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那年夏天,我被稀里糊涂的送进了我的初中母校,那是一所寄宿学校,就是在这里,我才真正懂了事,也真正意义上懂了世。
当时还略显稚嫩,记得是父亲和一位在那所学校就读的亲戚安排的,特别记得的是一句话“过了这第一天就没问题了”,原因是在那过了很多天,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进学校初期,上了两天的课,说是要摸底考试,重新分班。当时我成绩还算不错,在所分的班里排了个第四,所以被分到第二组,并且当了个纪律组长,当时很高兴,因为那是我人生中当的第一个官,不过,从现在来看,那应该也是我人生中当的最后一个官。过了个几天,纪律组长老是带头违纪,就撤了,换给一个特文静的一个女孩子当,这个女孩子可能是感到不好意思,就陪了我六年的时光,直到高考结束,各奔东西。
作为朋友。
然后生活就向命运安排的轨道上跑,在它跑的过程中,我们的英语老师就被调走了,而我的命运也从那时改变。我非常感谢这位英语老师,我的读书期间出现了很多英语老师,他们可能都在为我好,但他,我是最敬佩的,他帮助了我很多很多,也给了我很多很多特权,想到他,我总有一丝愧疚和感激。他教得很好,我们学得很好,可他走了以后,我的英语之路就变得越来越窄,虽然窄的原因仍然出在自己身上。
而后,趁我们还沉浸在英语老师调走的痛苦中时,命运开了个更大的玩笑——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换了,其实是由于某种原因请假了,但她后来也没再回来。于是我英、语连失两科,唯独数学一枝独秀,可后来上高中又门门主课,数学它表示撑不太住,最后也垮了。
而后,初一再无大事,我的记忆也从这里断片,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初二。
2010年,那年夏天,我开始了人生中最漫长但最珍贵的叛逆期。而这个时期的开始却是因为一件在我眼里非常小并且没有做错的事。
那是一天早晨,我们晨读完,排着队去食堂吃早餐。我,还有两个同学,一共三个人,吃完了一份,觉得还蛮不错的,就又去打了一份,并且我记得当时特意问了食堂阿姨,阿姨说,可以。才肆无忌惮的再吃了一份,但这件事被一位值日老师看到了,可能是他没怎么吃饱,看到我们吃得那么高兴,心里难受,便逮捕了我们。班主任叫我们仨写检讨,我解释说,我们是得到了阿姨允许才吃的,难道我们不吃给苍蝇吃吗?老师看我驳了她的面子,就提高了声音,就算是给苍蝇吃,也不准你吃。我一看老师驳了我的面子!忙说老师,我错了。我们写。
但私底下怂恿他俩别写检讨,但他俩其中一个认错态度十分积极,立马写了篇检讨,我们观摩了下,差点被他的诚恳打动了,以为自己真犯了大罪,还好他及时把检讨抢了回去。于是我和另外一个选择了择中的办法,写,但不是检讨。于是他写了篇《我们仨》,离题万里,感觉不在写检讨,而是讲故事。而我写了篇《检讨——论苍蝇的幸福感》,主要内容是说,我们仨抢了苍蝇的食物,从而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导致地球毁灭的事。并准备上交,但班会课上,老师要求我们念出来,我想这倒没事,念就念吧,但那个写了《我们仨》的家伙,临时变了节,对着《我们仨》的故事硬生生的即兴演讲了一次,班主任还夸了他,说很诚恳,相信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所以很抱歉,到我的时候,我即兴演讲词都想好了大半…
虽然,这次预想的叛逆没有成功,但也已经开了闸,我的叛逆期正式到来。
然后,就开始了初中时认为最漫长的初二阶段,之所以最漫长,是因为它要承上启下。在这里,我必须得说一下,初一时,告诉我们,打好基础是关键,墙脚打好了,“这栋楼”也垮不到哪去;初二了,跟我们说,这个时期很重要,过渡期,考不考得上,就在这年了;初三了,跟我们讲,复习了,疑重难点都不好好听,怎么考高中。我:…...不说了,过渡去了。
而后初二便开始了渡的生活,但到期末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人没渡到岸上,船渡破了,于是我掉进了初三的大海里...
2011年,那年夏天,我们换了校区,所以班级全部打乱,重新分班。
所以同了两年学的同学连一点可以纪念的也没有,连虚伪的明知不可能再聚的分别词也没说,就这样分开了。但陆陆续续会听到他们的情况,比如谁谁又违纪了,谁谁又走了...如果离别已经没了意义,又为什么还要相遇?
这一年,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我和新班级的同学匆匆在流年里见了一面,然后就分散各地。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塞给你不想要的,夺走你憧憬的,还要趁你没回过神来的同时踹上一脚。
而后我平淡的度过了我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并且侥幸的考上了当地唯一一所高中。考完后开始搬行李回家,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细细的雨丝似乎要冲散什么,但又像是在渲染什么。
我望着外面,听着别人争论题目,室友一个一个的向我摆手,一个一个离去,我忽然骂了句,什么鬼天气,他妈的。抱着行李一瘸一拐的没入烟雨中。
但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为什么下雨,知道那句“他妈的”包含了什么。他妈的!
至此,我的初中篇章完结,回顾看去,小打小闹,还算一本正经。
2015年,这个暑假,我碰到了很多初中同学,才知道当初的相遇是为了以后的重逢,还有那一杯浑黄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