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颂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开口。
好在刘飞雪似乎也不在意,她笑了笑:“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们?我知道,那么多年我们没有出现在你扥生命之中,现在突然出现却又要对你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你无法接受。”
“只是,我们也是有苦衷的。”她叹了口气 ,掀开被子要下床穿鞋:“你是必须要跟小羽结婚的,也只能跟他结婚,你跟我来,我告诉你。”
看到她动作摇摇晃晃的,叶颂夏上前扶住人,亲自给她把鞋子拿过来穿上。
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弯着腰认真给自己系鞋带的女儿,刘飞雪的眼眶泛了红,其中有着点点的泪花。等到叶颂夏系好鞋抬头要搀扶她站起来的时候,她赶忙眨眨眼,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两人从病房出来,老刘已经在外边等着了。五飞章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家里也早就已经配备有药,家庭医生也在,所以他们可以直接离院。
下到停车场,老刘开车搭着她们离开,叶颂夏和刘飞雪都坐在后车座上。
刘飞雪看着窗外,忽然指着医院大门口的一处电线杆:“你看看那个。”
叶颂夏下意识抬头去看,却是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牛皮藓。这种小广告经常出现在医院和一些热闹场所的墙上,屡禁不止,深受人痛恨。
“主治牛皮藓,药到病除!老神医的药方,需要就拨打一下电话号码”
看着上面的一行字,刘飞雪问:“你会相信这种小广告吗?”
“不会。”叶颂夏摇摇头,几乎是毫不犹豫。有病就直接去医院,相信外边这些东西不是害人吗?到时候花了钱,还找罪受。
刘飞雪笑笑:“你就是这么理智,很多人也和你想的一样,觉得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东西呢?可是这些小广告一直都在,那就是有人是相信的。”
叶颂夏看向刘飞雪,眼神清明:“因为有人被逼迫到了绝境,溺水的人看到浮木就会紧抓着不放。即便知道这些可能是骗人的的,可是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绝境里面的人也会紧紧抓住,是吗?”
“是。”这就是她想说的。
叶颂夏看向外边,车子早已经离开医院,自然也看不到那张牛皮藓了。她微微仰着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牛皮藓,也就是银屑病,这种病没有办法可以医治,却会让人痛不欲生,所以我们不觉得人会信那小广告,患了牛皮藓的人却会因为痛苦而选择去相信。”
“我们的笑笑真是聪明。”刘飞雪忍不住赞叹。
叶颂夏摇摇头:“不是的,是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刘飞雪看向她,她平静道:“是我男朋友,我以前混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他打击我用的。”
“……”刘飞雪顿了顿,不说话了。
看到她的拒绝,叶颂夏也不意外,依旧平静地问:“当初,你们找不到我的时候,在绝境之中你们选择相信了什么?”
突然开始这个话题 ,她知道不可能是毫无目地。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刘飞雪重新开了口,表情陷入会议中:“虽然我和你父亲一直没有放弃找你,但是一年年的失望还是将我们压垮。直到我们遇到了一个老和尚,他告诉我们你命不该绝,我们会找到你的。”
叶颂夏安静地听下去。
刘飞雪:“他跟我们说,你的命和小羽命理相连,只要小羽幸福安康一天,你也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安全长大。只要把你们永远绑在一起,你们就都会一辈子好好的,而我们也总会在某一天,因为小羽的关系重新遇到你。”
“……”叶颂夏不知道应该是什么表情。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不是吗?”刘飞雪忽然看向叶颂夏,眼神狂热的可怕:“你真的安全地长大了,而你竟然是小羽的经纪人,我们真的因为小羽的关系找到你了!”
叶颂夏没有辩驳,因为没有意义。
车子停了下来,叶颂夏注意到这是一处山脚下,刘飞雪带着她下了车,两人一起步行沿着阶梯往上走,因为身体虚弱,刘飞雪是在叶颂夏和老刘的搀扶下才坚持到山顶的。
山顶上是一处庙宇,规模很大,香火旺盛。叶颂夏注意到,在这里的信徒还不少。
刘飞雪自打上来之后表情就变得很虔诚,认真地祭拜上香,还给了很厚的香油钱,这才带着她往里走,一直走到靠近后院的一个房间,她才带着叶颂夏走进去。
在这里中央是一座佛像,在佛像的下面摆着很多个箱子。李飞雪又上了香,还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才打开右侧的一个箱子。
箱子里摆放着很多东西,有香火,有纸做的衣服家具甚至于还有一大叠人民币。在这些东西的围绕下,中间摆放着两个小纸人。
两个小纸人都穿着火红的嫁娶衣裳,它们的手十指相握,在手掌心中间有一根红线连接在一起。明明小纸人做的都很是精致可爱,但是乍一看还是挺吓人。
“按照大师的指示,我们给你们做了这个,每年都会来上香捐献香油钱。”刘飞雪一脸温柔地看着纸箱里的小纸人,轻声道:“大师说了,他已经帮忙做法让你和小羽彻底命运相连,你们今生是定会在一起的。”
因为有了个这个定心丸,她和五飞章才能支持到现在。看着许木羽蹦蹦跳跳一天,他们一天就不会被痛苦打败,他们坚信,许木羽总有一天会把他们的女儿带回来。
叶颂夏看到这一切,总算是明白了五飞章和刘飞雪那异样的偏执从何而来。她想了想,问:“许木羽不知道这个吧?”
“他不知道。”刘飞雪指着两个小纸人身后的字:“是他的爸妈和我们一起做法的,我们都让大师去了心头血,里面还有你和小羽的头发,我用的是你小时候的胎毛。”
在小纸人的背后,写着的是分别是他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