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珍身着一袭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与袖口处用橘黄色的金丝绣成朵朵白云,黑发竖起以镶玉攘金冠固定着,深灰色的长裤藏于锦靴之中,满满的高贵气息。
而李研熙的穿着便较为随意,一身靛蓝色的华贵长袍,以及用来彰显自己身份地位的高等绸缎束发带。
两人坐于湖心亭中那张大理石石凳上,欣赏着庭外湖中那几朵仅剩的白莲,几位侍女静立于撑起湖心亭的四根红柱前,担心“玷污”了两位王爷的视野。
他们时而饮酒“奏乐”,时而品味佳肴,时而谈笑风生,好生闲情自在。
然而,看似平静如奇的海面实际上却暗流涌动……
“皇兄,不如让研熙陪你下棋,解愁添乐,岂不快哉!”李研熙将酒杯置于大理石桌面上,微微一笑,朝坐在他对面的李研珍说道。
“罢了罢了,本王想出去走走!”李研珍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转而便起身,缓缓地朝亭外的小路走去。
李研熙见兄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显然不会再自讨没趣,也跟着迅速站起,快走几步跟上。
两位王爷刚一离开,几位宫女便赶忙走上前,将桌面上的物品清理干净。
虽然石桌上的食物依旧很多,比如上等水果还剩一大半,珍藏十几年的好酒也剩半壶,以及未喝完的龙井;但所有的剩品只能浪费!
因为,奴婢是不能与主人“共享”食物的,即便是主人吃剩了也不行!以衬托主人的身份尊贵,这是天炎帝国法律明文规定的内容,违者,斩——立——决!
“皇兄,李勇徽将我们‘驱逐’至此,抵抗鬼越帝国的侵扰,借机消耗我们的兵力,你就……”步入花园小道,两人闻着沁人心脾的各类花香,而李研熙却首先打破了这份宁静,虽然他并没有将话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若把皇宫当成战场,我们受到的限制颇多,甚至能够帮他成就千古一帝,届时,我们若想翻身,机会渺茫哪!”
“若将整个帝国当成战场,内外并行,我们的麻烦将会少很多,而在近来无战争之时,我们暗地里招兵买马,届时……”李研珍眉宇舒展随手摘下一朵花,置于鼻唇沟前,闭上双眼深闻一番,精神顿时“赛过活神仙”。
“如若鬼越大举进攻呢?”李研熙皱眉深思一会儿,继而再次抛来一个疑问。
“呼!放心,本王自有办法!”他长呼一声,转身道,顿时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侧脸肌肉皱起,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
然而,李研熙依然摆着一副不明所以的姿态:左手抓住右侧腰部,撑起自己托着下巴的右手,泛黄的脸庞挂满了疑问。
但李研珍可不等正在苦苦思索的皇弟,自顾自地沿着由鹅卵石铺成曲折小道前行。
“报——”
一位浑身黑色的神秘男子突然从“黑暗”中显现身形。
李研珍只是启程片刻,却因为一声拉长的“报”而再次转身。
“嗯?”李研熙也猛地被惊醒,“带点迷糊”的他两眼茫然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黑衣蒙面人,一时之间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紧张所为何事?”李研珍瞟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地对眼前的黑衣面具人问道。
“禀告东王、南王两位殿下,右丞相柳大人来信!”
语毕,黑衣面具人躬身缓缓上前,两手将竹筒递给李研珍。
待李研珍右手接过竹筒后,他又重归于“黑暗”。
接过竹筒后,李研珍不紧不慢地拧开桶盖,右手两指探入,将竹筒中由三根竹片连接成的竹简取出。
“怎么了?”李研熙快步上前,疑问地道。
李研珍简略地浏览一遍后,玩味的笑道:“北淮轻度旱灾,有趣,这次可够本王的好二弟忙活一阵咯!”
话刚落,李研珍便将竹简卷起,抛向跟前的李研熙。
“哦?皇兄,你看……”李研熙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竹简种的内容“一网打尽”,随之他又向李研珍挑了挑眉,所有想法尽在不言中。
“这事交于你,就说南疆备战,急需征粮!”李研珍面无表情地拍拍手,散去手中的余香,用平和的口吻道。
“好主意!那皇弟先行告退,这就去吩咐!”李研熙微微躬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离开。
待李研熙离开后,花园南墙角处突然浮现出一个黑影,一个有着人类轮廓的黑影……
……
南秧郡,察克尔县,南王府。
“恭迎南王殿下!”
六位门侍齐声向回归的南王李研熙行礼致意。
“轰……砰!”
府邸大门被内侧四位左腰挂剑的门侍推至最大,以恭迎府邸主人的回归。
李研熙略微点头,一步跨入大门,渐渐消失在六大门侍的视野中。
穿过第二扇门与第三扇门之间的狭窄空地,跨入门内由群花簇拥、斗折蛇行的九曲回廊,李研熙这才来到王府正屋。
他一跨入正屋时,坐于正堂两侧的、貌似侧妃的四位女子急赶而去迎接,生怕因自己怠慢而不受宠。
四位聚拢在南王身边,“极有默契”地配合着:
一人脱去南王的锦缎长袍,留下内侧纹着金丝的白底丝绸衫;一人熟练地捏揉着南王的两肩,为他捶背;剩余两人则蹲在他面前,配合着拍打他大腿、小腿上的肌肉,为他散去走路的疲惫。
然实则,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一位圣士来说,显得太多余了!
但是,为了象征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些,几乎是每位王爷的标配!
“好了,本王疲惫已去,你们先退下吧,镜蓉、花泽你们两个留下。”李研熙满脸享受地摆摆手。
“是!”
“臣妾告退!”
两种不和谐的声音回荡在正厅,正缓缓退离的两人用哀怨的目光望着留下的“好姐妹”、用不舍的眼神偷望了南王“最后几眼”,才带着嫉妒之心,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本王欲清理身中污尘,便由你们二人侍奉吧!”李研熙留下令两人皆大欢喜的一句话,便穿过正厅,步入屏风后的里屋之中。
而两位侧妃自然是赶步跟上,毕竟,在这侧妃成百上千的南王府中,有着能够侍奉王爷沐浴更衣权利的人妃子最多只有一半而已,至于剩下的一半,只是统治阶级的象征!
来到里屋大厅,李研熙又拐入左手边的虚掩木门内,在四周点满蜡烛的封闭室内打了个哈欠,早秋,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提起精神的季节。
一阵哈欠过后,紧随着的两人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檀木门,站在南王身后两侧。
“动作快点,本王都犯困了!”李研熙再次打了个哈欠,随之两手神展开来,催促道。
二女闻言赶忙加快动作,原本斯文、柔和地褪衣有时甚至变得“粗鲁”,因为,替男人更衣,他们还是头一次!
不过,南王的肚量似乎挺大的,见二女如此磨蹭、甚至还不小心将自己弄疼,但他并没有发脾气,只是略作提醒。又或许,他只是习惯了吧!
二女协作着、面容紧张着褪去他的锦缎长衫,露出内侧那一身结识的肌肉。此时,二女的脸庞愈发通红,宛如将熟的红枣一般。
几次呼吸之后,赤裸着身子的李研熙“扑通”一声跃入房间中央的浴池里,一阵“鹅潜水”后,二女才矜持地、略带羞涩地脱去外衣,小心翼翼地用双脚探入水里,待她们费力站稳后,才取过置于地面上的搓巾等物,给正享受着清凉的南王剔去身上的污浊之物。
“呼!”
李研熙悠长地呼出一口气,闻着半封闭室内飘盈的熏木香、沉香,满脸的陶醉之韵。
一段时间后,两排六位侍女分别从屋内北部两侧的房门进入,她们有些双手端着镶有金边的丝绸衣物,有些双手端着类似于“豆类食品”的物体,两对“极为整齐”的人马在屋内汇合后,便朝南王所在之处走来。
……
沐浴更衣完毕,晚夏的余热也被一扫而空。李研熙再次伸了个懒腰,接下来,该到了解决自己困意的时候了!
随之,李研熙两手搂着穿好衣物的二女,走出沐浴房,步入一间宽敞的房间。
身为南王的“寝房”,屋内的装扮独具风格、颇为讲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宽超过两米的檀木床,床上挂着专属于夏季的橙黄色帐幔,以及整齐堆置中央的一叠锦被。淡淡的檀木香徘徊在几人的口鼻之间,久久不肯消散。
四周墙壁上挂着古代文人所作的诗画,使屋内充盈着一股浓浓的“笔墨香味”,西南一角摆着一大理石文案,其上堆着几卷竹简,以及所有文人喜爱的笔、砚;除此之外,还放置着几盏做工精致的木雕,木雕纹理清晰,面部表情被刻画的淋漓尽致,宛如真人一般。
二女配合着扒开幔帐,供搂着二人的南王坐于床榻上。
困意十足的李研熙展开手臂,二女见此也眼疾手快地卸下前不久刚穿上的衣服。
当他只剩一身纯白色的衣裳时,二女止住了动作,毕竟,再脱就没了。
闭着双眼的李研熙感知外界不在有动静,便搂住二女粗鲁的躺下,与此同时,那橙黄色的幔帐也缓缓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