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哦字？”莫泱挑了挑眉。
“不然？”潇倪裳白了莫泱一眼。
莫泱无奈的摆了摆手：“行吧。”
苏辰兮的右眼皮忽然抽了几下。
啧。
伸手揉了揉，总感觉心里不对劲，有点心神不宁。
但直到中午，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也许是我想错了吧。
*
自习课上
“兮兮，电话。”潇倪裳拍了拍熟睡中的苏辰兮。
苏辰兮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沐宛晴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辰兮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快接。
“喂苏辰兮，你外婆现在在医院。”
苏辰兮猛地一怔，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在她心里炸开。
好不容易才稳下来，苏辰兮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发出来的声音却依旧带颤。
“你现在在哪里？”
“云城第一医院。”
苏辰兮挂掉电话后，抓起桌桶里的衣服就往外跑：“潇倪裳你帮我请个假。”
“啊，好。”潇倪裳也愣住了，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苏辰兮这副模样。
她的声音好像在发抖。
眼眶也红红的。
苏辰兮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第一医院。”
苏辰兮第一次觉得心慌，唯一一个亲人也要走了。
她怎么办。
“小姑娘，到了。”司机转过身见苏辰兮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辰兮用略微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两百塞到司机手上，拉开车门朝沐宛晴所说的地方奔去。
“怎么回事？”
沐宛晴见苏辰兮这么快就来了，有些吃惊，但是现在不该说这些了。
“你不是在上学吗？”
“我问你怎么回事！”苏辰兮怒吼了一声，红红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沐宛晴。
她明明算好了的，那个药剂够奶奶再过个七八年。
沐宛晴一下子也愣住了，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邻居说，摔了一跤。”
苏辰兮没说话，上了岁数的老人是不能磕磕碰碰。
但是她不敢相信啊，奶奶她就怎么轻而易举的离开了她。
苏辰兮沿着墙壁缓缓下滑，眼神空洞的看着急救室。
沐宛晴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整个过道都是沐宛晴的哭声，和亲戚走动的声音。
灯灭了。
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沐宛晴立马上前抓住他的手：“医生，我妈妈怎么样啊医生，医生你快告诉我我妈妈她到底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抢救无效。”
沐宛晴颤抖着手将医生松开，倒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很快就晕了过去。
亲戚们连忙叫医生，见苏辰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忍不住说了几句。
“这苏辰兮真不孝顺，外婆走了妈妈晕了也没有表情。”
“我看她就是没有心。”
……
苏辰兮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她不能哭，因为外婆不喜欢她哭，所以她不能哭。
听着亲戚们的话苏辰兮也深深在怀疑自己。
顾楚从上面下来，正准备去学校找苏辰兮，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小盆友六神无主的坐在地上，旁边的人正在对她指指点点。
顾楚一下子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的朝苏辰兮走去，不顾别人的神色，拉着她就走。
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顾楚转过身看着苏辰兮，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温柔。
“怎么了？”
看着苏辰兮红红的眼睛和惨白的小脸顾楚心都要碎了。
苏辰兮有些恍惚，她抬头看着顾楚没说话。
忽然苏辰兮觉得自己视线有些模糊。
顾楚看着她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活不掉落的样子看到顾楚心尖发疼。
将她的头往自己身上揽，手在她背后轻轻的安抚着：“没事的没事的。”
感觉到衣襟渐渐湿润，顾楚觉得胸口闷的很。
苏辰兮的哭声就像是小兽的呜咽声，很小，也很让人心疼。
苏辰兮一直趴在顾楚怀里哭，顾楚也一直在为苏辰兮拍背，这一幕也不知道会被谁拍下。
顾楚感觉到呜咽声渐渐变小了，才松了一口气。
哭痛快就好了。
苏辰兮从顾楚怀里退出来，见对方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丝毫不嫌弃眼泪沾在衣服上，感觉鼻头又酸了酸。
苏辰兮吸了吸鼻子，看着顾楚，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外婆去世了。”
怪不得。
顾楚经过调查得知整个家就这样她外婆对她好，其他人都不待见她。
“你还有我。”顾楚鬼使神差的忽然开口。
苏辰兮笑了笑，没当回事。
“下午还上课吗？”顾楚揉了揉苏辰兮的头发。
“不了。”苏辰兮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有烟吗？”
“没有，”顾楚从兜里掏出几颗薄荷糖，“只有这个。”
苏辰兮拆了几颗塞到嘴里，凉凉的。
顾楚拉着她坐到一边，静静的看着苏辰兮。
现在应该已经走光了。
嗡――
苏辰兮划开屏幕，看见沐宛晴发的消息。
你奶奶三天后火化。
啧。
闭上有些酸胀的双眼，靠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顾楚也没说话，整个办公室安静到可怕。
过了许久苏辰兮才睁开眼睛，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将手机塞回兜里看了眼顾楚：“我先回去了顾医生。”
顾楚指了指窗外，“下雨了。”
“没事。”苏辰兮吸了吸鼻子。
顾楚叹了口气，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抬起苏辰兮的手往里套，见对方要挣扎不免使了点劲，皱了皱眉毛：“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到时候雨淋到伤口感染怎么办？”
苏辰兮不说话，任由顾楚摆弄。
“走吧，送你回…公寓。”顾楚刚想说家，见苏辰兮有些暗淡的眸子，硬生生换了词。
“好。”
走到医院门口顾楚将苏辰兮往里拉了拉：“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好。”苏辰兮点了点头，见顾楚穿这件单薄的衬衫在雨里走着。
“上车。”顾楚下车给苏辰兮拉开副驾驶的门。
“好。”苏辰兮跨了过去，坐在车上，空调刚刚好。
暖暖的，让她冰冷的心也渐渐暖了起来。
看着顾楚有些湿的衬衫苏辰兮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抱歉。”
“怎么了？”顾楚皱了皱眉毛，他不喜欢苏辰兮和她说抱歉。
“没事。”苏辰兮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顾楚叹了口气，用温柔的声线去和苏辰兮说话：“小盆友，你从来都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苏辰兮没说话。
到了公寓门口顾楚将兜里的薄荷糖全塞到苏辰兮手中：“心情不好就吃点，不要抽烟喝酒也不要吃辣，对身体不好。“
苏辰兮接过薄荷糖想要外套脱下还给顾楚，却被对方拦下了，“天气凉，别感冒了，不然外婆会难过的。”
“好。”
苏辰兮瘫在沙发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觉得孤单，以前好歹有一盏灯在身后亮着，现在连一盏灯都没了，身后一片漆黑，身前也是也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芒。
以前不都习惯了吗?现在怎么又矫情起来了？
伸出一只手将眼前那刺眼的灯光遮住，很快，一条水渍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想要喝酒却发现没有酒可喝，想要抽烟，也不能抽，辣，也不能吃。
略微烦躁的摸了摸身旁，低头一看，是顾楚刚才塞的薄荷糖。胡乱撕了几颗往嘴里塞。
冰凉冰凉的，如同她这冰凉的心。
我天，我怎么变得这么中二啊。
苏辰兮起身倒了杯凉水，本想着明天不去上课了，又想起外婆希望自己好好的过日子。
唉。
*
“兮兮，这是昨天的笔记昨天发你微信上了。。”潇倪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这对苏辰兮打击一定很大，瞅瞅她这漂亮的大眼睛下面一片乌青，还有红血丝，昨晚一定没睡好。
心疼⊙﹏⊙。
苏辰兮点了点头，趴在桌上睡觉。
“首先，恭喜我们班的苏辰兮同学，在本次竞赛中取得第一的好成绩，然后要恭喜莫泱同学，在本次考试中取得二十名的好成绩，让我们掌声欢迎这两位同学上台领奖！”何清欢开开心心的拿着手机向大家报喜。
底下一片鼓掌声。
“兮兮。”潇倪裳轻轻拍了拍苏辰兮。
苏辰兮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跟着大众鼓起掌来。
“不是兮兮，是让你上去拿奖。”看着苏辰兮小迷糊的模样潇倪裳只觉得自己母爱心泛滥。
潇倪裳：(?°з°)-?
苏辰兮起身走向何清欢，接过他手中的奖章十分敷衍的拍了几下便下台了。
“兮兮你认真点，你看莫泱就……”潇倪裳见莫泱一脸嫌弃的走上台，随意拍了两下就下台的模样实在开不了口。
对不起，打扰了。
是我的错！
“你说什么？”苏辰兮抬眸看着潇倪裳。
潇倪裳摇了摇头：“没什么。”
苏辰兮不再说话，而是将头埋在手下面，勾了勾唇。
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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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兮：狗作者你给劳资死出来！
小河河（鼻青脸肿）：来，来了！
苏辰兮：你这脸怎么回事？（我还没开打呢）
小河河：顾楚揍得。
苏辰兮：干的漂亮！
顾楚：媳妇夸我了好开心！就应该揍得更重一点。ヽ(○^?^)??
小河河（斜眼鄙视）：退一步来说，我不是狗，你也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