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艘龙舸绿丝间,载到扬州尽不还。应是天教开汴水,一千余里地无山。”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这两首古诗乃唐朝皮日休所著,诗中批判了隋炀帝,却没有抹杀隋朝大运河为人类带来的福利。
如今汴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
由此可见汴河之繁荣,不晃京都内城。
然而,越是繁华之地,也越繁杂。
在这繁华的汴河上多方势力,盘根错节,角足相争。
除了本地帮会外,这里也是江湖中人最喜欢的歇脚处。
而“魅音舫”的大船就占据着汴河的龙首位置,高大的如同三层楼。
现在是冬日,河道已经开始结冰,如今的汴河虽然繁忙,却不如其他季节。
当六经和萧大陆大清早站在魅音舫的舫船上,船上冷冷清清,一个接客的都没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继续向内走去。
“清晨不接客,二位请回吧!”
舫船的二楼上,一个绿衣婢女打扮的姑娘站在阳台过道上,打着哈欠,一副被惊醒的模样。
六经正要说话,萧大陆抓住他的手臂,向前一步道:“有银子也不要?”
“姑娘们已经疲倦,即使千两黄金也休想。”
萧大陆嘴角上扬,取出一锭黄金,笑着道:“姑娘我看你就不错,陪我二人饮酒,这锭黄金就是你的。”
“你这人……”
绿衣女子面露不悦,不知要说出怎样教训萧大陆的话,这时,却被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秀儿,外面何事?”
“姑娘!有两位大爷清早就来听曲儿。”
“来者是客,怎可拒之门外。”慵懒的声音已经明白怎么回事,眼下之意已经同意接客。
“哈哈……还是老鸨最为通情达理。”萧大陆迈开步子,就要上楼。
“你这后生,我家姑娘看你可怜,你反倒诋毁我家姑娘是那……是那……”说着,秀儿面色一红,一跺脚,跑到通往二楼的过道,要拦住萧大陆。
“秀儿,随他吧!”
“姑娘!哼……”秀儿气呼呼的进了房间。
萧大陆上了二楼,向楼下六经拜拜手,六经一跃而起稳稳的站在二楼过道上。
“二位是江湖人,清晨就来我这里恐怕不是为了听曲儿。”
“敢问姑娘……”
“奴家清音,二位请坐,品茗一翻也好驱赶一夜风霜。”只听慵懒的声音再次叮嘱道:“秀儿,煮些姜茶来,为二位公子驱赶寒意。”
然后慵懒的声音又道:“二位不进来吗?”
萧大陆略一迟疑,六经一条腿已经迈了进去:“好!会会此间主人,也是贫道所愿。”
萧大陆见六经进去,弹了弹衣服也跟着进去了。
房间不大,一丝丝幽香飘进鼻子,感觉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甜味。
六经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绣着梅花,轻纱屏风后面的人影上。
“你是舫主?”六经直接了当的问道。
萧大陆一个列跌,他没想到六经如此的迫不及待。没搞清楚就直奔主题,一点铺垫都不做。
“呵呵……二位说什么?你们难道不是听曲儿?而是找人?”
“正是!贫道要见魅音舫舫主。”
“呵呵呵呵……你这道士,怕是来错了地方。”
“江湖谁不知道这里是魅音舫总舵!就不要捂着了。”
“哼……看你们一夜风霜不易,本想让你们躲避风寒,没想到……秀儿,送客!”
秀儿刚把姜茶端来,就听姑娘生气的一声送客,她“啊”的一声。
“啊什么,送客!”
“是,姑娘!”
“你们二人还不快走!姑娘不愿接待,快些离开,不然我可不客气啦。”秀儿把姜茶放下,一叉腰,怒目瞪着六经二人。
六经待要上前,却被萧大陆阻拦道:“道长消消火气,我们是来听曲儿……”他向六经使着眼色,希望六经能够明白。
六经发觉不对:自己怎么如此浮躁?他深吸一口气,心头瞬间不安起来。
“这是……”
“怎么了?”萧大陆也发现六经不对劲。
“喝……”
六经运气开声,吓得秀儿惊慌的躲了起来。
“六经道长,你这是?”
“小心!”六经突然心头悸动,把萧大陆推到一边。
“蹭蹭蹭……”
一排细针钉在萧大陆原来位置。
萧大陆心头一寒,警惕的看向船外。
“啊……”六经突然头痛欲裂。
“发生了什么?”萧大陆很是吃惊,事情到了现在他居然什么都不明白。
“你做了什么?”萧大陆看向屏风后面,也没有忘记警惕身后。
“我什么也没做.。”
“六经道长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刚才暗算我的是谁?”
“不知道!”
萧大陆眼睛突然睁大,盯着秀儿,呵呵笑道:“也是,我问你做什么,我该问“梅子黄时雨””
“梅子黄时雨,丝语无声胜有声!”
“六经中了“丝语音”。在什么时候?”
“你们踏入舫船的时候?”
“不再否认了吗?”
“我也没有说谎。”屏风后又走出来一个人绿衣女子,向阿秀一礼:“姑娘!”
“秀儿,你看他盯着我的眼神,他已经猜到我不是你。”
“啊!他已经猜到了?”
“是啊!瞒不住开封名捕“玉手镯”萧大陆。”
“他就是“玉手镯”?”
“如假包换!”
“姑娘!他没有事耶!不然秋糜姐也不会出手,他怎么做到的?”
“我也很好奇!”
主仆二人旁若无人。
“你是丝语音,我怎么中了你暗算?”六经捂着头,他不明白,怎么就中了暗算。
“这个?我也不清楚。”丝语音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只知道你一上船,就中招了,至于怎么中招我就不管了。”
“这是什么道理?”
““丝语音”啊!”
“什么意思?”
“我叫丝语音,我出现和你们说话时,已经发出了“丝语音”。我只管发招,至于中不中招,我不清楚。”
“这是为何?”六经一头雾水,觉得无稽之谈,丝语音分明在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