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目光所能见的地方都铺了一层厚雪,我爹,被那个黑衣人一剑刺穿了小腹,血光四溅,我看过去,真像几支红梅躺在雪地里。
“尹川!”“爹!”我和娘从石头后冲过去,爹已经断了气息。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哭的很大声,可我娘没掉一滴眼泪。
黑衣人抽剑入鞘,转身离去。我跑上去想像他杀我爹一样杀了他,但我只能够的到他的腿,我疯狂捶打他的腿掀开了他的衣裙,看见了那个影响了我一生的刺青。
之后我娘带着我去了济南又去了杭州最后跋山涉水去了云南一个小寨子,然后定居在那里。带我拜了师,入了那个我搞都不清楚叫什么名字的江湖门派。“娘,你留下来好不好,为什么要走,你舍得我吗?”“红笙,你好好待在师父身边,娘有娘要做的事,不能带着你一起,你呆在这里是安全的。等你到了及笄之年,去京城找娘团聚,你要乖。”说完娘就走了,走的那么决绝,就好像爹死的时候没有落泪一样冷漠。那个背影,好孤单。
“娘……”那时我八岁。
时间过得很快,九年过去了。该记得的我也没有忘记。
坐在裘湖边上,水里的鱼和湖面上的燕子玩的欢喜。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想明白,水里游的和天上飞的怎么在这个地方就如此要好。尽管周围的花鸟鱼虫各种嬉闹,但躲在我背后的那个女人发出的脚步声,还是让我知道她要做什么,我又应该要做些什么……我瞧见右边有一块石头,我用力蹬去身子往左一跃。身后那女人一掌扑空。直接掉进了湖里。“尹红笙!你……”这女人是比我年幼两岁的同门,我该叫她一声师姐。“你第一次捉弄我没有成功,就注定你一辈子都斗不过我。”看见她头发紧贴着那生气的小脸,真是好笑。“午箩师姐,师妹这就告辞。免得你瞧见我生气,赶紧上岸来,早课要开始咯。”
其实我和午箩并不是多紧张的关系,她很淘气,我行事更沉稳些。只是她父亲,也就是我师父,对我好像比对她更好些,她倒有些记恨我,但她天性善良,不曾有过分之举,不过是小孩子脾性。
“师父。”我师傅高龄六十有一,头发花白,但功夫却是我三个师叔中最好的,尤其是轻功,在我看来,已是炉火纯青,天下第一的地步。我虽是他最喜欢的弟子,也只得其一二。“红笙,到今天已经多少年了?”师父是了解我,我知道我来找他所为何事。“师父,我和我娘相约十年后相聚的日子已到,还有我爹,他为什么被人追杀,我娘为什么离我而去,我一定要知道啊。”“你要离开,我知道,你这些年勤练武功以及其他傍身的技艺,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仇恨,其余的师父不多说,师父相信你,一定有回来的那一天。还有一件事,十分重要,师父必须得告诉你,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