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河集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镇,每天城门外都会有不少过路商人,以及居住在外的乞丐。起早贪黑的商人们都大包小包带着货物,来铁河集贩卖。
而那些居住破烂泥瓦房的乞丐们,则跟着商队一块进城,”因为这些年轻的乞丐都想要帮助商人,快点把自己的货物卖掉。
兴许卖货商人一高兴,赏自己一个子两个子的,那下一顿饭,便有了着落,当然也不排除手上阔绰的商人,能给自己一块银锭。
贩酒的商人,就把自己拉来的酒卖给酒楼。贩茶叶的商人,便将自己的茶叶卖给茶馆。而贩布匹的商人,就把自己带来的禅布卖给绸缎庄。
自然,期间有不少年轻乞丐抢着给商人卸货。
脾气好的商人,只要你帮他卸完货后,大部分人都会给你一点铜板。
可是你要是遇到黑心商人,卸完货不但不给你钱,还叫牵马的马夫打你呢!为什么?因为他说,你把他的货物给弄脏了,就是该打!
……
铁河集虽不大,却分前后街道,而前街大多数都是做买卖的,比如开酒楼,茶馆,绸缎,当铺,路边买菜的小摊,”以及各种点心,”看着每天车水马龙的人们,前街显得很有人气感。
当然,”比起前街后街倒冷清了不少,因为后街是住所,没有什么店铺小摊,所以才显得比较冷清。
……
……
话说回来,武王乞带着小乞丐出了城门,回到了一座最为破旧的泥瓦房。
当走进小院,”武王乞看到了一位佝偻着身子的瞎眼老人,而老人此刻正蹲靠在土墙下晒暖呢。
武王乞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经感慨心道:一位平凡的老人,平凡到即使走到人群中都让人注意不到,可是他却救了我。
瞎爷爷!
就在武王乞沉迷感慨时,突然被小家伙的叫喊扯回了现实中。
一道天真无邪的声音,唤起了老人的好奇声:小顽童?是小顽童吗?
没错!瞎爷爷,就是我!说着,小家伙松开武王乞的手,奔向了瞎爷爷。
听到是小顽童,瞎爷爷开心笑道:小顽童,你怎么有时间来看爷爷?
嘿嘿!瞎爷爷,你闻这是什么味道?小乞丐没有着急回答瞎爷爷的话,”
而是把手中提溜的吃食在瞎爷爷鼻子下转了一圈。
瞎爷爷闻着扑面而来的菜香味,疑惑道:是不是……周记的素菜丸子和紫菜蛋花汤,嗯?还有热腾腾的馒头。
听到瞎爷爷一字不差地全给说出来了,小乞丐皱眉道:啊?瞎爷爷你的鼻子也太灵了吧?
哈哈!小顽童,瞎爷爷在铁河集活了这么久,这鼻子早就练到比寻常人的鼻子还要灵上几倍,所以这不算什么。
哦,瞎爷爷可真厉害。小乞丐夸赞道。
对了,小顽童,你怎么有钱买这些吃食啊?
我……
见小乞丐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瞎爷爷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偷来的?
不是的!瞎爷爷!这是哥买的。
哥?瞎爷爷疑惑道。
已经走过来的武王乞,接过话题道:爷爷,这些东西是我买的,不是小顽童偷的。
听到是武王乞的话语,瞎爷爷顿时明白了,原来小顽童嘴里的哥就是武王乞。
王乞啊,你是怎么认识小顽童的?瞎爷爷疑惑道。
哦!是这样的,我今天出门讨饭时,在路上偶遇小顽童的,听他说认识爷爷,于是便把他带了回来。武王乞帮小乞丐遮羞道。
闻言,”武王乞遮掩自己今日偷馒头的事情,小乞丐焦虑不安的心才算安定放松。
听到武王乞这样说,瞎爷爷疑惑面部才舒展开来,”于是转移话题道,”这些饭菜估计要花不少钱,你怎么会有钱买呢?
听爷爷说钱的事,武王乞不打算说实话,原因有二。一,赌博这件事如果和爷爷说了实情,那么爷爷肯定会生气,二呢,赢了上万两纹银,爷爷也不可能信,搞不好会认为这些钱是来路不明,即使是相信,爷爷也不一定接受的了。想到这,武王乞对着小乞丐眨了眨眼,示意不要说话。
小乞丐是个鬼机灵,一眼便猜透了武王乞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爷爷,是这样的,我在街道上碰到了来卖货的商人,刚好商人也缺人手,就这样,我帮商人卸货,等卸了货,那商人也豪爽,给了我一小块碎银,所以我想着给爷爷买点好吃,让爷爷开开荤。
瞎爷爷闻言,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事?旁边的小乞丐看着满脸质疑的瞎爷爷,赶忙顺着武王乞的话题道:瞎爷爷,我哥他说的没错,那一位商人看哥长得健硕,肯定有两把子力气,所以商人让哥帮他卸货,他就给了哥点碎银。
听到小顽童也这样说,瞎爷爷满脸的质疑才慢慢消散,”原来是这样,王乞啊,你的身体刚好没几天,可不要干太重的活,要是把身体给累坏了,爷爷该心疼了。
瞎爷爷打小就在铁河集长大,无父无母,以乞食为生,又因年轻时无所作为,导致他也没娶上一房媳妇,属实可怜。
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的他,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跟他有缘,又甘心做自己孙儿的武王乞,他可不想因此失去了这个善良的孙儿。
爷爷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来,爷爷,咱先吃饭吧。说着,武王乞上前将爷爷小心地扶了起来。
好好好!先吃饭。瞎爷爷心情舒畅道。
武王乞把爷爷小心翼翼的搀扶到泥瓦房后,随即小乞丐便将吃食放在了一个破旧的小方桌上。
小乞丐左看看右看看,定眼瞧见一个小木墩,于是手忙脚乱的将木墩给瞎爷爷搬了过来道:瞎爷爷,你坐!
瞎爷爷听到小顽童的话语,连说几声好字,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用手摸向了小木墩,等瞎爷爷坐好后,武王乞将食盒里装的几双筷子,拿出了一双给爷爷。
爷爷你吃。
好好好!爷爷吃。虽然瞎爷爷眼睛不好使,但丝毫不影响他吃饭。只见瞎爷爷将一块素菜丸子放入了嘴中后,脸上竟表露出久违之色。
可想而知,瞎爷爷多久没有吃过这么有味道的东西了…………
爷爷,味道怎么样?武王乞问道。
好啊,爷爷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周记的丸子了,现在吃起来,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瞎爷爷容颜舒展道。
嗯!只要爷爷喜欢,我天天都要让爷爷吃到不一样的美食!
听到武王乞孝顺之语,瞎爷爷的面部不经露出难过得神色。
怎么了?爷爷?刚才你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流泪了?武王乞疑惑道。
爷爷没事,爷爷听到你的话,我开心。瞎爷爷铿锵抹泪道。
好了,爷爷你别哭了,你一哭看的孙儿也难过。武王乞眼睛微红道。
呜呜呜!就在这时,小乞丐嚎嚎大哭了起来。
武王乞正和爷爷说话呢,突然听到小顽童的哭声,不经疑惑道:你怎么了?
呜呜呜!我想我娘了!
噗!男子汉大丈夫,因为想娘就嚎嚎大哭?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听到武王乞的嘲笑,小乞丐止住哭声愤怒道:你懂什么!我和我娘从来没有见过面,我想娘!不对吗?
听到小家伙的怒喝,武王乞急忙安慰道:对对对!哥说错话了,给你道歉,对不起,别生气。
哼!我不接受!
听到是这个结果,武王乞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家伙的自尊心还挺强。
哎!武王乞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便吃起了素菜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