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丞相和谢大将军一见面,三句话就又开始讨论起国事来。曹氏则拉着将军夫人则热火朝天的聊起家常。而谢岸和王丞相的大小姐王丝雨则在一起赏析书画,你侬我侬的场景正合两家长者的意愿。而无聊的谢吉则被王楠拉去和王丞相的另外两个小姐打麻将,并且很快就就和这两姐妹熟络起来。
“听说啊,这麻将是从巴蜀传过来的,比那樗蒲好玩多了!二公子,你去过成都,那边是不是很流行打麻将啊?”王丝韵问道。
“啊,是啊,好像挺流行的!”谢吉道,心想“成都打麻将还不是起源于我嘛!”
“二公子,你笑什么?”王丝敏问道,原来谢吉心里想着,不自觉的嘴角露出坏笑。
“秦淮河边开了一家青雀楼,听说就是专门打麻将的,原来的那个青楼名妓顾小怜好像也有份的,还有一个美貌如花的老板娘,估计之前也是青楼出身的!”王丝韵说道。
“谁说的,那老板娘可是出自书香世家!”谢吉急道。
“二公子,你怎么知道的?你和那湘儿老板娘很熟吗?”王楠看谢吉这么着急,问道。
“哦,不熟,只是偶尔去聊起过,知道她的一些过往!”谢吉道。
“哦?我经常去,怎么她不和我聊她的过往家世?还说你和她不熟?”王楠疑惑不解的看着谢吉道。
“清一色七对,自摸,胡了,每人16番啊!“谢吉突然推倒牌道。
“啊?糊这么大!”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王丝敏一推牌,哼哼唧唧道“二公子,筹码都被你赢了去,不和你玩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果然其他人的筹码都跑到谢吉面前了,堆成了高高的一座小山。
“妹妹,我分回一些筹码给你好不好!”谢吉也意识到这一点,拿出来一半的筹码推到丝敏的跟前。
“好哦,二公子真是大方!什么时候你带我们去青雀楼打麻将好不好!”丝敏开心的说道。
“好妹妹,找时间哥哥带你和丝韵去青雀楼打麻将!”谢吉随口答应。
“说话算数哦!”旁边的王丝韵也很认真的附和道。
“一言为定!”谢吉点头到。
“二公子,膳房开饭了,老爷让你招呼客人用膳!”一丫鬟进来说道。
两家人按照宾主之位落座,谢吉仔细观察,发现一个上午的接触之后,大哥和这王丞相的大小姐显然已经互相颇有好感,眉来眼去已经互生爱慕。
谢吉暗想,估计除了丞相,这府里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王丝竹的存在,更谈不上知道丝竹身在何处了,估计要找到王丝竹的住处只有问丞相或褚豆儿等人了。
用完午膳,谢逊一家告辞回府。
“大哥,你和王家大小姐好上了?那顾小怜怎么办啊?“谢吉偷偷小声问谢岸道。
“二弟,小小年纪,怎么关心这事?”谢岸脸红道。
“小怜乃是青楼女子,是无法作为正室娶回家的,二弟也要为我保密!”谢岸悄悄说道。
“放心,小怜也是我的好姐妹!不过你可不许欺负小怜姐姐哦”谢吉道。
“你这小子,那是自然!”谢岸应道。
在去侨南郡耕种之前,谢吉跑去找褚豆儿和周若乔,却都吃了闭门羹,这两位不约而同的都不在。
无奈,只能耕种回来再说了。
侨陈郡离建康并不远,谢大将军家有几十顷田,水田旱田都有耕种,还有一座山和一处果园,而佃户只有二十几户,因此农活还是很繁重的。当然,实际上需要谢吉等人耕作的农活并不多,谢大将军家规甚严,要求谢家子弟务必亲自下田耕种,体现国以农为本,农桑为家业兴旺之基。同时谢大将军也希望借此让衣食无忧的子女懂得民间疾苦,百姓耕种之不易。尤其不断从中原因战乱逃入江南的流民依然无地可耕,无一顿温饱可期。本来之前谢大将军府也收留了很多流民来耕种土地,但是因土断政策而不得不让这些流民入了郡籍,但其实并未分得任何土地,只是徒增了劳役兵役而已。虽然这些流民苦苦哀求,但是谢大将军确实不愿违抗圣命,加之刘启查的又严,不得已只能任由这些流民自生自灭。这样谢大将军府上的耕地人手其实极为紧缺,谢吉等过来也确实可以帮些忙。
谢吉倒也不讨厌做农活,即使是水田插秧,谢吉也干的热火朝天。
“公子,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我来就好了”龙五一旁心疼道。
“是啊,公子,这种苦活,我们做就好了!”龙九在一旁也劝道。
“没事,干点活,吃饭香!”谢吉说道。
“公子,你看那里是怎么回事?”龙九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山坡说道。
谢家的水田在低处,而远处的山坡是别家的旱田,两家的田地隔着一道沟渠。
谢吉顺着龙九指的方向望去,却见山坡上有人正在拿鞭子抽打一个耕种农民,而一个小女孩抱着抽打者的大腿苦苦求饶。抽打人者旁边有一遮阳伞盖,下面似乎半躺着一人指使抽打者不顾被打者的哀号和旁边女孩的哀求继续死命抽打。
谢吉看不下去,问龙九道“你可曾带弓箭来?”
“公子,来务农,就没带弓箭!”
“公子,我倒是带了弹弓,估计可以打到那个地方!“龙九道。
”打得准手吗?不要误打到脑袋“
”打得准,再凑近点,我有把握!“
”好,跟我来!“谢吉从水田里出来,匆忙换上鞋子,带着龙五和龙九接近抽打者。
大约还有几百步的距离,龙五拉开弹弓,弹丸是特制的泥丸,干了之后非常坚硬。
弹丸打中抽打者的手,抽打者”嗷“的一声尖叫。
那些人立刻停下抽打,循着弹丸的方向找来,伞盖下的人也站起来跟着走过来。
谢吉也没闪躲,就在原地等候。
待伞盖下的人走近了,谢吉才发现,原来是王囤将军的三公子,王北。
怒气冲冲的王北看到谢吉也颇感意外,道“谢二公子怎么管起我家的闲事来?”
“原来是三公子,我听到哀号之声,还以为遇到强盗了呢!”谢吉道。
“什么强盗,我管教自家奴隶而已!”
”公子,求您救救我父亲,我父亲这几天生病,天气又热,干活手脚慢,他们就往死里抽打!“那女孩追过来,扑倒在谢吉脚下求救。
”打死了还省了你家去花医药费给他看病了,喊什么冤啊!“王北冷漠的说道,”给我继续打!“
”慢着,三公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或者我用银两买了他们如何?“谢吉道。
“哈哈哈,别人的面子不给,谢二公子的面子一定要给,人给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王北道也痛快。
“谢谢三公子,谢谢这位恩人”那女孩磕头如捣蒜一样的拜谢。
谢吉意外王北如此爽快,倒也不好说什么其他的,道“多谢三公子,改日我做东,请你吃饭道谢!~”
谢吉与王北道别,安排龙五安置这一家人。
“公子,这人倒是很买你的账嘛!不过下手倒是够狠的!”回来的路上,龙九说道。
确实同为琅琊王氏的族亲领袖,这镇东将军王囤家的子弟一身匪气,与王道丞相子弟的温文尔雅相去甚远。
谢吉也以为还会有一番争执,哪想到这王北还很给自己面子,或者说王家和谢家的关系非同一般,王北也有所忌讳。
在侨陈郡二十几日,谢吉晒的黝黑,日子过的倒也充实,谢大将军对于谢吉的勤劳耕作颇为赞赏。
将军夫人一再派人来催促,加上确实春耕也差不多了,谢大将军带着众子弟回府了。
谢吉回道乌衣巷不久,王楠就登门来找他,抱怨道“都是你,许了愿,我这两妹妹天天缠着我找你去青雀楼,你回来了,赶快还愿吧!”。
“明日午时,乌衣巷口碰面,我们一起去青雀楼!”谢吉道。
次日午时,谢吉在乌衣巷口左等右等,等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王楠兄妹来。谢吉等得有些心急,就直奔王丞相府而来。
还没到王丞相府门口,正好遇见几辆牛车出门,车夫行色匆匆,面带怒气。牛车出门向青雀桥方向而去,谢吉看到后面跟着王楠、王丝韵和王丝敏,面色凝重。
“你们怎么这么迟还没来啊!”谢吉迎了上去,冲着王楠大声说道。
“告诉你,母亲发现了父亲在外面养了小妾,气的暴跳如雷,带着下人去抓人了!”,王丝敏年龄小,不藏事,一见面就对谢吉小声说道。
“丝敏,不要乱说!”王楠急忙喝止道,“抱歉,二公子,恐怕今天去不了,突发急事!“
谢吉一听惊出一身冷汗,”不好,恐怕对王丝竹不利?“
”王兄,请问丞相是否知晓?“”谢吉来不及掩饰,直截了当问道。
”家父不在家,估计还不知晓!“,王楠一愣,估计也是奇怪谢吉为何关心此事。
“王兄,此事处理不好,不仅令尊颜面难看,而且这建康城也会谣言四起啊!”
“二公子有何建议?”王楠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道。
“你去通知令尊,我去追伯母,避免现场不可收拾!“谢吉建议道。谢吉的打算是尽快赶到现场,如果丝竹也在,好歹自己赶到现场能保护丝竹不受伤害。
“好的,辛苦二公子了!”王楠点点头,也赞同这个建议。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对于王楠的年纪,遇到这种事情确实有点手足无措。
两个人即刻兵分两路,王楠快马加鞭去找丞相,而谢吉顺着丞相府人曹氏的牛车方向快速追去,而丝韵和丝敏则被王楠劝回府等候消息。
虽然是牛车,但是车夫一路扬鞭之下也是扬蹄疾行,幸好谢吉内功提升之后脚力也大增,一路快跑很快就望到了前面的牛车。
经过闹市的牛车也没有减少,车夫依旧扬鞭催促牛儿疾行,行人纷纷避让。路人中有人认得是丞相家的牛车,眼见如此匆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很快,牛车穿过闹事,向南篱门方向而去,一路左穿右拐,在一户宅院门口停下来。
宅院门口的家丁见来的牛车气势汹汹,硬着头皮拦下问道“大胆,这是王丞相私宅,谁敢乱闯!”
“今儿闯的就是你这王丞相私宅!”牛车里传出来一个夫人的声音,正是王丞相夫人曹氏。
眼前这个宅院正是惧内的王丞相私藏小妾的地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