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砂照料好老人之后,便出门转转,这是一座古城,但远不如瑯铘千山的巨城宏伟辉煌,街道上店铺林立,即使最繁华的大街上,也仅有几座酒楼跟客栈,别的地方大多都是一些小杂货铺之类,但唯有之前见得‘凝心府’却有几分脱凡之味。
叶砂摸着下巴,在街道上转悠,四下打听得知,他们王家有几个老人有几分道行,王家便自以为超凡脱俗,一直在城中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好多人都受过他们欺压,都是敢怒不敢言。
叶砂摇摇头,感觉没有把握,一来不知道王家那几人到底是什么境界,毕竟不同境界,修为如隔鸿沟,不可逾越的。二来毕竟自己才刚刚踏入修行之路,也没有什么攻击法门,这是最尴尬的。难道仅仅凭着肉身去硬撼?
叶砂不想贸然形式,自己一个人去硬拼他们一个家族,并且会连累老人,这得不偿失。
叶砂没有着急行动,冲动只能会坏事,细细想来之下,报复他们的手段很多,例如查清他们与外界的沟通联络,等其采购时出手破坏一下,又或者暗中找其直系子嗣出手教训一下,让他们自顾不暇,没时间再来找老人麻烦。
或者直接将其灭门,杀个皮甲不留。一道可怕的想法在叶砂脑中浮起,一种嗜血的念头,如同一只久不沾血的魔物,在渴望着什么,猩红的光芒在叶砂眼中一闪而逝。
另一座城镇距离这个小城能有百十余里,比之这个小城却要繁华很多,数万人的人口,街道两旁店铺繁华,叶砂脚程很快,百十余里对他不成问题,半个时辰便赶到,四下打听之后,知道王家管事明日便会来采购一些药材食物,来来回回这路上,叶砂打定主意,要做些什么。
摸清楚四下的地形,直到夜幕拉开,叶砂才回去,心下已经将明天的计划打下了七七八八。
叶砂返回老人屋子,见老者已经无碍,心中松了口气,老人见他返回,也露出慈祥的微笑,将已做好的饭菜端出来,笑着问:“我还以为你做什么傻事了,回来就好。”
叶砂接过饭菜,放到桌子上,说道:“老伯,我不是鲁莽的人,不用担心。”
老人眉头微皱,又说道:“孩子,千万不要去惹他们,他们不好惹。”
叶砂笑了笑,道:“老伯,没事的,我不会去做傻事的。”
最终叶砂千说万说,老人才将信将疑,将悬着的心放下。
饭菜吃的很香,二人如同爷孙一般,温馨和睦。
这一夜,叶砂出城之外,端坐在一处巨石之上,月光洒下,光华流转。
叶砂一边吐纳呼吸,一边参悟《破妄经》看看是否能够相互促进。
吐纳呼吸,张开全身毛孔,吐浊纳新,引天地灵气滋养自身,神曦流动全身,精血隆隆翻滚。
叶砂口鼻之间白雾喷薄,闪动着赤霞,光华流转,身体之内纹络显现,神辉在其中闪烁,血肉之间如同神金铸造一般,举手投足带着骇人的力量。
接着,佛文在其身上流转,融入血肉之间,每一滴血含入无数着金色佛文,带着浓浓佛家之力。
叶砂似乎看破一切虚妄,直视内在,大开血肉大门,窥探自身,而后他脑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一幅幅战谱,金翅大鹏展翅天际,鲲鹏拔空九万里,人皇挥动旌旗,号令十方。
叶砂似有明悟,双掌推出,一招一式推动四方,上下大开,左右抱圆,右手微缩,右拳轰然打出,左掌做出鹤翼装,纵然飞立,叶砂盘坐,黑发披肩,发丝飞舞,双眸紧闭,一招一式打出骇人的力量,若如山岳一般,巍然而出,赤霞流动,神辉流动在血肉之间。
天地彷佛在共鸣,大道碎片在空中飞舞,叶砂似乎感受到大道至理,又如明悟佛家真理,古佛在其身边隐约闪现,一招一式契合大道。
一拳一掌,刚烈无比,气势宏大,一拳轰然而出,隐隐有破空之声,一掌打出,空气倒灌,如同秋风扫落叶,空气四散飞出。
这是叶砂自己领悟拳掌,一招一式并无许多杂乱章法,一拳一掌皆以最简单的方式打出。
战谱之上,一道一痕竟然将其最本质的韵味勾勒出,给人以无限启发,金鹏展翅,苍龙啸天,叶砂运转《破妄经》窥探一丝大道的奥义,一拳打出,竟有隐隐龙吟之声,带着霸烈无比的拳风,轰然打出,前方树木赫然呈扇形四散开来。
仅仅演化的第一拳竟有如此威力,叶砂收回拳,缓缓吐息,压制自身滚滚血气,看着自己拳头,再看向前方狼藉一片,心惊之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怔怔出神。
第二天,叶砂跟老者吃完饭,在山林中穿行,很快绕到了通向另外古城的必经之路,这是一处绝壁,叶砂飞身来到一处崖壁,带好之前准备的行头,装扮成一副中年人的模样,趴在崖壁之上,耐心的等待着‘猎物’到来。
直至下午时分,悠长的山路传来车轱辘滚滚的声音,足足有十几辆巨车,装饰华丽,车轴留下的轮迹,压得很深,周围四下异兽杂多,全部鳞甲森森,一人身边站着一只蛮兽,狮身豹尾,眼中布出凶光,满伢利齿。
叶砂细细观察之下,车队之中一辆古朴的大车,却又足足半队人兽,在其周围,另外其中有两人,身着淡蓝色长袍,眼中精光闪动,脚下虚而生风,一看修为不凡。
叶砂站起身来,飞身跃下,在其车队之前缓缓站定,整个车队一滞,大车急刹,擦出一道道深深的车痕。
在其正前方的一人负手而立,眯着眼看着叶砂缓缓道:“阁下,这是何意?”
叶砂压低嗓音,嘶哑说道:“有人请我,要你们的货物。”
那人深吸一口气,身后手掌光华闪动,沉沉说道:“阁下,没有商量地余地了?”
叶砂一挑眉说道:“有。”
那人心头一动,问道:“什么。”
“你们走,东西留下。”
“嘿嘿。”那人冷笑一声,右脚踏出,整个人飞身而来,举起右掌,只见其右掌透出寒寒冰气,刺入骨髓。
叶砂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神力流转,血气翻滚,举起右拳,轰然与之对撼,
只见血光迸见,那人到吐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去,重重落在地上,挣扎几下,昏死过去。
叶砂收出右拳,神力流转,清除拳头之上的寒气,负手傲然。
在座众人无不一惊,即使蛮兽也躁动不安起来,哼哧几声。
一道银芒亮起,一根半尺长的银矛,极速如同闪电一般,带着破空之声,向叶砂冲来。
“锵”
叶砂祭出大戟,赫然与之硬撼,发出巨响,尘土四散。
不远处,只见另一位高手,手中祭出一道金色长剑,带着炽热光芒,再次向叶砂发难,长剑化成电芒,眨眼站到近前,譬如匹练,若如虹光。
叶砂双手收力,又轰然推出,大戟之上纹络闪动,如同活了一般,生出大力,远远震飞长矛,叶砂倒退一步,右手紧握戟身,顺势劈下,其上阴阳流淌戟身,大戟之上,黑光白光纵横交错,无坚不摧,直接将长剑斩成两截,断裂在地。
只见控制长剑的那人,“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堪堪跪伏在地上。
银光如电光一般劈来,只见银矛来势不减分毫,矛尖闪动寒光,极速射向叶砂,叶砂心静,举起大戟,运起戟尖,直直与之矛尖对撼。
“轰。”霎那间,光芒大盛,刺人眼目,飞沙走石,树木四散倒开。
待尘埃落定,众人纷纷眯着眼看战况如何,只见运用长矛那人瘫软在地面,身边零零散散的断裂的银矛。
叶砂长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伏杀别人,心中难免有些打鼓,但看前面纷乱的众人,心中石头落定。
其余之人或多或少仅仅有些修为罢了,欺负凡人尚可,真到时候拿不上台面,而起手上牵着蛮兽,呜咽一声,竟纷纷趴伏在地上,这一下,众人军心大乱,脚下打软,有人开始逃跑之后,便真正乱了,众人四散而逃,完全不管货物。
叶砂静静看着纷乱而逃的众人,心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这些人,其实自己也不想动手。
待人全部跑散,地下还剩那有些修为的三人,叶砂完全无视,来到其最中心的大车前,撕开围布,将衣服食物扔开,却仍然看不见有什么异常。
叶砂摇摇头,细细观察,却发现车板之下竟有隔断,叶砂用力一震,车板断裂,只见一个木盒,静静躺着。
叶砂心中一奇,拿起这个檀香所做的木盒,一个精光射出,叶砂凭本能堪堪一躲,几乎擦着太阳穴穿出,狠狠对其身后的巨石传出一个深深的窟窿。
叶砂心头巨震,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太过鲁莽,不过实在是有惊无险,只见木盒里面是一个不知是何材质的兽皮,其上密密麻麻写着文字,叶砂心奇,连忙收入怀中,退出车队,手中灵力流转,一道火光射出,整个车队遇火就着,一时间,大火轰然,十几个车辆全部燃起,熊熊火焰,带着摄人的温度。
叶砂点点头,眼中赤芒一闪而逝,远远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