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棠看着眼前的种种,虽惊讶却隐隐有些解脱的快感,上天这是看她这一生确实过的憋屈,重新给她一次生命。
好,再睡一会冷静下。
稍许。
许观棠深吸一口气,挣扎着起身。旁边的两个小丫鬟看状忙上前扶她。
“你们....是谁啊?我好像记不清事情了。”许观棠故意拍了拍头,做出一副头很痛的样子。
“夫人您还记得我们吗?”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的小丫鬟惊呼道。
夫人?许观棠脑中有些模糊,这什么意思,这副躯体的人难道已经婚嫁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来!”另一个绿衣丫鬟皱着眉,指使着站在外面的几个小丫鬟,“郡主您且躺会,已遣她们去请大夫,许是天气不好冷着身子了。”
许观棠一时有些恍惚,“郡主”这个词突然刻进她的脑中,竟渐渐生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来。
她好似也叫许观棠,是晋朝的昌平郡主,她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长姐—皇长公主。她的夫君是如今的齐国公征东将军梁清平,她与夫君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不多时。
“郡主,大夫来了。”绿苓领着大夫上前打断了许观棠的思路。
“绿苓,我身子没什么大碍,你让大夫开点安神的方子就回去吧。”许观棠说罢,示意只留绿苓与青晚在房内。
房内人散去后,许观棠扶额说道:“我失了些记忆,现在脑中有些模糊,你们说些以前的事情帮我回想一下。”
“是。”二人同声应道。
听着二人讲述她过往的事情,许观棠竟有些恍惚。遇事从不在意,碰到讨厌的人与事总是躲着,面对别人的挑衅也只是莞尔一笑博得他人一句“良善”......
真正的许观棠,要是这样温顺,就不会在结婚前一天一张机票飞到科尔马,飞机出事来到这里。
“你觉得你的人生这样过下去,就可以了吗?”这是许观棠上飞机前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
第二日。
许观棠正在后院里吃着茶果,绿苓从前院进来,表情有些不自在。
“郡主,那二房家的夫人又来了,说是有事找您商量。”
“那就请进来吧,何故拦着人家?”许观棠拍了拍手,笑道。
绿苓与青晚听罢都愣了一下,夫人居然要见二房的夫人?之前每次二房夫人来请安,夫人不是推脱抱恙,就是草草一见便说乏了,今日怎么这样爽快?
“给嫂嫂请安。”只见堂上站着一位清丽脱俗的姑娘,看着约莫不过十八九,一双温柔的眸子看着十分可人,看这肚子大概也有八九月了,行动不很方便。
“妹妹不必拘礼,你还怀着身子,快坐快坐。”许观棠笑笑,“不知妹妹今日来有何急事?”
“不瞒嫂嫂,嫂嫂可知这京城从昨天便开始戒严封城?”沈青妆声音低了些,又靠近了些,“今日一大早我娘家嫂嫂便来了我府上,说是我兄长的朋友,在宫内任翰林大学士的吴大人昨日被秘密宣进了宫里,结果今日一大早几个宫人抬着尸首回来,说是在宫里发了急症,要求秘丧。”
“人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一大早过来就是让我吃瓜的?许观棠心想。
“谁说不是呢,父亲上月出征前去了宫里,回来说陛下身子大不如从前了,与他说话时常常顿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嫂嫂是聪明人。”沈青妆顿住。
“你是猜那位不好了?”许观棠心中突然明了。
“不敢妄断。如今国公府里国公爷在前线,父亲与夫君也在前线,我思来想去,也只能找嫂嫂来商量事情了。”
的确,如果是皇帝驾崩,如今京城的局势确实不好,当今天子未立储,皇后膝下四皇子年幼,大皇子人在北境,二皇子伺位已久,三皇子并无权势,如果现在有人发动叛乱......
“妹妹你......”白白胖胖的好可爱,要不要在我家住两天?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如今怀着身子,行动不便,这两日外头又不太平,不如在国公府上多住几天,养养精神。”
“承嫂嫂怜爱,那我也不过多推辞,这几日若有叨扰嫂嫂的地方,还请嫂嫂见谅。”沈青妆微微有些诧异,自她进门以来,见许观棠跟她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她似乎有意避开她,今日突然邀她赖府上小住......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许观棠:看见好看的柔弱的妹妹就想要在身边多养一段时间!!!(在现代是个在网上疯狂刷漂亮妹妹弟弟照片的痴汉一枚)
沈青妆:这是一个接近嫂嫂,熟悉国公府,跻身恭顺温柔贵夫人行列的好机会!!!(无比崇敬“许观棠”不在意世事,与人良善,十分温和的脾气秉性,并以此作为鞭策自己成为优秀将军夫人的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