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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说
小说5：血染江山只为你。
作者：陌云浠の陌云浠(QQ:437666107)
最近的人就在我身边,我看不见她的泪。
这血染江山的画,只为还你对我的情…
若有来生,我愿做河边杨柳,绿你一生青（情）。
－题记
（1）
烟花三月,杨柳尽挽江南水月。
红灯绿水,清酒尽浊苏州城水。
他正值弱冠之年，穿一身浅绿罗衫，以白绸打底，长发以金簪束起，身影微倾，左右摇摆不定。右手拿着白玉酒瓶，左手握着一枝青翠的杨柳，嘴里散发着酒气，走路颠簸，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
苏州河边的月亮照在他泛红的脸颊，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他拿起柳枝，指着月亮吟道:"月圆相思夜,鸳鸯两单飞,此青情可寄?问人皆无语。"
她望着他的背影,一声叹息,随风响起。
"哎,姐姐。你把姐夫扔给了我。自己就那样走了，看着他终日里醉生梦死。我心急如焚…求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一双秋波望月参拜，青纱云罗裙像翠柳仙子一般绮丽，挽着流云髻，一看便知是哪户大家闺秀。她叫许寒鸢，碧玉年华。苏州知府千金，此时她正在跟踪她的姐夫莫子书，苏州城唯一的王。
"寒鸢,你回去。别再跟着本王，否则本王令人绑了你。”莫子书突然回过头，望着寒鸢。
小心翼翼眼望望四周，撇了下嘴，露出一个笑脸，轻轻走过去，拉着他的衣袖。
"姐夫,你看这附近黑漆漆的。你放心让我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回去么?姐姐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万一…"
"好了,跟着。我送你回去."转过身，拿着酒壶倒了一口酒，命令地对着她说。
"我就寒鸢这么一个妹妹,答应我好好照顾她，爱她像爱我一样！”
"如果，寒鸢不在了。那么我也不活了。”
往事像魅影一样缠在莫子书的心头，想起这些，他就拼命的往嘴里倒酒。
"姐夫,你别再喝了."夺过他的酒壶，藏于身后。
"你给我."就那么蛮力一抢，她一躲，两个人像两颗流星一样同时划落。扑通，掉进了苏州河。
"救…救命."她在拼命的喊着。
"寒鸢."望着寒鸢若隐若现的头，他向她游去。他害怕再看见有人从他眼前死去。尽管他从前是个将军，很可笑。纵横战场三年，他居然怕见到有人死亡…
架起篝火，醉意已经完全在水里泡醒了。望着怀中的人儿。那尚存的体温，和微弱的呼吸，告诉他；她还活着。
"姐夫…"她醒后惊道。发现自己是倒在他的怀里，便羞红了脸。坐起来烤着篝火，以火光烘干自己的衣服。
（2）
苏州王府,灯光辉煌,这么深的夜,一个白了双鬓,遍体锦绣的老夫人对月凝望。一件寒衾披在了她的身上。
"老夫人,该休息了。王爷，有寒鸢小姐陪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就是莫子书的母亲莫老夫人。莫子书的颓废令莫老夫人心痛不已。
"晴秋,那个叫寒鸢的比她姐姐如何?"凝聚的眉，突然开散，转过身问着侍奉她的丫鬟晴秋。
"寒鸢小姐,年芳十六，与离鸢小姐相隔两岁。如果说离鸢小姐是月仙子，那么她便是九天仙女下凡了。”晴秋曾在许府见过寒鸢一面，那天刚好是离鸢的忌辰。她代老夫人前去送灵。那个时候的寒鸢，哭的是梨花带雨。抱着许离鸢的棺木，一动也不动，让所有人都怜惜。
"明天把她接过来吧."老夫人拉下寒衾塞进晴秋的手中柔声说道。
望着老夫人朝厢房走去的背影，晴秋知道；老夫人是想让王爷把注意力集中在寒鸢的身上。毕竟离鸢已经死了，他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姐夫，你答应过我姐会好好照顾我的。你这么狼狈要怎么照顾我？”她一边烤着火，一边问着正在拔动着火光的莫子书。
"我是苏州城唯一的王爷，以莫家的地位和财力。足够照顾你一生一世。”莫子书漫不经心地回答。
"呵呵,原来姐姐是叫你这样照顾我的…”她傻笑不语，她想说，就算你是天下的王，如果给我的是这种照顾，我也不要。
"寒鸢,你应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姐姐一个人。”莫子书望着许寒鸢那双和许离鸢一模一样的双眼，真实地说道。
"姐夫,姐姐已经死了。我和你一样深爱着她，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悲痛下去了。你是苏州城的王，整个江山是握在你手中的，你不能为了儿女私情，置黎民百姓而不顾啊…”或许是太过于激动，又或许是太过于娇气，许寒鸢在说完话后就晕了过去。
"寒鸢…"莫子书赶紧将她抱住，怎么叫也叫不醒。
"大夫,她怎么样?"莫子书问着从温厢房出来的大夫。
"许小姐只是受了些风寒,还有她体质比常人较弱。她能坚持住失去亲人的悲痛，已经是个奇迹。希望，她醒过来后，你们把这副药给她喝了,就没事了."大夫交代着莫子书，转身离去。
"我是不是连一个弱女子都不如?"拿着那包药，莫子书轻声言道。回答他的是药的无语。
次日，晴秋来请寒鸢了。莫子书同她一起回了王府。
临走前,许大人泪别了心爱的女儿。追着他们的马车跑了好一会儿。望着马车老泪纵横：“希望，你如桃花般唯美灿烂，像杨柳般青翠四季。爹已经没有了离鸢，不能再没有你。”
"老爷,回去吧!"老仆人扶着他往回走。
"莫子书是苏城的王,有多少人日日夜夜在算计着他的身家性命,希望真如老夫人所愿,寒鸢能抚平他心中伤痛。让他振作起来,就算不为了离鸢,也要为了这些黎民百姓,可是,我只剩下寒鸢了…"许老爷是走一步回头望一眼,纵然是马车已经消失不见。
(3)
边境的风吹的很急，他一身白狐裘，腰间挂着宝剑。风吹的他长垂的黑发，似柳扬起。
"启禀殿下,北漠大军已经集合完毕，直取苏城."将军俯首说道。
"苏城."他的眼中闪过许些温柔，记忆回到了两年前。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北漠，而且不带一兵一卒。记忆中的苏城，灯红柳绿。诗情画意，江南水乡给他无尽的向往。那时，他便下定了决心，他要做这苏城的王。
"来,姐姐,你坐这儿休息一下。赏赏这苏州河的景色，达到赏心悦目的程度，这样你的身体就好的快."那是个十分可人的女子，她扶着一个病态泱泱少女，在他旁边坐下。他听着她的话，不禁嘴角浮出来一丝微笑。
从那，他的心里便有了一个她。
"殿下…殿下…"将军叫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纳兰将军,你确定莫子书已经无心眷顾他的城池?"他问。
"启禀殿下,不是无心,是颓废,据细作回报,他的未婚妻许离鸢病死顽疾,他便终日醉生梦死,苏城内大小事务他全然不管。像这样的城主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将军回答，他不明白眼前的北漠王，为何三年前就开始虎视眈眈着苏城。前些天，得到探报。苏城王莫子书因儿女私情，醉生梦死，置黎民百姓于不顾，他便下令聚集北漠大军，意图攻下苏州城。
其实他不知道，在北漠王的心里已经埋下了那个叫做许寒鸢的女子。为了她，苏城非取不可，他要她做他的后。
莫王府,莫子书正在临幕着许离鸢的画像。没有人劝的动他,直到将军来报。
"王,北漠大军已经向苏城逼近."
停下笔,他开始慌乱。
"城中还有多少人马?速度集合,准备迎敌."
"王,我们的将士太散。一时间无法聚齐."
"能挡多久是多久."他抱着许离鸢的画像,怒吼地说。
苏城败了,不攻自破。直到被俘虏的那一刻,莫子书才醒悟。望着寒鸢,他知道,自己已经曾经说的话有多么可笑。原来,就算他是王,他也没办法好好照顾她,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4)
"做我的后,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北漠王一把揽过许寒鸢的腰，柔声说道。
望着那双眼中流露的温情，寒鸢闭上眼睛：“退出苏州城，我就跟你回北漠。”
"好."北漠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
北漠大军退出了苏城，莫王府内，莫子书望着山河狼狈。召集士兵，准备整装待发。
"我不能让你走,因为我答应过你姐姐,会照顾你."
"你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我?"
"寒鸢…"
"姐夫,好好活着."
许寒鸢成了北漠王妃,莫子书接到了消息。一句话不说,拿起酒壶像当初那样的醉生梦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离鸢来找他。
"我把我唯一的妹妹交给了你,而你却让她成了江山的替换品."在梦中,莫子书听见许离鸢一直说着这句话。一阵寒风入侵，莫子书酒意渐醒。迷迷糊糊进了寒鸢的房间，看到了一封书信，旁边还有一枝杨柳。
"姐夫,月亮圆的时候,我便想起了你,可惜你我已经分离,听你说这枝杨柳的颜色就是情的颜色,可是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我知道,北漠这次的攻城,是为了我。
我也以为,我可以做你的王妃。可是我最终代替不了姐姐的位置。突然好羡慕姐姐,纵然离去,也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此去,一别经年。不能给你留下什么,但愿像姐姐一样,留下这份（青）代表着我们的情."一把捏啐书信,紧紧地抓住那枝杨柳,泪从眼角流出。直到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寒鸢在他的心中已经萌芽,只是他不愿相信。
尾声
北漠,寒鸢站在城楼望着城内一片狼藉。望着莫子书的白衣成红衣。
"求求你,放了他们。别再打了…”她语无伦次地求着北漠王。
"你看清楚,现在是莫子书带兵攻打我们北漠城。我要让他知道以卵击石是什么样的后果。”北漠王望着那抹血影恨道。
"把寒鸢还给我."这是莫子书全军覆没，用尽生命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了还她的一份情，他不惜血染江山。
许寒鸢望着他，直奔在兵戈相见的战场上，她的一袭染血青衣，成了战场上最独特的风景。
抱着莫子书的尸体，泪如泉涌。
"你答应过姐姐,会好好照顾我的。你答应过的……"她抱着他，一直拼命地哭。
"这一世,你先走,因为姐姐在等着你。下一世,你一定要等我…"寒鸢抱着他,用尽力气一步步踏过血流成河的城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