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颐,宸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又为什么今天才来?”问话的同学在班里最擅长传信,学校周边没有他不了解的事,宋宸颐不喜欢这样的搭话方式,大概是…明知故问,合上书站起身,却被扯住手腕,想甩开又挣不出去,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一双瞳清冷到可怕。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不用我管?好,我来替你说,宋宸隐他…走了,好好的一个人,在回家路上就走了,难说你不是凶手吧?”
“秦默你不要乱说,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宋宸颐攥着拳头,咬的后槽牙发痛。
“我为什么不能说?那你就是承认了,你家人一定会信宋宸隐的死和你无关,或许,你家人甚至没有问死亡的原因,对吗?但我不信,我们不信。”秦默在某天去过宋家别墅,向正好在门口的管家问了宋宸隐和宋宸颐请假的原因。
管家那天说“宸隐身体上没有致命的伤口,宸颐回家时也没有惊慌,反而更多的是悲痛,而后又扮成宸隐的样子出门,一定有什么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的秘密,我和宋夫人宋先生也发了信息说不要过问,如果我们一直逼宸颐,宸隐会难过的。”
“不是我,我没有害哥哥。”宋宸颐彻底崩溃了,松开了紧攥的手,瘫坐在座位上。
“秦默你够了。”沈墨桉走到秦默身边,把他从宋宸颐身边拉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一场,而且我们班也绝不留杀人凶手,我是不是应该找到真凶?”
“秦默,我父亲是警察,如果你想知道凶手是不是宸颐,放学后可以去警局报案,不要在这里为难宸颐。”
“好,要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呢,我们班还有这样的人物。”
沈墨桉冷哼一声,拍了拍秦默的肩膀,走到宋宸颐身边。
“宸颐,放学之后要不要去警局证明清白?”
“墨桉,谢谢你,但我不想把哥哥的事当成一个案子,而且,我问心无愧。”宋宸颐想把宋宸隐离开的原因,一直守着,守着他选择不说的原因。
“我信你,节哀。”
不过是一场空白的回忆,三个人的回忆里如今走出了一个,面对秦默的质问,宋宸颐竟然在对号入座,脑海里混乱的答案,醒悟后才坚定,毕竟那是他深爱着的男孩,停止呼吸的一瞬,是在自己的眼底下,有一些错愕,他觉得他错,不是因为秦默质疑他杀害了宋宸隐,而是觉得自己错在没有在那个夜晚敞开心扉。
“秦默,你少管闲事,这事儿要是闹得沸沸扬扬,你让宸隐怎么想,嗯?”沈思璟就坐在宋宸颐后面的位置,趴在课桌上休息,大概还没有走出阴影。
“你什么语气?”秦默拍案而起,凶神恶煞地看着周围的人。
“你给我闭嘴,闭嘴啊,你知道什么,你能知道什么啊。”沈思璟站起身,走到秦默身边。
秦默没有退步,依旧在质疑,秦默依旧在质疑宋宸隐是不是被宋宸颐亲手害死的,沈思璟一把揪住秦默的黑色领带,举起的右手在颤抖,紧紧的握拳,汗水浸湿发丝,轻蔑的看着秦默,那个眼神是无论谁也从未见过的,沈思璟从未用那个眼神注视过任何人,但秦默,他触犯了宋宸颐最后的底线,沈思璟一巴掌打在秦默脸上,惊呆了众人。
“都给我安静,思璟,住手,这件事就点到为止,我最爱的少年,我不会亲手毁了他,他还未开口对我说那句话。”
宋宸颐说完这句话,刹那间真的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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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樱,前两天学校特例休假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我和大哥去了游乐场,就是新来的那家游乐场,改天我们一起去。”顾瑀从后座拍了拍从早上起就魂不守舍的宋宸樱。
“大哥吗?”宋宸樱看着顾瑀那双眸子,眼角划过泪,心跳几乎停止,却还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婉拒了顾瑀的邀请。
“嗳,你们知道宸樱怎么了吗?”
“从早上起就魂不守舍,那节她最爱上的课她也请假了。”
“宸樱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如果她不愿也就不强迫她了。”
“顾瑀,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刚刚对宸樱说了些什么啊”
“不不不,我没有。”
“别议论了好吗?求求你们了。”宋宸樱不想让这件事被大家知道,随意从课桌上拿起一本书就去了走廊尽头,顾瑀马上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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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默向老师提出要坐在宋宸颐后座,放学后便离开了。
宋宸颐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老师说的什么一句也没听。
“宸颐,放学一起走吧。”沈思璟也看着窗外的风景,银杏树的叶在微风里翩然。
“好。”
沈思璟住的地方和宋宸颐根本不顺路,却一直等着宋宸颐。
宋宸颐低头看着脚下,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宋宸隐唤自己的声音。
“思璟,秦默他告诉老师了,老师罚你了?”
“没事,我比较担心宸颐你啊。”
“我也没事啊,哥哥他一直陪着我呢,秦默什么的,有什么好怕,我问心无愧。”宋宸颐转过身看着沈思璟,从口袋里拿出宋宸隐的戒指,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脸上的笑是勉强扯出来的,却冥冥中给人一种已经走出悲痛的感觉“这个是在棺材下拾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下来。”
“这个是宸隐的戒指?”
宋宸颐点了头,把戒指收进口袋。
“宸颐,其实我今天和宸樱约好去赏夜。”
“嗯,老师罚你的,我帮你画,你们去吧。”
“啊~真的吗?老师罚我五十幅呐。”
“我就知道,秦默他一定添油加醋了,明天我帮你还他一次,罚百幅万幅那种。”宋宸颐竟笑出了声,揉了揉沈思璟的头发。
“宸颐,你这样,很像宸隐啊。”
“他是我哥哥,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
“我只是,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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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宸樱坐在阳台的秋千椅上,想着顾瑀拍醒她后说的那番话,看着远方银杏树下,平平淡淡,好像还有人儿在树下赴约,和沈思璟约好晚上去潼溪赏夜,以谈心为由。
“宸颐,宸樱来了,那我先走了。”沈思璟转过去看见宋宸樱穿着制服跑来,披散的头发迎着风,大概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好,玩得…开心。”宋宸颐那一刻的笑,甜到骨子里的温柔,银杏树下的少年,依旧如初。
“宸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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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溪的人很少,就像是从繁华市井坠落到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汐城最受喜爱的地址非潼溪莫属,沈思璟提着宋宸樱的包,默默地跟在宋宸樱身后,执意不说一句话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思璟,今天顾瑀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如果有那么一刻让我回到那天该多好。”宋宸樱转过身,靠在长亭的栏杆上。
“人之常情,放不下就握紧了,毕竟是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沈思璟站在宋宸樱对面。
“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你有哥哥的影子。”
“那我们从朋友开始好吗?”
“啊?什么?”
“我是说我们从朋友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