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墨湛漫不经心回了个字。
叶颂夏眼睛一亮，求知若渴地盯着。
但是，说完这句话后的司墨湛就没声儿了。
“？”叶颂夏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等了半天是在水没忍住，忙道：“然后呢？”
司墨湛冷冷一眼：“自己想。”
叶颂夏：“……”
她差点咬碎一口小白牙。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想，哼！”气呼呼嘀咕一句，她抱着抱枕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刚刚是头疼，现在是心疼肝疼肺疼肾疼哪哪儿都疼，气的。
司墨湛听着身边的哼哼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想了一整晚，叶颂夏还是没有头绪。直到第二天早上出来做早餐，她都是恹恹的。
司墨湛全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句话。
公司。
秘书被司墨湛早早叫到办公室，心里直打突。他自觉最近自己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而且非洲目前不需要外派，这才稍稍觉得有些安全感。
“司总，您找我有事？”这态度，跟对待皇上的大太监似的，别提多恭敬诚恳。
司墨湛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表演，也不说话。
秘书一大滴冷汗掉下来。
谁能知道，人人称道的司墨湛冷面跟班竟然是个闷骚。
“刘导的剧本。”看对方背都要弯到地上去了，司墨湛才缓缓开口。
秘书忙立正站好：“刘导？哪一本？”
叫刘导的太好，剧本也太多。作为一个资源大鳄的下属，拥有太多资源也是一种罪。
司墨湛勾唇：“潘金莲。”
秘书：“……”
他不太确定：“您老怎么想起这本来了？”
“给刘导电话，说我要投资，现在开始选角开拍吧。”司墨湛没解释，只干脆利落下令。
虽然说秘书脑门上还是有一大堆的问号，但是他是半句话都不敢再多问，只是听命做事就是。
当天下午，叶颂夏就刷到了《潘金莲》的消息。
虽说名字是叫《潘金莲》，其实拍的还就真是潘金莲。这是讲述潘金莲一生的一部电影，主角是淫为首的潘金莲，但是却是通过她的视觉表现出那个时代下的人性。
这部剧的剧本相当有趣，看起来像是欢乐剧，笑料满满，但是又因为时代的特殊性，人被扭曲的性格所致，笑中又带着让人深思的痛点。总而言之，不带脑子看就笑得肚子痛，带脑子看就是哭得眼睛痛。
“好逗。”卫语凝凑过来看到，也笑了起来：“这名字打出去就吸引人目光啊。”
她再看看导演名字和编剧名字，几乎一语断定：“这剧绝对能火。”
刘导啊，火剧的代言人。
说了半天，她都没等到叶颂夏的回应。莫名其妙抬头，结果就看到一双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半晌都不带眨眼的。
“你，你干嘛？”卫语凝莫名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
叶颂夏若有所思，将她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又看。
卫语凝这回是头皮都发麻了，双手护胸，眼睛瞪大：“我告诉你啊，我麦色不卖艺，你别对我太客气。”
“闭嘴。”叶颂夏冷哼，随即勾唇：“看来，演技是不缺的。”
对卫语凝来说，那就是人生如戏，一秒钟内就能切换各种表情，三百六十度无缝对接的那种。要论演技，怕是现在这个圈子里还真没多少她的对手的。
卫语凝也不演了，揉揉太阳穴坐下：“你要我去试镜这个？”
叶颂夏点点头，表情认真：“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抓住。”
能够在刘导的电影里做女主角，那就是对演技的一种肯定，这是圈子里内外的一个共识。而卫语凝饰演潘金莲这个角色，和她现在在观众心中的印象有某些方面是相当重合的，但是又有的地方不一样。
电影里的潘金莲，确实是放荡自我，毫无道德底线可言。但是她又是悲剧的，苦情的，因为她的美貌，时代的特点，她一心一意的时候也被人在背后流言蜚语，出个门就有男人咸猪手调戏。
她的堕落，可以说是必然。命运下的蝼蚁，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
“这是你形象最好的突破口。”叶颂夏总结。
卫语凝垂着头：“我知道。但是……”
她苦笑：“刘导可能不会用我。”
多年的磨练，她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绝对是能够将人物饰演到位。但问题是，她的名声和黑料，是个正常导演都不会用她。
更不要说，像是刘导那样嫉恶如仇，娱乐圈里一股泥石流的家伙。
对于刘导的个性，叶颂夏也是有所耳闻的。她沉思片刻，笑道：“事在人为，我们还没有努力过怎么就能说不可能呢？”
卫语凝怔了怔，看着叶颂夏的笑脸也跟着露出个笑容来。
有时候，叶颂夏身上就有这种魔力。
办公司外的秘书陪着自家的老板听墙角，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好不容易看到对方走了，他赶忙跟上去。
路上，他甚是不解：“司总，你要不直接让刘导找卫语凝不就行了？”
之前他不懂，自家老板怎么突然关心起这样的小事了。要知道，之前刘导拿着剧本找了他好几次，司墨湛那边都是一个声响也没有的。
刚刚听了叶颂夏和卫语凝一番话，他才算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家老板这是又拿资源给厨娘做人情来了。
不过这么做一半留一半，他不是很能看得懂。
司墨湛没说话，拉开车门坐上车。
秘书推推眼镜：“要是让叶小姐她们自己找刘导，胜算很低。”
因为跟刘导合作过，所以他更能懂刘导到底是什么样的老顽固。这个世界上能让那老顽固低头的，大概只有司墨湛。
没办法，资本的力量。
“她会赢的。”司墨湛看他一眼，挑眉。
这肯定句太肯定，秘书半晌没反应过来。
算了，高手过招，还真没他什么事。
司墨湛也没解释的意思。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只是想要做个引路者。至于能走多远，终点有多高，这些都要看叶颂夏自己。
而他，对她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