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叶被点燃后,一簇火苗便在针叶之上舞蹈。
之后,随着中年男子的右手前伸,针叶及针叶上的火苗也与他一同闯入灶台内部,将内部那狭窄的空间照亮。
渐渐地,在半封闭空间之内,火苗开始肆无忌惮地燃烧起来,眨眼间便把那一小堆松树叶焚烧殆尽。
而坐在灶台东面的中年男子却是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再面色平静地抓一小把放入其中,如此重复下去。
灶台内,随着中年男子不断添入的“新鲜血液”,火焰不仅始终未熄灭,反而还燃烧得愈来愈旺。
灶台前,中年妇女待大锅中的水珠蒸发完全后,这才微微弓腰,左手四指穿过陶制“茶壶的耳朵”内侧,拇指按在四指之上,略微发力,将它提起,移至大锅中央上方,略微倾斜它的身姿,随即,一堆油状液体便从壶嘴中一点点地流出。
流出的油状液体是男子一家仅有的猪油,毕竟植物油可不是农民家庭能够“享受”的待遇。
而“炒菜文化”则是由纪元前上个大统一王朝——“北晋王朝”的玄武大帝推广实行,极大的丰富了普通民众的口味。
当然,玄武大帝的功绩肯定不局限于此。
当那一堆略显固化的猪油滴入锅中时,顿时炸裂开来,猪油四溅,宛如一束灿烂的烟火。
随后,中年妇女便离开灶台,走到长木桌前,一把端起木板,再回到灶台前,将事先切好的土豆丝全都倾入锅中,顿时土豆丝们被烫得直“哀吟”。
中年妇女将木板上的土豆丝倒入锅中后,便将木板放回,并轻轻拂起袖子将额头上的几粒汗珠擦干,这才回到灶台前,熟练地来回挥动铁铲,将锅中的土豆丝来回翻滚,为使它们受热均匀。
“噼噼啪啪!”
刚开始时,可能是由于灶台内的火焰太大了,致使几点油污一不小心溅到她粗布裙之上。
而坐在灶台东面的小木凳上的中年男子却不管这些,依旧富有节奏地添着松树叶。
一顿操作之后,中年妇女移步至装着半桶清水的木桶旁,取出葫芦瓢、并舀起半瓢水回到灶台前,缓缓地将瓢中的清水倒入锅中。
当然,为了受热均匀,她倒水的方式也很老练——旋转圆倒水法。
加入清水后,她将木制大锅盖盖在其上,等上一段不长的时间后,她再将锅盖掀开,加入适量的盐,等一会儿后,便将锅中已熟透了的土豆丝一一捞起,丝毫不剩。
随后,在两夫妻熟练地配合下,一碗青菜也顺利的出锅。
“彤颜,开饭了!”中年妇女将两碗菜从厨房端入大厅,置于西侧中央的木桌上,途中不忘呼唤一句,提醒女儿到了饭点。
“诶!”
房间里,羽彤颜应声道。
女孩的房间总是“神秘的”,但这也是相对于贵族而言,而对于农民,这些规矩便要少许多。
当然,若有哪个老流氓妄想调戏民女,一顿“批斗”显然是少不了的。
与绝大多数农家少女相同,羽彤颜的闺房也非常的简陋:
靠近窗户的位置放着一张木床,木床的做工并不算精细,毕竟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能用便可,不需要搞这些“虚的玩意儿”。
而所谓的窗户也只是一块木板,只是此时用竹竿撑起几分,使屋内不至于那么昏暗。
床尾正前方摆着一张木制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置着诸如竹梳、铜镜、发簪等物。
梳妆台前方放着一高木凳,高度约及梳妆台双脚的四分之三。
其余地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毕竟,条件不允许啊!
此时,在这半封闭、只留两侧能够通风的木床上,坐着一位少女,年龄大概已有十七岁。
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俊俏的容颜一改曾经的青涩,但眉宇间还停留些许稚气。
此时的她眉头微皱,注意力高度集中,大眼睛死盯着左手中紧握的那个圆形竹框架,框架内部是一块白布,只是从外部看来,方形白布显然要比竹框架大上许多,它的四个角露在框架之外。
她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根细针,细针尾部连着一根红线,随着右手两指的舞动,红线便在尖锐针头带动之下于白布的上下之间穿梭,相应的,白布上便留下红线所经过的痕迹。
也许她刺绣时间不长,又或者她是一名初学者,白布上绣的图案只看一眼并不能看出个所以然。但她自己肯定知晓将绣哪种物品。
当母亲的呼唤传入她耳中时,她便略显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活,移步至大厅。
当她来到大厅时,中年男子已经将手上的脏污清洗完毕,坐在饭桌前的木凳上。
而中年妇女则是将早上未吃完的木桶饭端至大厅,置于西南一角。
之后,幸福的“午宴”便悄然无声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