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
“唉，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
“我看肯定是妖怪干的，赶紧请那些驱魔人过来看看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还能听见房中传来的哭喊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长生把丫头抱起来走到前面。
旁边的中年员外叹了口气，道：
“昨天晚上，有人潜入这家店铺，将店老板女儿的眼睛挖掉了。”
“什么？”
道士心中陡然一惊。
他身旁的那个中年大汉也是满脸惊讶的神情。
“把眼睛挖掉了？”
李长生皱眉道：“昨夜我就在客栈之中，不过一街之隔，若是真有人被挖了眼，怎么可能不发出丝毫的叫声呢？”
“不错，这太匪夷所思了。”
那个中年大汉沉声道：“昨夜我也睡在这间客栈，不是在下自夸，就算是百步之外弓弦颤动的声音，也逃不过在下这双耳朵，区区一街之隔，怎么可能会有人瞒过我的耳朵，将一个大活人的眼睛生生挖掉。”
听到中年大汉如此说。
李长生回头看了他一眼。
昨夜，怕是有声音他也听不见。
黎羽娘来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她，早就用法力让客栈的众人陷入深睡，哪怕在旁边敲锣打鼓，也未必能将他们惊醒。
不过话说回来。
他昨天晚上可是正常的。
尤其是修炼了三部八景法之后，五感都已经变得非常敏锐，若是真有什么异常的话，逃不过他这双耳朵。
更何况，他也没有闻到妖魔的味道。
难道是那些贼寇盗匪想要偷东西，被人发现了才下此毒手？
可这也没道理啊？
就算真是盗匪，被发现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口，完全没有必要用挖眼睛这种方式，既不方便，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而且。
李长生看了看这家店铺的牌匾。
偷东西去当铺也好，去钱庄也好，哪怕去杂货铺都行，总好过来书斋吧。
…………
这时。
街道尽头传来喧哗。
道士抬眸循声望去。
几个官差正向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锦袍官服的中年人。
“知府大人到！”
师爷看这里围满了人群，口中高声一呼。
看热闹的人纷纷向旁边退去，给知府让开了一条道路。
“怎么回事？”
知府看着这么多人，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一个中年人立刻走上前，躬身道：“大人，陈先生家的小女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知府眉头立刻皱起。
昨天是庙会的日子，方圆十里八乡，还有外地慕名而来的人多不胜数，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想要找到人可谓是大海捞针。
“陈先生女儿的眼睛……被挖掉了……”
中年人压低声音。
闻听此言。
知府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也跟那些……一样……”
知府也压低声音回道。
李长生站的地方稍远，只是隐约间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但是听得也不是特别清晰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那就是这种事情，在汝州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眼睛被挖。
道士心底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女孩。
也是双眼尽盲。
“可能只是巧合……”
道士摇摇头，感觉自己有些杯弓蛇影。
“小兄弟，你怎么看？”
那个中年大汉突然开口问道。
“不好说，不过既然官府的人来了，想必抓到凶手应该就不难了。”
李长生故意打了个哈哈。
通过这段时日。
他算是看穿了这个世界。
为官者，不大肆收敛民脂民膏的就算是好官了，至于挺身而出，像包龙图那种为百姓请命的官员，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一个。
虽然不能说天下所有官员都一样。
但管中窥豹，可想而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群黑乌鸦里面，白乌鸦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就算为了生存下去，也得给自己染上一层灰色。
…………
“这群当官的只知道自己捞银子，为了自己的政绩，除非事情闹得压不住了，否则是绝对不会上报的。”中年大汉冷哼一声。
“前段日子，湘水县竟然出了官员和妖孽勾结的荒唐事儿，要不是一个叫李长庚的道长大义挺身而出，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大汉叹道：“真想和那位道长见一面，如今这天下缺的就是这种心怀大义的侠者。”
李长生摸了摸鼻子。
丫头也将小脑袋埋在李长生颈间。
被人当面夸奖的滋味也挺好。
就是有些脸红。
…………
大夫这时也从房中走了出来。
面对众人询问似的眼光，微微摇头，眼睛已经彻底被挖掉了，就算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没有办法，真是造孽啊。
“多谢金大夫。”
一个穿着麻袍的男人走出，将诊金硬塞到那个大夫手里。
“老朽无力回填，怎敢接受先生的诊金。”
大夫说什么也不要。
只是背着自己的药箱匆匆而去。
“知府大人。”
男人看到知府也来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过去对知府又施了一礼。
“陈先生节哀。”
这个陈先生在城内似乎颇有威望。
就连知府都对其颇为尊敬。
“本官定然会竭尽全力缉拿凶手，给先生和汝州百姓一个交代。”
知府说的大义凛然。
不过李长生却怎么看，都有几分做戏的味道。
“那个陈先生的岳父可是吏部高官，对这个外孙女最为疼爱，他又怎么敢不尽心尽力。”那个中年员外微微摇头，解开了李长生心中的疑惑。
“丫头，咱们也回去吧。”
李长生抱着摇头向客栈走去。
可就在这时，后面却传来了知府的喊声：
“前面可是长庚道长？道长请留步！”
话落。
汝州知府快步走到李长生身前，满脸陪笑的拱手道：“下官汝州知府赵传，见过长庚道长。”
“大人识得贫道？”
李长生有些意外的问道。
“前些日子，道长请仙大破前朝孽神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汝州地界，尤其是伏魔司的睚眦大人，特意过来嘱咐下官，若是见到道长来到汝州，务必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