许是已经逃走了。”文叔看了看前方地上不远处的一堆散乱堆放的木柴,便径直走过去准备点燃。
“对了,先前姑娘你说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王令臣此时也放松了下来,转过头问身边的女子。
那女子许是被这一番变故吓得有些呆傻了,还在茫然地看着自己,也不回话,王令臣准备再出言好生安慰一番,忽然火光大亮,前方走过来一个身影,王令臣立马紧张地举起了匕首。
“刚才是我出声问的公子是否误会了什么?小翠这会估计吓傻了,不用管她,等过一会回了神便好了。”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火光也完全照亮了走过来得人影。
仔细一看,却是一位俏生生的美人儿。这是怎么回事?王令臣不由得仔细看了看来人,又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这是两女的?女贼人抢姑娘?但是看对方穿着打扮,一身劲装,又不得不怀疑。
文叔在点着火堆之时,便已经察觉到了来人,并且借着手中火把的光亮,隐约看到是一女子身形,手中也无兵器。自己才刚赶到这里,暂时还不清楚情况,但至少眼前走来的这女子并无危险,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位老叔,小女子在此谢过了,这篝火堆我伺弄许久,也未曾点燃,倒是机缘巧合之下,老叔这一把火把帮忙点着了。”那女子走进,直直朝着文叔抬手一礼。
文叔简单地点了点头,算是受了一礼,却并未答话,现在情况不明,少说少错,一直都是自己信奉的第一教条。
“哎哎哎~我说姑娘,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刚才那贼人就是你?你一个女贼人抢姑娘干嘛?要也是抢汉子呀。”
“下流,方才公子行事说话,我还觉得公子乃是一位侠肝义胆的俊杰,不想现在公子倒是满嘴浑话,不知收敛,有辱圣贤。”女子狠狠地鄙视了王令臣一番。
“哎,不是我说,你抢人家小姑娘,还不准我说你呐,你一个准备害人性命的贼人,还好意思说我有辱圣贤?”
“张口闭口的就是贼人贼人的,你有什么证据?我又什么时候要害人性命了?”
“不是贼人,那这姑娘怎会大半夜与你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还哭那么伤心。我先前便早早在林子里潜伏着,若不是你出声说要把这姑娘丢进河里喂鱼,我才不会跳出来大喊制止你,何至于一开始便落入下风,吃了一记闷亏。”王令臣还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嗯?你既然听到了这些,为何还会如此行事?”那女子也纳闷地看着王令臣,既然都听到了自己与小翠的对话,就不会有此一桩误会啊。
“听到这些如此行事才正常吧,如果连人命都不救,那和畜生有什么分别。”王令臣气愤地回顶到。
女子见王令臣之状,不似作假,想了一想忽然问道,“公子是只听到了这些?还是听到了全部?”
“嗯?听到这些,和听到全部有什么不同吗?我确实只听到了这些,其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毕竟林子里虫鸣兽吼的声音杂乱,河水声也不小,不是这姑娘哭声够大,你后面气急大声说要丢她进河里喂鱼,我估计都听不到完整的话。”王令臣也有些疑惑地回答。
好吧,果然是误会惹的祸,一个受了委屈总爱哭的丫鬟,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凑成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闹剧。女子也不由得扶额,苦笑连连。
走过来,拍了一巴掌小翠,“回神啦,再不回神,你家小姐我可就要上山当山大王了。”
“啊啊~诶,可不能,可不能,小姐你要是去当那山大王,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小翠被女子这一句话,吓得回了神,赶忙拉住女子,连连劝解。
“好啦好啦,这里可有一位怜惜你的俊杰公子,别再犯傻了,好好说说先前是怎么回事吧,不然小姐我这山大王的帽子就摘不掉了。”
小翠看了看王令臣,又看了看小姐,这才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小脸一红,才慢慢解释清楚。
原来这也是主仆二人,小姐一时贪玩,偷偷带着丫鬟登上了家里商队的马车,便跑了出来,一路游玩到了蜀郡,结果身上银钱所剩不多,只能无奈返家,在官道上到也聪明,混上了一个车队,结果车队只到先前来路上的那家驿站,便要转道去梓潼,主仆二人无奈,只好租借了一辆马车,结果就没多少银钱住宿了,买了一堆吃食,便抓紧往巴西赶,这才沦落到这荒郊野外。
先前之所以哭,是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许久,结果二人费劲心力,还是未能点燃篝火,一时委屈才哭出声。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先前听到姑娘哭声,这荒郊野外的,又不太平,我怕有什么祸事,这才误会了。”王令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无妨,公子也是好心出手,这误会也算是一桩美谈,现在篝火点燃了,今晚我们也能熬过去了,小女子在此再次谢过公子二人。”
“话说,还不知姑娘芳名?这交谈许久,总是姑娘姑娘地称呼,也太过生分了,这荒郊野外的,相逢便是有缘,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王令臣客气地抬手一揖,笑着问道。
“公子客气了,小女子姓李,叫子墨。至于小翠名字先前解释地时候公子已然知道了。敢问公子贵姓?”李子墨大方地告知了姓名,也反问王令臣。
“当不得贵姓之称,小子姓王,单名一个含,字令臣,姑娘叫我令臣便是。”王令臣开心地马上回到。
“我说,你们客套完了吗?”正在王令臣李子墨客套之时,文叔出声打断。
文叔看到三人看了过来,便指了指地上的篝火堆,又指了指周围的环境。“看姑娘准备的这些东西,倒是知晓一些宿营之事,不过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姑娘你这地方今晚怕是睡不了了,再过上两个时辰,这地方便会被河水淹没。”
三人看着文叔,地上先前还燃烧地旺的篝火堆,现在也已经转小,明明火堆之中柴火还多,文叔在三人说话之时,还调整了火堆,但是现在已经变小了。
王令臣好奇地问道:“文叔怎么了?有问题吗?”
文叔看了看三人疑惑地眼神,只好出声解释道:“这地方在河滩低处,四周也无无虫蚁杂草鼠洞问题,说明这地方必定在河水涨潮的淹没处。这篝火堆柴火明明还多,却越烧越小,证明地下水汽蒸腾,把火堆弄湿了,先前她们点不着篝火堆,一是没伺弄好,二也是这地下水汽上升,火石打出来得火星不足以点燃这湿柴。”
听完文叔解释,三人恍然大悟,特别是李子墨,连连出声对着小翠说道,“我就说吧,不是小姐我不会,只是这地方不好,所以才点不着。”
小翠撇撇嘴,“说得好像选错了地方,就不是不会的表现一样。”
“好你个小翠,还敢顶嘴了,看来出来一趟,野了不少啊。”
文叔看着还有心情互相打趣拌嘴的主仆二人,无奈地打断说道:“行了,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把能用的柴火带上,今晚就先去我们营地休息吧,再不走,过一会这水就漫上来了,到时候想收东西都来不及。”
李子墨二人听完,也顾不得许多,赶忙收拾地上的东西,打包好。王令臣这时也体现了自己的作用,走过去,一手一个大包裹,拎起便往营地方向走去。
文叔把火把递给了小翠,也抱起了边上处理得整齐的柴火,放在李子墨她们的马车上,牵着马车往营地走去,李子墨和小翠打着火把,照着亮,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走着。
绕过林子,到了河滩的开阔地上,远远地便看到一堆篝火在远处燃烧着,隐约还能看到一个帐篷伫立在那。小翠开心地对李子墨说道,“小姐小姐,有帐篷诶,不用在马车上将就了。”
“咳咳~那是别人的,不是我们的”李子墨一头黑线地打消了小翠的兴奋。
王令臣听到二人的谈话,回过头说“没事,今晚你们就睡帐篷里就是,我和文叔睡马车便好,我们皮实,不讲究那些。”
文叔看着王令臣,也笑了笑,“先前听子墨小姐说要去巴西郡,老汉我们刚好也要去巴西郡,这一路上刚好搭个伴,我看姑娘方才准备的柴火,姑娘应该是有携带工具吧,不然柴火也不会弄得这么齐整,先前令臣从林子里拖回来的那颗大树,应该就是子墨小姐弄倒的吧,只是太大了,拖不动才放那了吧。这一路上后面我们搭个伴,肯定是能方便不少。”
王令臣一听文叔这么说,眼中冒着星星,连连点头,文叔太上道了,兼职就是自己的最佳助攻手,这一手说词简直是天衣无缝。
李子墨为难地想了想,小翠在边上着急地说道“小姐,搭个伴挺好的呀,你看别人文叔懂这么多,后面我们路上也能省事不少,王公子还一副侠义心肠,也不是那会行非分之事的小人。”
李子墨拗不过小翠,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