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多的是!不用劳烦二位操心!”肖南笙轻佻地说道,“要恩爱去外面恩爱去,别在厨房碍手碍脚!”不耐烦地冲他们打发。
“听到了没,这厮风流着呢,以后离他远一点!”纪景年边拥着她,边说道,出了厨房。
肖南笙悄悄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扬起。
肖南笙煮的小龙虾很对味,麻辣的,不比大排档的口味差,最重要的是,干净!
纪景年要帮她剥虾壳,她还不让,说自己边剥边吃才对味儿!
看着她这么开心、爽朗的样子,纪景年安心了不少,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担心她表面表现地很镇定,暗地里在纠结、难过。
看样子,小丫头还是很成熟很自强的。
虽然知道纪景年和顾凉辰还在一起,但是,纪家并没阻挠,而且,有纪爷爷为她撑腰,没人敢动她!
艾香也没来看过她,可能知道她怀的是女孩,不屑一顾吧。
纪景年得空就会来找她,她问,你的未婚妻不会吃醋吗?他坚定地说,不会。而且一再强调,他和江雨蓉连未婚妻都算不上!
怀孕满八个月的时候,又做了一次产检,一切正常,医生强调,要禁止房事了。
而她也因为肚子太大,体力越来越跟不上,走点路就很吃力,纪景年不准她再去上班,留在家,好好养胎,平安度过这最后的几周。
为了女儿的安全、健康考虑,她决定暂时不去上班。
弟弟顾沐阳恰逢暑假,他要去打工,被纪景年劝止,“你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好姐姐!”
顾沐阳十分崇拜纪景年,对他的话唯命是从,答应。
“阳阳,我想吃荔枝快点给姐去买……”大腹便便的顾凉辰躺在客厅里,晒着吊扇,懒洋洋地对在一旁做作业的弟弟吩咐。
顾沐阳连忙悄悄地翻开一本笔记本,打开书签,翻开
荔枝属热性水果,孕妇不宜多吃。
“不行!荔枝是热性的,不能吃!你吃葡萄吧,冰箱里还有!”顾沐阳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冲姐姐道。
“臭小子!少吃几颗没事的,你就是懒!等阿景哥来了,看我不告诉他!”
“我说的都是正确的,姐夫才不会怪我!”
“你你姐夫重要,还是你姐姐,你的小外甥女重要?!好了,不吃荔枝了,吃圣代可以吧?蓝莓口味的!快点去买,好想吃!”她抓过弟弟的胳膊,又是责备又是撒娇地撇着嘴道,一副她才是小妹妹的样儿。
这段时间以来,姐弟俩的感情明显比以前升温了许多。
“受不了你这个吃货!”顾沐阳一副很嫌弃她的样子,换上篮球鞋,还是出门了。
顾凉辰在他走后,连忙下了藤椅,走到桌子边,从他课本下翻出那本很神秘的笔记本。
棕色的封面页,封面上写着京城市永安律师事务所字样,她蹙眉,翻开
满满的,都是纪景年的笔迹。
作息: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喊她起床,晚上九点半,最迟十点,劝她休息。中午午饭后一个小时,劝她午休。
三不准:不准不按时吃饭;不准玩手机、电脑等一切有辐射的电子产品;不准乱吃东西!
读着,读着,顾凉辰渐渐地明白了什么,眼眶不禁湿润……
她就说嘛,顾沐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会照顾人了,原来,纪景年把所有的,她这个孕妇平时应该怎么被照顾的细节,全部写下来了,做成了笔记……
感动的泪水坠落,将黑色的字迹晕染开。
原来,他即使不在自己身边,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琐碎、细节……
赶忙去找手机,拨了他的电话。
刚接通,被人挂断。
他可能在忙,约见客户,或者在谈生意吧,不敢再打过去,连短信也不敢发,怕打扰到他。
然后,坐在藤椅上,一页一页地翻看那本笔记。
他所记录的这些琐碎里,有很多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常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正是他打来的。
她激动地接起,“你在哪?”激动地开口,声音低哑。
“你哭了?”纪景年在那边激动地问。
“看到你给阳阳做的笔记了。”她喃喃地说道,吸着鼻子,“你在哪?我想见见你……”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吧,真的想他了。
没想到她发现那本笔记了,纪景年有些尴尬,自己没法在她身边照顾,只能让别人代替。
他对她的愧疚太多太多,也清楚,一个怀着身孕,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的辛苦。
“在C市呢,过几天才能回去。小宝贝还好吗?有没有不乖?”声音很柔,也有些暗哑,富有磁性,投过无线信号,传入她的耳里。
“她很好,也很乖,最近没为难我。”抚摸圆滚滚的肚子,向他报告。
“辛苦了,我欠你太多了。”纪景年的声音有些僵硬,透着无奈,心口闷疼。
“没有!不要说这些欠不欠的,你只要快点解决你的事,跟我复婚,跟我们在一起,就不欠我了!”她忍不住落泪,哽咽地说。
很快就足月了,足月后,临盆就是早晚的事了,多希望赶紧复婚,一家三口可以团聚……
“会的,很快的!”纪景年暗暗地吸了口气,坚定道。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我总感觉你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她喃喃地问,视线落在笔记本封面上的烫金字体上。
他会不会,正在进行着什么秘密的行动?
不,怎么可能呢,他辞职了啊,因为照片的事,影响太恶劣了……
她的问题让他欣慰,也为难,起码在她心里,他不是一个会逐名逐利的人。
“别多问!乖乖的!”他宠溺道,内心有太多的压力,太多的苦和无奈,无法与她诉说。
而她,其实是他最想倾诉的人。
但是,必须保密!
她听话地不再多问,只知道,纪景年很爱很爱她,比她想象中地还要爱!爱地,深不见底。
深夜,纪景年刚回酒店,在房间门口,遇到了同来的江雨蓉,她一身酒气,双颊酡红。
“你怎么在这?”他淡漠而疏离地看着她,只见江雨蓉的身子朝着他倒来
一身酒气的江雨蓉朝他这边倒来,他还来不及闪躲,腰身已经被江雨蓉抱住。
江雨蓉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一股酒气混杂着淡淡的香味,窜鼻。
淡漠的目光渐渐地变了颜色,深谙了几分,眯着眸子,睨着怀里的女人。
墨绿色的抹胸长裙,外搭米白色雪纺坎肩,胸前镶嵌着一只墨绿色的花朵,坎肩有些凌乱,一只肩膀裸露在外。
“我头晕……扶我进房,好不好……”声音很低,轻飘飘,仰着头,脸颊躁红,眼神迷离。
“你的房间不在这。”纪景年冷漠地说,这个江雨蓉现在想搞什么鬼?
“我是你的,未婚妻……”女人的手指抚上他的唇瓣,嘟囔着说道,纪景年垂着眸,视线落在她胸前的那朵墨绿色的胸花上,胸花中央那深绿色的宝石,吸引了他的目光。
精锐的目光瞥了眼那颗宝石,转而睨着江雨蓉,“既然如此,进去吧!”他扬起唇,微笑着说了句,长臂圈上她半裸的肩膀,走向房门口,从兜里掏出门卡,刷了下,开门……
才进门,还未来得及开灯,江雨蓉突然从他怀里退出,将他压在了门板上!
纪景年下意识地高举双手,女人柔软的身子压在了他的胸口上……
一股奇异的香味儿窜鼻,他精神稍微恍惚,“你喜不喜欢我?”江雨蓉缓缓地开口,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地滑动。
“我跟你,只有利益上的关系。”纪景年沉声道,感觉脑子有点晕。
“即便这样,也不代表,不可以发生点什么啊……我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江雨蓉吐气如兰地说。
“我……我的头,好像有点晕……”漆黑的房间里,纪景年有些难过地说。
“那我,我扶你去,去床边休息,好不好?”江雨蓉柔声道,松开他,摸着黑,将他往房间里拖。
卫浴间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倒映出女人身体,女人仰着头,正在冲澡……
他渐渐地清醒过来,一道拉门声响,穿着白色浴袍的江雨蓉从卫浴间走出,边擦着头发,边看着床上逐渐醒来的,纪景年。
“你醒啦”她笑着问,纪景年坐起了身,皱着眉看着她,目光诧异地看着床上和地面上散落的衣物……
纪景年没说话,表情恢复了平静、淡然,从一旁抓过西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点燃。
坐在床上,径自地抽着。
“是生气了吗?后悔跟我发生了关系?”江雨蓉放下毛巾,一头栗色的头发半干未干,她用手自然地梳理湿发。
看着坐在床上,=正一言不发抽着烟的男人,心想,他的样子可真迷人。
刚毅的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清晰,如精雕细琢一般!
“觉得对不起你的爱人?”江雨蓉又问,纪景年狠狠地吸了两口烟,长臂伸向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按灭香烟。
转过头,终于肯正眼瞧了江雨蓉一眼,“你昨晚给我下药了?”低声地问,表情平静,看不清情绪。
江雨蓉的脸色稍僵,“是真的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垂着眸,紧张地说道。
房车上,纪敏洪端着红酒杯,轻轻地摇晃着,睨着对面的纪景年,“听说,你跟江雨蓉关系进一步发展了?”
纪敏洪淡笑着问。
纪景年抬起头,右腿绕上左腿,靠进椅背里,“您有何指示?”他面无表情地问。
“江董催着婚事了!生怕你这个女婿跑了似的,我其实挺瞧不起这种人!”纪敏洪面带愠怒,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