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看咱这脑袋,”帮主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忘了向你介绍了,想必管云也跟你提起过咱,咱姓管名仲伯,乃是管云的同族叔叔。你若不嫌弃,可与管云一样叫我伯叔即可。”
“你可从来不让我在帮你叫你叔叔的...”管云在一旁低于道,被管帮主回头一瞪,立马向结霜的茄子似的耷拉下来。
吕从嘉悄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将身后的颂平拉了过来。
“哦?这位可是你的侍从?”管帮主眼尖,看着颂平问道。
说完他感到对面黑脸女子的面庞又黑了几分,揉了揉眼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伯叔,这位可不是小侄的侍女,她是我同行的好友,叫翠英。”吕从嘉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管帮主大笑了几声,“原来这样,真是巾帼侠客啊”,伸出手掌拍了拍颂平的肩膀。
“这黑脸女人果然也不简单啊,经住我的几掌面色竟毫无变化。”管帮主心中暗自想道。
“对了贤侄,我方才听说管云想要与你们在小鼓房一醉方休,可却有此事啊?”
“禀伯叔,确有此事。实不相瞒,这也是小侄的想法,天下之大却唯独这美酒小侄是万舍难分啊。”吕从嘉微笑道。
“既然这样”,管帮主看着管云大喝道,“还不快去拿几坛上好的美酒”,又转过头看着吕从嘉说道,“你们年轻人可要好好叙叙旧啊”。
“那伯叔,没有他事,小侄就先行告退了。”吕从嘉抱拳道。
管帮主连连说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让阴总管送送你。”
“小侄已熟知回去的路,就不劳烦大总管了”。吕从嘉看向站在门外一脸青白的阴柔男子说道。
“哈哈,那也好,你们去吧。”管帮主眼神闪烁,向外摆了摆手。
“小侄告退。”
说完,吕从嘉就带着颂平走出大堂,渐渐隐在了黑暗中。
“帮主!”坐在旁边的一精壮汉子站了起来。
管帮主伸手制止了他,抬头看向黑夜,眼神深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天赐我火龙帮良机,切不可操之过急。传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贵客,违者帮法伺候。”
“是!”其余众人皆站了起来,低头抱拳。
一路上,吕从嘉沉默不语,回忆着刚才的经过。
“这管帮主不是凡辈,一身精气外放,一跃龙门必可化之。”他心中暗自想道,“若是有缘,扶把这火龙帮也未尝不可。”
他转过头看着颂平,只见她一脸沉思,两弯秀眉皱在一起,煞是风情。
“你在想什么?”吕从嘉轻声问道。
“啊?”颂平猛的一惊,眼神躲闪,“没...没什么...”
她可不会告诉吕从嘉她一直想着如何当那一日千金的花花公子去调戏一品花旦吕小姐。
两人无言默默走回了小院,前脚刚进,管云后脚就抱着两坛酒,身后跟着二人,手里捧着吃食走了过来。
“你们端进去就走吧。”他冲着身后二人说道,回头看向吕从嘉,一脸歉意。
“从旅兄,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想到帮主会突然找你。”
“无妨云兄,此事与你并无瓜葛”,吕从嘉怂了怂鼻,“好想的酒气啊”。
“那是当然,这可是三十年的陈酿。”管云一脸自豪的拍了拍手中的酒坛。
他轻轻揭开了封泥,顿时一股醇香的酒气四散而出,在整个房间弥漫。
“确实尚可。”颂平坐在一旁默默说道…
能被天下美食皆如其祊的前晋公主评价尚可,可想而知这酒是相当不错了。
“这岂止是尚可,这酒可是我火龙帮独藏,整个雍州独此一家。”管云先倒了一杯递给吕从嘉,又倒了一杯递给颂平。
“我...”颂平看着手中的酒一脸犹豫。
“女孩子家,可什么酒!”吕从嘉一下降颂平手中的酒夺去,随之一饮而尽。
“好酒!”
他大喝了一声:“云兄,今晚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管云仰天大笑,随之也一饮而尽。
颂平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喝着美酒唠着江湖事,一脸笑意,感觉此时的自己也是一位不拘束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侠客。
他们唠了很多,唠了那前朝剑仙裴旻,羡慕他遇到明主,一身抱负大有施展,却惋惜他在大唐分崩离析之时以一己之力妄图拯救者帝国最终身死道消。唠了那前朝诗仙李太白,一身才华古今无人可比,却在大唐分崩离析之时销声匿迹。还唠了当代嫈皇,他虽重视法度,压挤门阀世家和江湖,确实实实在的在为天下百姓谋福址。
最后唠到了他们自己,管云自嘲自己是个空有侠肝义胆,却顾前顾后,太过重视情义,是个成不了大事的二代,只能在自己族叔手下混吃等死。
吕从嘉耻笑道,”你若是个顾前顾后混吃等死之人,那我又是什么。”
“你是什么?”管云问道。
吕从嘉一愣,低声笑道,“我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说着,摇了摇头,抬起酒坛将直灌入口中。
烈酒之气又口而入,散于嗓见。
“爽快!”管云一脸豪情,大声喊道,也随着吕从嘉举起酒坛一饮而下。
“啪啦!”
颂平抬眼一看,酒坛打碎在低,管云早已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嘴中还哼哼着,不知再说什么醉话。
她撇了撇吕从嘉,见他神色自然,漫步走到管云身旁,将他拽起。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搭把手。”他冲着一旁看戏的颂平说道。
二人费力将醉倒的管云抬到二楼睡床,站在房门处,轻轻歇了口气。
黑夜之中,漫天星斗。突然,一颗白亮耀眼的流星从天边划过。转眼间,夜空星陨如雨。
“快看呐!看天上!是陨星雨!”颂平指了指天上划过的流星,赶忙双手扣掌,默默祈祷。
吕从嘉一脸严肃的看向天空,眼神微眯。
后世史书记载:“前嫈朝十八年,恒星不见,月掩轩辕。有流星数千万,或长或短,或大或小,并西行,至晓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