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只看到施主让老衲看到的，仅此而已。”老主持淡淡的笑着说。
流水这次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对着他笑了笑。
而始终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斛律觉得他们的对话有趣极了，不过现在他最想做的还是和流水单独谈谈：“大师，请恕我冒昧，不知可否有能让我们安静说话的地方呢？”
“当然，请二位施主随老衲前来。”住持并没有多问什么的笑着回答，接着便带着他们来到后堂一出僻静的斋房说：“这里是施主们斋戒的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来，二位施主可以在这里冥思静想。”
“多谢大师。”斛律感谢的对住持行礼道。
“老衲就不打扰二位施主了。”住持说罢便离开了。
“我们进去说吧！”斛律在住持走远后打开房门对流水说。
“嗯。”流水点点头率先进去。
斛律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房间，他顺手代上房门，可当他转过身时竟看见流水在脱衣服，诧异的问：“你这是干什么？”
“脱掉这身麻烦的衣服啊！”流水理所当然的回答，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可是……”斛律看着躺在地上的沙质长衫和已经被解开丢在一旁的金丝束腰，看着正在解罗裙的流水，他觉得心急促的跳动着……不过最后他的理智却沾了上风，及时开口阻止流水道：“等等！”
“干嘛？”流水不解的停下来看着斛律紧绷的脸。
“你……我……你脱了它要穿什么啊？”斛律紧张了半天，总算是说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我里面还有一身啊！”流水这才明白斛律在担心什么，不禁失笑道，难道他以为她会在人面前随便脱衣服不成，真是……哎……
“这样啊！那，我先出去好了，等你……弄好了再叫我。”虽然流水这么说，但斛律还是觉得不宜留在这里看着她……换衣服，于是说完便退了出去。
看着房门关上后，斛律映在门上的身影，流水则是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将身上这身如刑罚般可怕的衣服脱下，然后将里面的儒衫稍加整理后，走过去打开房门对站在外面的斛律，调侃道：“好了，正人君子，你可以进来了。”
斛律看着此刻又换回男装的流水，这才发现她是如此的宜男宜女，这不是说她不男不女，而是在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东西，让她不管是穿男装抑或是女装都是那般的自然，就好像观音菩萨一样。
“好了，现在你可以将想说的话说出来了。”流水坐在房间内的圆桌前，看着进来后将门关上的斛律开口道。
斛律走到桌边一同坐下，看着换回男装的流水全然不见刚才女儿般的娇柔，而是如男子般的飒爽。
“你能先告诉我当日为何会那么做吗？”斛律并没有急着向流水解释，而是将他还不明白的事提了出来。
“你是说妙文玉？”流水想到当时的情况，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冷漠。
“是的。我想知道原因。”斛律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回避这个话题。
“还记得妙文玉初入王府时你给我留了一封信后便离开那件事吗？”流水看着斛律的眼睛问。
“当然，我当时接到圣旨去抵御北边突厥的入侵，所以才留了那封信给你，怎么了？那有什么不对吗？”斛律不明白那封信有何问题。
“那封信没有什么，问题是当晚我出府后无意间听见府中的家丁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谈话。”流水说到这儿故意停下来看着斛律的反映。
“他们说了些什么？”斛律敏感的察觉出这就是事情的关键了，流水一定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人在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并且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流水灰色的眼睛毫无温度的紧盯着斛律说。
“他说那个人是我。”斛律很沉着的说出流水未说出口的话。
“是的。”流水点点头回答。
“你相信了？”斛律对流水如此轻易的便相信这样的话觉得很……伤心。
“不，我开始也怀疑过，不过当我看到你的那柄匕首后……我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相信你。”流水说着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而它快的让斛律来不及捕捉。
“既然如此，此事与玉儿有何关系，你为何要那么做呢？”斛律从她的话中听出流水是在见到他的匕首后才确信了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而她当时看到那柄匕首后也的确表现出了吃惊，这也就是说流水事先并不知道他有那柄匕首，如此一来斛律想不通她对妙文玉那么做有什么意义，如果当时他并没有因一时激动而亮出匕首，流水岂不是什么也无法确定吗！
“因为那个陌生人说你想利用妙文玉来达到目的，所以我才会假设她也知情，也才会将计就计的想用她的死来试探你。”流水将她最初的想法告诉斛律。
“那最后你为何没有杀死她呢？”斛律听后，对于流水最后并没有杀死妙文玉又感到奇怪了。
“因为我怕，我怕你是利用了妙文玉对你的感情，因此我才会不了那个局，本来我也不愿相信，但是，很可惜，这是事实。”流水说道这儿不自觉的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既然你当时认定我是别有居心为何没有杀了我，或者将此事告诉殷绍，而是放我和玉儿一起离开，还有你在玉儿昏迷前对她说的那句话，这都让我觉得昏惑。”斛律明白了一切后问出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