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大结局之:没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本章4000字)
“两清,如何两清?”腰上一紧,他收紧落在缪卓言腰肢上的手,黑眸满是敌意地望着慕容尘,“今天我来,就是要把她带走,迎凤还巢……”漆黑的眸子望向了缪卓言,惊人的温柔。
迎凤还巢……他的目光温柔如月,整个地将她包裹,手指擦拭着那水眸不断涌出的泪,带着那般的疼惜,还有宠溺……
“言儿……”从怀里拿出“金槿”,缓缓地插入她松垮的发髻,俯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他的声音神情而沙哑:“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根簪子有神奇的力量,不管是巫蛊,还是忘情草,都可以破除……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在我对你记忆一片空白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你知不知道,这里……”
他拿过她的手,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缪卓言怔怔地望着他,手心传达着强而有力的心跳:“这里,会痛……忘记的时候,会痛;看到你的时候,会痛……”
痛?没有了她的记忆,也会痛吗?册封大典的时候,也会痛吗?忘却,已经忘却的,怎么会是一种疼痛?……现在,是什么状况?缪卓言忽然意识到所有的目光都一瞬不瞬地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她抽出手,往后退了几步,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却每次被他惹得轻易落泪……
“迎凤还巢?言儿未必会是东瑶的凤……”忽然插入的声音,皇甫韶辰已经走到他们中间,眸子紧紧地锁着缪卓言,“言儿,朕说过,南钰的后位为你留着……相同的条件,你怎么选?”
“她是我的女人。”冷岑的声音,“今生注定,是我的女人。”
“从你抛弃背叛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会再是你的女人。欧阳澈……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黑眸闪过一丝沉痛,他缓缓开口:“我懂,所以更珍惜。”
皇甫韶辰冷笑了一声:“欧阳澈,你莫非忘了?你已经进行了册封大典,不知有多少个秀女会被当选为妃,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还要再来招惹言儿?”
“纵然天下女子多如牛毛,我欧阳澈要的,也只是一个缪卓言而已……”
“我也是。”
四目相对,兵戎相见的味道,硝烟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哥哥,欧阳叔叔跟皇甫叔叔是在吵架吗?”乐儿轻轻地拉了拉可儿的衣袖,轻微的声音,在这样的静谧中也格外清晰。
“我不是叔叔……”他几步走到乐儿面前,黑眸满是温柔,大手摸着乐儿黑亮的头发,又拉过可儿乐儿的手,大掌包裹着两只小手。有什么温热直涌眼眶,他的喉间开始发疼。
“不是叔叔?你不是欧阳叔叔吗?”乐儿眨巴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像极了缪卓言。
“不是……我是可儿乐儿的父亲……”他把两只小手贴近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挲。是啊,他的孩子,他欠了她那么多,亦欠了他们那么多……
“妈咪?”可儿乐儿愣住了,他们的目光望向了同意怔然的缪卓言,不是说爹爹已经不在了吗?怎么忽然之间,欧阳叔叔就变成了爹爹了?
“妈咪,是不是真的?欧阳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儿挣开欧阳澈的手,跑到缪卓言面前,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妈咪不可以说谎的,欧阳叔叔是皇帝,他也不会说谎的……可是,妈咪说爹爹已经死去了……妈咪,欧阳叔叔说的是不是真的?乐儿有爹爹了!乐儿跟宝儿猫儿一样也有爹爹了!爹爹没有死,爹爹是不是没有死……”
“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告诉乐儿……”
“妈咪……”
“……”
两双带着期盼的眼睛,蒙着水雾,喉间梗塞,说不出话来,脑海已经是杂乱无章,带着疲惫的头痛,那样强烈的情绪一阵一阵地在心头涌过,什么都那样突然,她不知道该接受什么……忽地只觉得身体轻浮,她身子一软,就这样倒了下去。
“言儿!”及时接住了她的身子,心悬在了半空,他横抱起缪卓言的身子,眸子猩红,大吼道,“慕容尘,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脉!”
急急地把她抱到了房间,那样的体重……他的眉心拧紧,她又轻了不少,抱着她,就像抱着羽毛一样没有重量……
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情绪波动过大。站在床边,漆黑的眸子一遍一遍地描摹着她的轮廓。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可以让自己这样劳累,那么短的时间连开三家分店劳碌奔波……他知道她能干,她了不起,可是,需要这样拼命吗?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会心疼,很心疼,她不懂吗?
手正要伸向她的脸庞,却在半空中被皇甫韶辰扣住了,欧阳澈皱了皱眉:“皇甫韶辰,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这是我的女人……你如果再这样,我不会再对你留面子。”
“你的女人?言儿并没有承认什么……更何况,欧阳澈,你知道言儿想要的是怎样的男人?怎样的感情吗?她要的,你,我,都给不起。”
“她要的,没有什么是我给不起的。只要她开口,哪怕是江山,我都可以舍弃。”
说得淡然,仿佛江山就是一件什么不值钱的物品,皇甫韶辰怔了怔,冷笑道:“这不可能。你并不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这话说的……未免矫情!”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他没有看皇甫韶辰一眼,目光望向了床上的缪卓言,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头也那样轻拧着……这个让人始终放不下的女人……在雪山,她能为了他舍命,而在他那样陌生地望着她的时候,她却只是欣然承受……她对他,没有情意吗?只是善良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皇甫韶辰轻叹一声,“这是言儿想要的感情。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简简单单地爱……哪怕你抛弃了江山,你能为了她,从此不再看别对女人一眼吗?……”
“为什么不能?”欧阳澈轻笑一声,目光依然在那张脸上停留,“自我登基开始,东瑶的后宫就是名存实亡……她要的,我给得起。东瑶,只有一皇一后,册封大典今天并未举行,我已经将所有的秀女都遣散……”
皇甫韶辰惊异地望着他,他已蹲下身子,握住了缪卓言的手,在脸上轻轻摩挲,低语道:“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言儿,我不会再放过你,错过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皇甫韶辰望着欧阳澈,脑海里回旋着他的话,许久,才转身离开。如果说,欧阳澈能为缪卓言做到如此,那么,他承认,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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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尘也悄悄地退了出去,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曾经的种种在脑海里浮现。曾经的伤,曾经的痛;而今的疼,而今的宠……欧阳澈的的确确是不一样了,从很早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的不一样,只是,他依然不放心……而言儿对他,依然是有情的,否则怎么会在雪山对他下迷药,独自去冒险,她明明知道那是可以致命的……
该放手了吧……心底其实清楚,缪卓言对他没有没有半分情意,而他,也是那个最早对她下蛊的人……夜色无边,心底的疼痛无边。有的缘分,早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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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没有记起她的时候,那些日子,心里总是难言的空落。依着母后的意思,在秀女之中挑来看去,却是寡然没有兴致。仿佛只是为着册封而册封,顺着母后之意,倒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只是,闲来空闲之时,他总是下意识地会拿出那根簪子,细细地看,眼前,就是那明明陌生却又熟悉的水眸……
册封大典隆重得很,秀女舞姿翩然,在音乐声中,不停地摆弄着各种自认为迷人的姿势。他的目光只随着阮梅音的声音不时地落到秀女身上,不时地望着桌子上那支打造好的簪子,是照着这根簪子的样子请人打造的,加粗加大了一些,金光闪闪的贵气。基本的册封已经完成,名册上已经写了许多名字,现在要挑选的,是今日要侍寝的,也就是能得到这支簪子的女人。只有竟敢正式侍寝,才可以成为皇帝的嫔妃。
“澈儿,你看这位叫苏琴柔的姑娘怎么样?”阮梅音欣赏地望着苏琴柔曼妙的舞姿,频频点头,“不错……真不错……跳得真好……”
“母后喜欢?”他的眸光在那个美艳的女子身上逗留了一会儿,笑道,“如果母后喜欢,朕就把这根簪子赐给她。”
“你这孩子!”阮梅音笑了笑,道,“什么叫母后喜欢?你自己的妃子,当然是要自己喜欢!”
欧阳澈笑着摆摆手,音乐声止,秀女都停止了动作,一双双眼睛期盼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欧阳澈在褚公公身旁耳语了几句,褚公公点点头,他便迈步朝着寝宫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琴柔苏姑娘今晚思言殿侍寝,明日正式册封为柔妃……”
苏琴柔的眸子里涌着激动,在旁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她抬了抬下巴,跟着褚公公走去。
站在窗前,总是空落。没有换下龙袍,他懒懒地站着,望着璀璨的星空,仿佛有什么很遥远很遥远,隔着万水千山,他想听,却听不见。
苏琴柔已经被洗干净裹着白布送到床上,他却懒懒地不想挪动脚步,只望着漫天的星辰发呆,那陌生的疼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心,焦躁难解,头痛难当。
“皇上……”娇娇柔柔的女声,苏琴柔咬了咬唇,她不敢造次,可是皇上这样站着,究竟是什么意思……
欧阳澈缓缓回过头,苏琴柔羞涩地红了脸,一双眼睛却是晶亮地望着他,带着无尽的期盼。
“皇上……可要臣妾为皇上更衣?”苏琴柔咬咬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床上走下,裹着的白布散开,她迷人的酮体闪着陶瓷的莹白,羞赧地走到欧阳澈身前。
手灵巧地解开他的腰带,欧阳澈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她的睫毛很长,手轻轻地勾上了他的脖子,柔声道:“皇上……今晚柔儿就是皇上的礼物了……”
脑袋里“叮”地一声,一时间,有什么声音在耳边重合:“我……我想……送……王爷一份……礼物……”
“皇上……柔儿服侍皇上更……”
手倏然地扣住,欧阳澈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苏琴柔愣了愣,大气都不敢出,心狂跳起来。
眸光微滞,有什么从空隙中迸出来,那双盈盈闪闪的眸子,沾染着羞涩:“我……我是想……想自己服侍王爷……”
心猛地窒息了一下,眼前,仿佛是笨拙的小手在解开他的腰带,他轻笑着捉住她的手:“这样叫服侍?……本王的王妃还真是够笨的了,如何给男人宽衣都不会……”
是她……那个跟小丫在一起的女子,是她……
“皇上……”感受手被松开,苏琴柔不解地看着欧阳澈那沉不见底的黑眸,定了定心神,她大胆地把头埋入他胸前,手伸入他怀里,却触及一个尖锐的硬物。她
“啊!”一声痛呼,苏琴柔的身子已被摔出老远,欧阳澈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金槿”,简单而精致的木槿花……
“醒来啊,快醒来……欧阳澈,你快醒来,不要这样闭着眼睛……谁告诉你我要这朵‘金槿’,谁说要?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只要你,你醒来!……”
金槿……这根簪子有名字,叫做“金槿”……恍惚中,那层层叠叠的火红木槿花下,他噙着淡笑,凝视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