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气。”许木羽毫不掩饰自己读何茴之的厌恶。
尹紫烟现在也签到了叶颂夏手下，他自然从尹紫烟那里听到很多何茴之的“手段”。本来就对有心计的女人没好感，何茴之此刻在许木羽眼里那就是一朵带毒的食人花。
何茴之扫过来一眼，眼含不屑与讥讽。
不过到底身边有不少人，而且还有摄像头对着，所以何茴之为了维持一贯的形象并未多理会许木羽。只是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三听见的音量淡淡开口：“山鸡插上了羽毛也变不成凤凰，不过陪太子读书，倒是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在这一届的提名中，许木羽是最年轻也是资历最浅的。因此她这话是讽刺许木羽，却也是在讥讽叶颂夏。
不过前面的意思，许木羽听懂了。后边讽刺叶颂夏的，倒是只有叶颂夏本人能够领会。
叶颂夏施施然坐着，眉头都没动一下，跟自己耳聪了似的。可她能无视勿听，许木羽不能啊，他憋了一口气，正面对着颁奖台微笑着，嘴唇却是动了动：“什么时候，老女人也能凭着比别人老得意了？”
这话一出，何茴之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算起来，何茴之在圈子里时间跟许木羽差不多，但是年纪上却确实是比许木羽多上两三岁。说是老不至于，但她讥讽许木羽资历浅，许木羽说她老也没毛病。
是个女人，都讨厌被人家用年龄说事儿。
更别说，许木羽就是个嘴巴欠的：“我说叶颂夏，以后少招惹老女人。听人说更年期的女人一个个都是斗鸡，见谁叮谁，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至于是谁让他见识到的，他那赤裸裸落在何茴之身上的目光再是明显不过。
何茴之差点没咬一口牙。
“初生牛犊不怕虎，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她冷嗤了声，掐紧手心没再理会许木羽。到底是混久了，有些事儿可比人能忍得多。
不过现在忍了，事后的打击报复就难讲。她这话，其实也是对许木羽的威胁。
不过许木羽是谁啊，他要是能被威胁的人那也不会走到哪里得罪人到哪里。闻言，他测过身子在阴影里翻了个白眼：“这就不劳阿姨你操心了。”
何茴之：“……”
她生生咽下喉咙口里的一口血。
看何茴之气得手指头都掐白了，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着实是气狠了，叶颂夏看一眼许木羽，明显是让他适可而止。
许木羽撇撇嘴，闭了嘴。
只是让何茴之气到吐血的事情，这还没结束。她耀武扬威完，却在颁布最佳女主角奖的时候花落别家，她自己成了陪太女读书的伴读。
何茴之这回是脸都黑了，偏偏还得在镜头前维持住颤抖僵硬的微笑脸。
许木羽却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幸灾乐祸的小模样，丝毫没有收敛的。
要说招惹仇恨，他认第二还真是没人能当第一。
何茴之心里多想将他撕扯成碎片，暂且不提。
等到最佳男主角的时候，许木羽难得地正经严肃。他绷着一张脸，眼睛盯着主持人那张涂着大红口红的嘴，耳朵像是没了作用，莫名无师自通好似掌握了唇语。
“别紧张。”叶颂夏看他这样，悄声提醒。
这种事情试水的就是谁的，拼了实力还得拼运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失心太重容易出事儿，参考身边的何茴之。
许木羽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嘴唇开开合合：“我不紧张，谁说我紧张了？我一点都不紧张！”
“……”叶颂夏看一眼他绷紧了的后背，再看看他抓着的椅背都要被拽下来，默然无语。
下一秒，主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最佳男主角，许木羽！”
她一愣，跟着笑了：“恭喜啊，得偿所愿。”
许木羽却一动不动，傻乎乎问：“啥？”
叶颂夏看过去，才发现他还是盯着主持人，似乎压根儿没听到。
她：“……”
看到主持人看过来，周边人看过来，摄像头对过来，她无奈，私下一巴掌拍到许木羽的大腿上。
许木羽惊得差点跳起来，被她牢牢压住了。
“上去领奖。”她好笑，开口提醒。
许木羽却怔怔地：“领什么奖？”
“最佳男主啊。”叶颂夏看到他那傻样，特别想捂脸，觉得特给自己丢人。
许木羽听到这话，原本还能稳住的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好在叶颂夏早有先见之明，在人要滑倒的时候一脚狠狠踩在了许木羽的脚丫子上。
那高跟鞋的鞋跟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武器，这么一下子真不是吹的。许木羽疼得脸都扭曲了，心里的尖叫声差点没戳穿他得天灵盖，好在算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压下到口的痛呼，他整了整衣领，在众人的目光下相当优雅从容地登了台。除了叶颂夏，完全没惹看出这优雅如豹子的姿态后边的一瘸一拐。
“我很荣幸……感谢……感谢……”
颁奖词总是如此的相似，好似同一个笔者写出来的统一演讲词。许木羽微笑着念完了一长段，最后蓦地顿了顿，目光扫向叶颂夏坐着的位置。
叶颂夏整放松地坐在位置上，含笑看向他。
许木羽移开目光，有些别扭地开口：“还有我的经纪人，叶颂夏。感谢她……对我的不折手段……”
边上人善意地笑了起来。
叶颂夏耸耸肩，对着照过来的摄像头微微一笑。
同一时间，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也刷起弹幕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折手段，这是什么感谢词啊！”
“我莫名从许木羽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子被强权压迫后的凄凉。”
“作为羽毛的粉，我来科普一下。羽毛和他的经纪人叶奶妈，其实关系很好的，只是我们家羽毛比较害羞，说的话你们别过度解读，请注意二十分十一秒的时候他那害羞的表情！”
“真的！我倒回去看了，哎呦喂，那别扭的小模样，我的姨母笑控制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