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宬苍白着脸，待程庚喂其服下药后，才悠悠转醒。
“程庚。”他的嗓子还有点哑，“她发现没有？”
今日是他思虑不周，竟然在她在家之时突然晕眩过去。
程庚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没有。林小姐以为你是睡着了。”
程庚自然是偏心纪宬的。
待在宬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如此上心过。
他实在是不明白，林小姐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轻轻松松的勾了他家少爷的心。
就是长得漂亮了些，偏偏性子又是冷淡暴躁的。
宬爷到底有哪点不好，还轮得到她三番五次的拒绝。
纪宬听出了程庚语气里隐隐含的不满，轻笑了声，淡淡道：“若是能一直这样瞒住她，甚好。”
“只是她那样聪颖，未必能被我瞒住。”
程庚不解：“少爷多虑了，林小姐心思不细，不会发现的。”
纪宬仍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懒懒的开口：“程庚，我记得……你当年是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吧？”
程庚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也是。”
“15岁拿了丘成桐中学数学奖，17岁摘得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
“虽然成绩不能代表一切，但她绝不会像你们表面看上去简单。”
程庚愕然。
纪宬的眉目缱绻的，谈到林清釉时自然而然的带了一丝温柔。
喜欢你经年累月，对你温柔已成为一种习惯。
“林小姐还真是……深藏不露。”
是真的深藏不露。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会继续在他的守护下，一路闪耀着长大，订婚，嫁娶……一切本该顺理成章的进行。
人生有了太多太多的意外，才会有如此多的力不从心。
“程庚。”
纪宬咬着烟，含糊的问道：“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还能活多久，留她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
“少爷……”
程庚不知道从何说起。
爱恨嗔痴本无错，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纪宬像是自嘲似的又笑了笑，抖了抖烟灰，不再说话。
程庚担心他的身体，又提及手术一事：“少爷，手术……”
纪宬摇摇头，漫不经心的：“再等等。”
程庚心里急，宬爷的情况……怕是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少爷！”
纪宬淡然：“等我帮她查清最后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