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冲入黑旗军大营后,他手中长枪飞舞,溅起朵朵血花。
林长青与雷虎跟在陆江的左右,哪儿的黑旗军出现抵抗,他们三人就带着亲兵冲杀向何处,黑旗军本就已经崩溃,又如何挡得住这三位魔神。
突然,雷虎在火光处看见了高宪,虽说同出黑旗军,但两人的仇恨要好过交情。当即雷虎也不客气,指着高宪大喊道:“贼子休走!”
高宪也知道此次兵败已成定局,他刚想混在乱军中逃跑,没曾想却被雷虎发现。
雷虎的本事高宪可是十分的清楚,在黑旗军中的时候他也没少吃雷虎的拳头。所以见了雷虎他想也没想,转身即逃。
陆江在雷虎的身边,看到了逃跑的高宪,他取过身边长弓,搭箭挽弓,正中高宪后心。
雷虎追上前去,砍下高宪的头颅高高举起:“高宪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跟在雷虎身边的青州军也大声喊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本就混乱的黑旗军见高宪被杀都没了抵抗的心思,加上之前青州军不杀俘虏反而给钱把他们放走的事传遍军营,黑旗军纷纷丢下了武器,呼啦啦的降了一片。
……
黑水河一战楚军俘虏了黑旗军两千六百人,剩余的那些多是被杀或掉河中淹死,最终逃回济县的只有区区数百人。
这次俘虏的较多,陆江也不好轻下决断,他让郦子文先写了封捷报,一来报功,二来也向节度使大人探探口风。
要说这郦子文还真有些文采,捷报写的花团锦簇,青州军与杨家堡将士更是被夸的勇猛无敌。
可是郦子文将这份捷报送到陆江手里,陆江只是看了几行就将其合上。
郦子文惴惴道:“校尉可是不满意?属下这就去修改。”
陆江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我之前没有和你讲清楚。你将这份拿回去,重写一份,就说现在杨家堡四周都是叛军,我们苦苦支撑,多亏有和州诸多义士相助才侥幸获得两场胜利。现在济县的叛军很不甘心,正在组织兵力准备再攻杨家堡,我们要是没有援军,只怕只能丢下杨家堡逃命了。”
郦子文也是玲珑心,听了陆继的胡话,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回去之后没用多久就又写出一封捷报。虽是报喜,可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杨家堡中的兵太少,请求节度使援助的意思。
萧镇远此时的处境并不好受,他接连从黑旗军手中夺回了三个州城,现在黑旗军反扑,他手中的兵又少,肩上的压力也是十分巨大。
得了陆江的捷报,萧镇远笑骂陆江滑头,他现在自己都觉得兵力紧张,又哪有多余的兵援助陆江?而且以他对陆江的了解,他不信那个家伙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萧镇远细细的想了想,而后亲自给陆江回了一封信,信中除了对陆江的夸奖,还有便是允许他自主招兵。写道最后,萧镇远又提笔加上了一句:如有机会,领兵进入池州。
陆江得了萧镇远的书信,欢欢喜喜的开始招降他的俘虏,有雷虎出面相劝,最终共招降了一千五百人,其余老弱都被他放了回去。
同时,陆江还得到杨老太公默许,在杨家堡招兵,因为杨家堡接连两次大胜,附近许多百姓前来投靠,陆江捡青壮又招了一千人。
手中有兵,陆江就不再想着待在杨家堡等待黑旗军的到来,况且萧节度使也希望他能在池州搅出一些风浪,好缓解青州军的压力。
陆江寻了个时间找到杨振辉,商议道:“自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现在济县的叛军已经元气大伤,敌我的强弱形势已经开始逆转。所以,与其在这等待叛军复来,不如乘此机会出兵,将他们给消灭。不然等到他们求来援军,杨家堡只怕会更加的危险。”
杨振辉对陆继的意见十分赞同,倒是林长青有些担心道:“现如今军中大部分是降卒或新丁,带他们出战是否太过冒险?”
陆江听了不以为然道:“只要我们能获胜,还怕有人会反叛不成?”
杨振辉辞别陆江来到了杨家后院,老太公现在虽然不再管事,可是出兵洪州这么大的事还是要他的点头才行。
杨家堡的危机暂解,老太公沉闷的心情也缓了不少,他泡了一壶好茶,见到杨振辉,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我最近得了些好茶,你走的时候带些送给陆校尉,总不能让人帮了我们,我们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父亲说的是,孩儿刚从陆校尉那回来,他的那儿确实有些寒酸。”
老太公端起茶杯:“他又找你干嘛?难道他还觉得自己兵少,想要打我们杨家堡民团的主意?”
“不是,陆校尉想要攻打济县。”
老太公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好二公子有先见之明,站的位置比较远,才没有受到这无妄之灾。
“他...他怎么如此大胆!就凭他手中的那几千人马就敢去撩拨池州的叛军?”
杨振辉知道老太公的担心:“父亲还请相信陆校尉,他……”
“相信?我怎么相信!”
老太公打断了杨振辉的话:“你去告诉他,我不允许他出兵!”
杨振辉没有离开,只是轻轻的说了句:“父亲觉得陆校尉会听吗?”
老太公一滞,说不出话来。
是啊,那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又怎会听他的话?
杨振辉看出了老太公的迟疑,开口劝道:“既然阻止不了,父亲不防同意陆校尉出兵。
如果他能胜了,我们杨家堡所面对的危机自解。即便他最后败了,我们也有理由继续向节度使萧镇远再次请求帮助,到那时,他应该也不会再只派千余人来敷衍我们了吧。”
老太公在房内走来走去,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你去让振海带五百人和陆校尉同去!既然阻止不了,那不如顺水推舟,说不定他真的能给我们带来些惊喜。”
“是,父亲。”
“你怎么还不去?”
“父亲的茶叶还没给我呢。”
“滚!我就是扔了也不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