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晓刚站到办公桌前，闫涵就给了她一本书名为《影响力》的书，她拿起来，充满疑惑地看了一眼，“涵哥，这是......”
“抽时间看看。”闫涵的视线只定在电脑屏幕上，说话时连看萧晓晓一眼都没有，他敲了几下键盘，接着说：“我已经跟梁总提出了把你正式调到策划部来了，以后你只需要做好我吩咐给你的工作就行，运营号那边，下周会有新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哈？”
萧晓晓惊讶地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叹，但是下一秒，意识到自己不该露出这样的态度，便急急地抿住嘴巴，心里有再多的疑问，都不敢问出口。
闫涵看出了她的疑惑不解，敲键盘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背部靠到椅背上，双手手肘搁在椅子把手上，身体转向萧晓晓，目光冷漠，“当然，如果你想继续只做一个小小的文案员，我也不会勉强。”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直接提，虽然我脾气不好，但这毕竟是你的工作，你有权选择是做文案，还是来策划部。”
他的话让萧晓晓的情绪渐渐地紧张起来，抱着书的力道紧了紧，她紧张到嘴巴里的牙齿咬住了舌头，在闫涵冰冷不见一丝情绪的眼神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说：“涵哥，我......我想考虑一下。”
“要多久？”闫涵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意外，语气冷漠地问道。
“这......”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下午下班之前给我答复。”萧晓晓还没说话，他就已经冰冷地定下了截止时间。
萧晓晓咬着下嘴唇，点了点头，“好。”
“这周六，西城公馆要搞个暖场活动，你今天下班前把方案做出来发给我，他们只是要走个过场，你找之前让你练习的方案套用一下模板就可以了，预算保价在五万元左右。”
“好，那他们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没有，你自己想一个比较特别，比较吸引人的项目放上去。”闫涵冷冷地说，随手从他的笔记本里撕下一页纸，推到办公桌前面，“上面是对方的一些资料，包括现场量回来的活动面积，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做个西城公馆的暖场方案，走个过场，要求我一会儿整理了发给你。”
“好。”萧晓晓把那张纸拿起来，飞速地扫了一眼，夹到自己的笔记本里，“那涵哥，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
得了回应，她抱紧手里的书和笔记本，转过身，才走到门边，身后幽幽地响起闫涵的声音：“另外，以后说话，不要带上你的习惯性用语。”
习惯性用语？什么意思？萧晓晓不解，回头想问清楚，却见闫涵正好拿起手机，准备接听电话。
发现她朝自己看来，闫涵还没按下接听，神色开始有些不耐烦地皱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了，我这就出去。”萧晓晓秒怂地哈腰低头，倒退着出去，顺道把门掩上。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萧晓晓的后背已经一片冰凉，她重重地吁出一口沉闷的浊气，把那本《影响力》放到一边，从笔记本里抽出闫涵给的纸，开始研究起西城公馆的暖场活动方案。
等她看到崔玉打来的电话时，已经下午四点了，她刚把方案做好发给了闫涵，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还没有碰过手机。
看到来着崔玉的未接电话，她的心突然感到有点慌，想给崔玉赶紧回电，又怕在这里打电话会被人猜出电话那头的人是崔玉，想了想，她跟黎果打了声招呼，声称自己闹肚子去蹲厕所，如果期间有人找她，拜托黎果帮自己说一声。
从公司大门出来，她当真先去了一趟厕所，看到厕所里有不少人，她灵机一动，干脆坐电梯去了别的楼层，钻进厕所里回拨了崔玉的电话。
“小玉，你上午给我打过电话吗？”她一边问着，一边把马桶盖盖上，蹲在马桶盖上面，半遮掩在嘴边，压低声音地问道。
崔玉听出了她那边似乎是不方便打电话，且说话时竟然还有回音，便说：“没什么事，等你下班了再说。”
“没关系，我现在在楼上厕所里。”萧晓晓小声地说，“上午临时有个方案要写，我手机放在包里，所以没留意到你给我打电话了。”
“哦，其实我是真的没什么，只是想问问闫涵有没有找你问起过我而已。”
闻言，她微微一愣，念及这终究是同一座大厦里，难免不会有别的同事也因为楼下厕所满员而上来，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这个倒是没有，不过还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的，等下班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也好。”
挂断电话后，萧晓晓回到公司，确定没有人找过自己，也没有人出去过，她大大地放下心来，回到办公桌，看到闫涵微信上发来的修改意见，便立即对原有方案修改好，重新发过去，几分钟后，对方就发来一个ok的表情，她也紧跟着回了一个“好的”。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苏明敏忽然发微信过来，让她提前下班，早点去崔玉家把公司的心意送到。
萧晓晓无奈，先问过闫涵的意见，确定他同意自己提前下班后，才收拾东西，关电脑，提前离开公司。
走出大厦大门，萧晓晓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见是叶司南，心想自己这时候接电话不方便，于是直接挂了，没接，转而在微信给他发了语音，说：“我今天有事提前下班了，现在走着去等车，不方便讲电话，晚点给你打回去。”
到了公交车站，看到每辆公交车上都挤满了人，临上车前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一笔钱，车上鱼龙混杂，万一丢了就糟糕了，于是她只能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在出租车上下车点等车，等坐上出租车后，先给崔玉打了电话，说有些话要跟她说，问她方不方便。
崔玉倒是没说什么，听着语气，情绪比昨天的要好了许多，还主动让萧晓晓带好吃的给她。
听到要带吃的过去，萧晓晓便提前了一个路口下车，在附近的餐厅里打包了些吃的，匆匆地走去崔玉的家，把上午苏明敏跟自己说过的话转述给崔玉知道，并从包里拿出那份所谓的心意。
“哟！好大一笔钱呢！”崔玉从那大大的信封里抽出厚厚的一沓粉红色钞票，厚度看上去应五位数的样子，她咧着嘴，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萧晓晓了解她这个表情意味着不屑，也深深地明白她不可能会收下这笔钱的，想了想，便说：“我明天上班的时候，就跟苏姐说你回老家了，这笔钱尽数还给她。”
“嗯，这个理由不错。”崔玉挑眉看了她一眼，指着她，勾唇笑了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展露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她低下头，无声地叹息一声，问道：“今天上午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问闫涵有没有找我问你的情况吧？”
“我......”把钱塞回大信封里面的动作顿了顿，崔玉闪烁其词半天，最后落到电视柜上放着的白色塑料袋，咬咬牙，坦白地说：“其实我本来想让你陪我去趟医院的，不过你没接电话，我就自己去了。”
“去医院？这么早就要去复查吗？”萧晓晓惊讶道。
“不是去复查，是......是我感觉肚子有点痛，不过现在没事了。”
“痛？是不是手术的伤口裂开了？”
“不是，是我自己吃、吃错东西了。”崔玉语速稍顿地说完后，立即别开了眼。
见她似乎很害怕跟自己对视的样子，萧晓晓感到奇怪，眼角瞥到电视柜上放着医院装药的白色塑料袋，便起身想要过去拿来看看。
崔玉一时没及时反应过来，等看到时，萧晓晓已经把袋子拎过来了，她直接伸手夺过来，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说：“这些是要饭后吃的，你现在拿过来，我也吃不了。”
明显慌乱的表情更让萧晓晓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她并不执着于那袋药，定定地看了崔玉片刻，径自转身去了厨房，拿来一副碗筷放到茶几上，随后把自己打包回来的鸡汤和粥从袋子里拿出来，往碗里盛了半碗粥，并掏出了一张餐厅的名片递给崔玉，说：“我来的路上，找了会儿，这家餐厅的环境和卫生都还行，你要是吃着感觉不错，就往这上面打电话，我帮你问过了，这片区他们都是自己送的。”
“嗯，谢谢。”崔玉拿着名片看了两眼，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她，“晓晓，不要生我的气。”
“啊？我干嘛生你的气？”
她冲萧晓晓敞开塑料袋，还从里面拿出两瓶写明了是补血和消炎的药，见萧晓晓看到药名后还是满脸困惑，她只好把药瓶塞回袋子里，小心地挑着眉眼，说：“我这回的手术，其实是打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