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听见脚步声,慌里慌张连鞋都顾不得穿,着急的打开门。
“翎儿,你这死丫头,老妇人看见许翎泪从混浊的双眼流了出来,紧紧抱住:担心死为娘了,你都去哪儿了。”
老妇人看向许翎手不停的打着哆嗦,手摸来摸去检查着有没有受伤。
“娘,我没事,你看这是弟弟的药,我买来了。”许翎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将母亲引到卧室。
老妇人将男孩的头搬过来,放在腿上,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男孩两鬓的头发,泪眼唏嘘。
男孩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唇上毛毛糙糙起了一层皮,胸口一起一伏,睫毛微微煽动,睡的极不安稳。
许翎看了一眼,拿起药,到柴房取了两块转放到庭院,架上火,拆开药包,将药倒进药炉,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轻车熟路,仿佛做了许多遍
一旁的药包散落在地上,数了数,多出了两包,许翎拿起筷子,将沙窝的药翻了翻杏仁、钱湖,半夏、陈皮,都是止咳平喘的药。
想来是那伙计多抓了,水花花的眼睛被笑容点亮。
“娘,”许翎着急的跑进去:“那伙计多抓了两付药,”
许翎跑进去声音清脆,几乎乎的说笑意上了眉梢。
“好,好,这就好。”
老妇人轻轻拍着怀里的少年,神情带着些激动,泪无声息哗啦哗啦掉着。
许翎一边说一边擦拭着眼泪“娘,你别哭,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老妇人手从许翎的头上滑过,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脊背,这些年唯独苦了你了,眼泪掉的更凶。
“娘,要快好了,我出去看看。”许翎擦了擦眼泪卖过门槛拿着蒲扇不停的扇着风。
带药滚了几滚,许翎拿着白色的垫布,用筷子挡住将中药倒进碗里,小心的捧着进来。
许翎蹲在地上,拿着碗将药吃凉放到男孩嘴边,不停的灌着,一碗药下去,擦了擦嘴上的药渍。
许母静静地看着女儿,眼里充满了慈爱,她的翎儿到底是长大了,她以前何时受过这样的苦,造化弄人阿,造化弄人,许母气急地砸了砸自己的腿。
“娘,你别这样。”许翎着急的抱着许母的腿,将头放在腿上。
“你告诉我,”许母顿了顿眼神难有的清明:“这些天你到底你哪去了。”
许母静静地看着,眼里满是沧桑,两边的头发都已花白,眼角爬满了细纹,年龄也不过30多岁,岁月便刻下了这么多的痕迹。
“娘,只要你和弟弟都没事,我怎样……”
……啪……
手掌从脸庞划过,许母气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手止不住的发抖:你混账啊,你爹是何许人也,他光明磊落一辈子,一辈子呀。”
“娘,”
许翎弱弱的喊了声,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红肿红肿的,着急的说:“浮云楼,浮云楼,是浮云楼。”
……扑通……
许翎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上,眼睛带了一丝狠绝,磕了三个头。
“女儿不入许家祖籍,至此许氏再无……许翎这个人。”抬起头额头一片淤青,无尽地泪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