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星雨眼睛恢复光亮后,看到相如君拉着自己来到了工作室。
寒星雨挣开右手,扶着桌子,刚才的画面让他脑中一片混乱。
自从来到凌华市脑中景象复发的频率越来越多了,到底是谁想告诉我什么吗?
相如君并没有管寒星雨,走到柜子前一阵翻找。
寒星雨再次想到与梦中纹身男有一样图案的清影,或许找到她是解开一切谜团的钥匙。
但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脱衣服。”相如君端着一个盘子来到寒星雨身边。
“什么?”寒星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周围看了看,发现这里出奇的安静:“你想干什么?”
“你后背出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相如君无语的说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呀,我就算找男人也找个像样的呀,你这,唉。”
可能刚才的碰撞让他身体上的伤渗出血了,怪不得相如君会把自己拉回来。
但转念一想。
“我怎么了?”寒星雨不满的说道。
相如君并没有回答寒星雨的问题,反而不耐烦地去扯寒星雨的衣服:“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寒星雨脱下衬衣,露出缠满绷带的身体,背后的那一片因为刚才的碰撞,渗出了一些大片血。
“你这是被谁虐待成这样?”相如君看着寒星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满是疤痕,将药瓶拧开,吃惊地问道。
这样的身体,换作常人,早就失去行动能力了,怎么可能还有尽力进行手术。
幸亏寒星雨戴着手套,要是被相如君看到手上的伤,估计她会吓到叫起来。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寒星雨扭了扭身子,学着相如君的口气说道。
“噗嗤”
相如君被寒星雨这一操作逗笑了,捧腹大笑,一个仓促不小心把手中的药瓶,打翻在了寒星雨的背上。
寒星雨倒吸一口凉气,一股钻心的疼痛立马从背部传来,疼的他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绝b故意的。”寒星雨大叫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相如君强忍住笑意,把寒星雨拉到凳子上:“这次一定会小心的。”
寒星雨不信任扫了一眼相如君,最终还是妥协了。
窗外,林澜透过窗户,神情暗淡的看着寒星雨:“为什么你跟一个陌生人在一起都能笑的那样么轻松。”
走廊中。
左国中看着相如君两人远去的背影,缓缓走向寒雪柔。
“相老。”寒雪柔见到相国中来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谢谢你帮了这么大的忙。”
“就这么走了,真是没礼貌。”幻雨蝶丝毫没发现有人来,看着寒星雨的背影说道。
寒雪柔笑着拍了一下幻雨蝶的头。
“小事,更何况救的是左市长呢。”相国中笑道:“这个是小蝶吧。”
左宗振是凌华市的前任市长,在职连任了好多年,形象挺好的,所以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十分深刻。
幻雨蝶这才发现,旁边有人来了。
忙和于千寒站起来,一齐喊了句:“相爷爷好。”
虽然记忆中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看着和蔼的老人,但毕竟是凌华市人人得知的神医,网上还是会经常看到的,出于礼貌叫声“爷爷”。
“俩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左国中乐呵呵的回礼:“二十多年没见了。”
寒雪柔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变化。
“刚才的那位是?”寒雪柔指了指相如君的背影。
“那是我孙女前两年刚从国外回来”
“挺漂亮的。”寒雪柔夸赞道。
“哪有小蝶漂亮呀。”相国中谦虚道。
其实两人都很漂亮,但相差了五六岁,美的也各有风格。
“那还不是没男朋友,那能跟别人比呀。”寒雪柔摸着幻雨蝶的头说道。
“妈”幻雨蝶摇头甩开寒雪柔的手,不高兴的说道。
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相国中笑道:“哈哈哈,你们一家人真是,太好了。”
说完,相国中便走了。
幻雨蝶看着相国中落寞的背影,心中可怜道:“相爷爷,都年近百岁了,还孤零零的一个人。”
“听说,他老伴走得早,儿子多年前跟他闹矛盾,一气之下出国了。”于千寒拍拍幻雨蝶的肩膀:“所幸,晚年还有个孙女陪他。”
看着眼前,两个讲故事的儿女,身后的寒雪柔脸不自觉的黑了下来:“你们两个小子,能不能关心关心我,我可是刚出了车祸。”
“那个。”寒雪柔不好意思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打开病房门:“我去看看左老。”
相国中年迈的身体佝偻着腰,走在吵闹的走廊中,回头看向正在和儿女打闹的寒雪柔:
“你现在不也挺好的,这样一直下去就行了,可不要在搞事情了。”
寒雪柔走后,幻雨蝶恶狠狠的看着一旁偷偷发笑的于千寒:“你找死。”
于千寒面对幻雨蝶威胁的目光,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发慌的说道:“你自己的问题怪我了。”
“要不是你,我会选这个工作吗?是谁说我穿白大褂的样子最好看。”幻雨蝶摩拳擦掌的走向于千寒。
于千寒二话没说就跑了。
幻雨蝶发起火来,无论谁对谁错,反正对方要掉层皮的,看刚才寒星雨的结果就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当个医生,谁知道你非要选个法医”
“你妹的,还说”
夜幕降临,黑色笼罩城市,五颜六色的灯光照明前进的方向,指引人们回家的方向。
一座大楼上,黑衣男子一口鲜血喷出,胸口大片的鲜血流淌着。
“那三根银针,我明明挡下来了”
“师兄。”一旁的清影一脸担忧的看着,但却束手无策:“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黑衣人接连又吐了几口血,说道:“就是你在机场遇到的那个男人。”
“是他?”清影皱眉道:“连你都打不过他?”
“本来想着做完这单任务,就去调查他,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了,可惜老三折在他手上了”黑衣人站起身,撕开胸前的上衣。
虽然有很多血湍流而出但却看不伤口。
“三哥。”清影眼中闪过一点泪光,随后问道:“他真的这么厉害?”
清影拿起衣服擦掉黑衣人胸前的血迹,胸口处三个肉眼可见的真空般大小的伤口,依然在流淌着鲜血。
黑衣人皱眉说道:“他好像也是个异能者,只不过没有完全觉醒,他的超能力很诡异,只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确认是什么。”
“这是超能力造成的伤势?太诡异了吧,这么小的伤口,血小板没起作用吗?”清影奇怪的观察着微小的伤口。
“不知道,这次的任务太棘手了,希望老二没事。”黑衣人担忧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二哥的武功比你都高。”清影自我安慰道,眉宇间还是流露出些许担忧。
“你先回去吧,毕竟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黑衣人吩咐道。
“不行。”清影摇摇头:“你的还没有,并且你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的目标身边还有一个异能者的。”
“那你就更不能留在这里,那终究还是我的任务,让你去不过是为了锻炼你。”黑衣人厉声道。
“那我就去为三哥报仇。”清影站起身,从小他们兄妹四人都是形影不离,同生共死的,现在三哥被人杀害她怎能坐视不管。
“你忘了,组织的规定吗?”
“我不管。”清影拔出寒影刀,一股寒意四散而来,周围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黑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看向清影手中的刀。
“你这是?”
还不待黑衣人说完。
突然,天空之中一道闪电劈来,将天台之上的两人炸飞。
等两人稳定身形,耳边轰鸣,双手好似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谁?”黑衣人朝黑暗中吼了一声。
良久,一个带着眼镜的西装男双脚浮空出现在两人视野。
西装男周围紫电环绕好似天神降临一般,落在两人五米开外的地方。
来者不善
黑衣人眼神之中透露出恐惧之色,明显面前人的实力高于自己。
而清影并没有管那么多,抬起寒影刀冲了上去。
可她刚抬起手中的刀,西装男右手一挥,一道长长的锁链缠住清影的脖子,将她整个人甩飞出去。
清影捂着胳膊刚才的雷电,让手臂上的伤又加重了。
“你想怎么样?两边的组织可是有规定的,若非你想挑起事端。”黑衣人额头浓密的汗珠,落在胸口传来龇牙的疼痛。
但因为紧张黑衣人死死的盯住西装男,动都不敢动。
西装人不屑的一笑,如同看待蝼蚁般看着两人:“今天上午,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人。”
黑衣人恐惧的眼神流露出震惊之色,难道他已经跟了我一天,但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原本就没想管那个警察,要不是老三的死让他昏了头,他是不会破坏规矩去杀那个警察的。
没想到,人没杀死,现在管事的人就出现了。
这tm也太巧了吧。
“你想怎样?”黑衣人后退几步,慢慢蹲下捡起身旁的刀。
眼神决裂的看了一眼清影,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几阶异能者,但实力肯定在自己之上,甚至和清影联手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如果这个西装男真的不准备放过两个人的话,那他只有殊死一搏。
西装男抬起左手一道紫色的闪电在掌心环绕:“无谓的挣扎,但我还没说要杀你呢,你这么激动干嘛。”
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动,但立马又警觉起来,他可不相信,那个组织的人会违背命令。
“我只是来送情报的,杀了他,但你们不能请其他人帮忙,我可不希望动静太大。”西装男收起掌心发出的闪电,把一个档案袋扔到黑衣人脚下。
“借刀杀人,这还是你们的做派吗?”黑衣人嘲讽道。
“你应该知道我把今天的是上报的结果,好好做吧,按照我的要求。”西装男威胁道。
清影上前捡起地上的档案袋,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西装男已经不见了。
“真奇怪,我们凭什么相信他。”清影质疑道。
“我们还有选择吗?他一说,不用他们动手,我们自己人就会先把咱们这个小队杀了祭天。”黑衣人苦笑道。
多年以前,黑衣人所在的杀手组织与政府机关水火不容,为此政府机关还成立了异能者小队,专门打击杀手。
当时,政府还出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天才——四阶异能者,以当时的异能者稀有程度,三阶异能者已是可遇不可求,更何况四阶异能者早已无人能挡,五阶更是天下无敌。
为此他们组织日渐衰落,任务越来越困难。
但后来不知为何,那个四阶异能者叛变了,如此强大的武器脱离了控制,就连政府也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最后,政府领导人不得不求助杀手组织,这也让他们两个组织从此立下了一个规矩。
杀手组织做任务政府不得派出异能者,这也让杀手组织做任务少有敌手,但为了制约他们。
政府还立下了杀手亦不可伤害执法机构的人。
这样杀手遇见警察之类的人只能躲着,更有技不如人者,直接被捕。
但杀手组织高层对与这样的规矩并没有拒绝,因为他们组织也不收浑水摸鱼之人。
能被警察抓住的人,断然不是什么能力高强之辈,被抓就被抓吧。
这种局面无疑是所有人想要看到的。
若是因为自己打破了这种平衡的局面,不单这个小队要完,肯定也会牵连到师傅的。
“杀手严禁感情用事,但我们这个小队所有人都犯了。”黑衣人看着翻阅档案袋的清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给的是谁?”黑衣人走到清影身边,问道。
“寒星雨。”清影眼中闪过一肃寒光:“杀三哥的人。”
清影将档案袋递给黑衣人,看向皎洁的月光:“希望二哥不会有事。”
医院门口,寒星雨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医院大门。
已经好久没这么累了,还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有点不习惯。
寒星雨倚着玻璃门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许久,那边才接通电话。
“谁?”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到寒星雨耳朵。
“除了我,还能有谁给你打电话?”寒星雨笑了一声:“想我了没有?”
听出是寒星雨后,那边的女声才稍显温和一点:“你昨天刚走。”
“嘿嘿嘿。”寒星雨笑道:“不过是这边太累了,想找你说说话。”
“我记得你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话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行就回来吧。”
寒星雨低下头,沉声道:“几个月就好,等着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边,霜华市,一座小型别墅内,林竹静看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陷入良久:“你可一定要记得治伤啊。”
收起手机,房间内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但窗外透进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林竹静脚下躺着一个浑身插满银针好像刺猬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