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传出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大部分都捂嘴耸肩,一抖一抖的,强忍着笑意。
“怎么?还想让你身旁的丑女人出手么?不是咱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咱都不怕!”管易中举着刀在空中随意挥舞。
阴大总管捂着脸,如果此时可以动手的话,他早就一巴掌拍飞管易云了,这小子找死也没有这么找死的。
“你!...你!”管帮主被气的说不出话,手指着他,一口迂气赌的胸中纵有前言也无法言语。
众人的表情动作皆被坐着的吕从嘉收入眼中,他轻笑了一声。
“看来,知道火龙帮真正存在意义的没有几人呐,也不知管帮主知不知道此间内情。他身为帮主,若是再不知道,那就有些太玩笑了。罢了,这火龙帮本也是管氏掩盖自身之物,既然老族长将这运数赐予我,那么我也就顺水推舟帮帮他,替他扫清这火龙帮多年的污垢吧。”
吕从嘉站起身,慢慢走到台阶旁,看着台下举刀的管易云。
一脸随意的看着他,“管易天,你敢出手么。”
“再嚣张也没有这么嚣张的,未免太小瞧了吧。”人群中有人嘀咕道。
然而此时在管易天的眼中,四周的一切都荡然无存,唯有吕从嘉犹如山巅一般,一举一动牵引着四周的气海,自己竟无法向前挥动手中之刀。
管易天连忙调动身体,使出全身力气,刀竟微微向前移动了一尺,转瞬间又退了回去。
感受着四周气流的波动,管易天只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越来越酸痛,呼吸越来越急促,那恐怖的身影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砰——”四周众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听到一声破碎声。
管易天的一颗刀心碎了。
“不可!”站在另一角的管事看到管易云刀心破碎,狞髯张目,伸出双手欲阻止吕从嘉。
吕从嘉动为未动,慢慢将头转了过去,目光所致令人寒毛卓竖。
那管事迎向吕从嘉的目光,脚步不由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发出轻微的颤抖,好像大脑在不停的发出警告,不要靠前,不要靠前,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他心中想到,整个人汗洽股栗,不敢动弹一步。
“管帮主,在下为你扫扫这火龙帮的污垢吧。”
吕从嘉头也不回,“翠英,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跳了出去,飞向人群中的几人。
随着他的飞出,台上大部分人都带有询问之意地看向管帮主,但也有数人飞了出去,看那形式,竟是要对吕从嘉动手。
“帮主,我等该如何?”看着管帮主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几个性格颇为急躁的人率先出生问道。
“呼——呼——,”管帮主大声喘息,别人此时不知道,他早已汗流浃背。刚才吕从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过他一眼,竟让他觉得好似被掐中了脖子一般无法呼吸,犹如溺在水中,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种感觉,也只有在小时候面前老族长时才有过。
“呵呵,水浅王八深啊。”吕从嘉单腿立在场间,看着几人将他隐隐围在中间,其中一名老者他还在早宴时见过,正是桌上几人之一。
“小友,你不该参与此间事的。”中间老者说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吕从嘉脚底轻轻一跺,四周的白玉砖石龟裂般的四散裂开。
“小友,我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劝你少打那苍树的来历,这苍树由我管氏一族守护,就应该归我管氏一族,而不是所谓的应运之人!”老者轻轻一跺,镇住了脚下的碎石。
管帮主慢慢止住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举手制止道:“传我帮令,诸人切勿轻举妄动,如若需要,无条件配合贾少侠二人。”
“这......”几人相互一视,一脸犹豫,毕竟他们也只是听说吕从嘉,而场间与其对峙的几人皆是帮中执事,那位老者更是掌管刑法的长老。
“按他说的做。”管暮不知何时走到,一手拄着拐杖,另一侧被管云搀扶着,身后跟着数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是!”众人抱拳说道,管暮的威严在火龙帮中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撼动。
“仲儿啊,你这帮主当的虽然不错,但却太考虑情义了,有的时候情义本没有错,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却不得不某些更利益的事情割舍它、唾弃它,或许这就是我们只是凡人的原因吧。”
管暮坐在吕从嘉刚刚做过的位置,一双眼睛注视着台下,双瞳深邃,好似能看穿一切。
“老夫已经预感到了,火龙帮将在未来不久冲出雍州,翱翔于整片大陆,将我管式一族传向各地。”
“借此机会,你也好好肃清一下帮中内部,该杀的杀该废得废,一些老东西你若不方便就交给老夫。”管暮用手杖敲了敲地,“还有,以后管云这孩子就跟在你身边了,他怀有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这与你年轻时很像啊。”
说道管帮主年轻之时,管暮不禁感慨,当初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暮爷爷的小家伙如今都已经丝鬓发白了,自己又能苟活到什么之后呢?管暮沉默了一会儿,至少也要看到大唐的旗帜重新插回旧都吧。
他看着人群中的一席白衣,眼神朦胧,好似回到了年轻之时。
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那时的大唐还未灭亡,依稀记得当时的唐皇亲临西疆,巡视军武,自己有幸随父亲伴在一旁。西蛮的军队不是从哪知道了消息,竟率大军越过边境,直插行军府衙。还记得,那时的唐皇也是一身白衣,率领众军出营应敌,自己就跟随在身侧,看着身前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俊雅男子,四周群马奔腾,厮喊的声音一浪又一浪的。当时想着这,这辈子追随着他守住这天下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在于己!
管暮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突然间整个人气势攀升,四周的气流向外波动。
“族...族长爷爷!”管云在一旁颤颤惊惊。
管暮微笑,轻声却震撼人心的说道。
“我入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