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宬五岁那年，第一次去林家，见到了三岁的林清釉。
他跟长辈们一起唤她“小小”，她那时喜欢跟在他后面，奶声奶气地喊着“哥哥”。
“小小。”
“哥哥。”
就这样喊了好多年。
年少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心里总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情感。
他记得，他十八岁成人礼时，她前来参加，站在他面前有些羞涩的喊了声“哥哥”。那时他便发现，小小已经长大了，出落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蓄谋已久的喜欢就这样迸发了出来。
哥哥么？
当然不能继续这么当下去了。
毕竟……他已经见色起意……
＊
纪老夫人本想留他们在老宅吃晚饭，纪宬知道林清釉不喜欢在老宅多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带她离开了。
“想去哪吃饭？”
“可以不吃饭吗？”她的语气懒洋洋的，半眯着眼，像是在小憩。
纪宬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泛着青，看样子是没休息好。
他语气放缓，有些心疼，“吃不下饭，但还是要稍微吃点东西。”
半饷，都没听到她回话。
纪宬以为她是睡着了，脱下风衣给她盖上。
“吃馄饨吧。”女孩声音细而弱。
“好。”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睛微微睁开，目光挺淡的，偏了几分，看向纪宬，“你真的要跟我住女生宿舍啊？”
！！！
程庚的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打错。
他听见了什么？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女孩半躺着车座上，拢了拢身上盖着的风衣，姿态懒散，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要不？住车上？”
纪宬抿了抿唇，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无奈浅笑。
程庚偷瞄了几眼自家少爷的脸色，他怀疑车上两个人是假的。
他家少爷怎么一到林小姐面前就没脾气了？
传闻中林小姐不是嚣张跋扈吗？
怎么一遇到他家少爷就温柔似水了？
……
“我在京大旁边买了一套公寓，今晚就搬过去住。”
林清釉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纪宬手里把玩着手机，略略想了想，“程庚，明天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
程庚面色一僵。
他怀疑他内心的想法被少爷读透了。
他这是犯了什么错了，难道是刚刚差点打歪了方向盘？
“少爷，你别辞退我，我愿意不要薪水无偿为公司工作半年。”
“我真的不是有意打错方向盘的……”
……
“闭嘴。”纪宬无语的抚了抚额，“你犯了什么错？”
“啊……”程庚愣了愣，“我刚刚听到林小姐说你要去住女生宿舍，手抖了一下……”
“……”
林清釉“嗤”的笑了一声，斜睨着纪宬，悠悠的说道：“你这小助理，挺怕你的。”
纪宬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即悠悠的跟程庚说道：“提议很好。”
程庚松了口气，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太子爷的声音又悠悠的传来：“虽然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辞退你。”
程庚心里一片哀嚎，所以这话的意思是……他白赔了半年薪水？
“我亲自送小小上学，你不用来接了。”
“……”
行，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工资遁入地，狗粮天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