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川即河流相交之意,汇川城也因四水相交而得名。
也许是河流相聚的原因,汇川城的三月总是阴冷的,生活在山中多年的叶央对于这种平原地区很不适应,不论是着阴冷的天气还是平日的吃食。
相对于阴冷的天气,郑家压抑的气氛更是让叶央感到不适很自在。白吃白住了近一个月,叶央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府中一些家丁丫鬟的指指点点。想要离开却又寻不到茂叔、春柳两人,只能继续留下等待两人出现,好告知一声,这也许就是族中多年来教导的原因吧。
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时,较暖的五月来了。郑家也终于等到了赤霄门的来人,这次来的出了上次那位年轻人,一同来的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经过一番介绍后被郑家奉若上宾。
在郑府生活了两月有余,叶央也认识了不少人,最特别的则是郑家的那对双胞胎郑清琳和郑清桐。
两个人出自郑家五房,因生的可爱乖巧,被郑家大奶奶喜爱。从小便被整个郑家奉若明珠,可以说是宠上了天。一个古灵精怪,一个娇蛮任性,本性却是不坏。两人总是会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整蛊府中下人,众人皆因对方是自己小姐却又不敢多言。
四月的一天,两人正在郑家大奶奶院中偷吃糕点,却不想被求见郑家大奶奶的叶央碰了个正着。看叶央穿了一身家丁服饰,以为是新进来的家丁,在二人眼中就像是一个新玩具一般。
叶央看到两人吃的满脸碎渣,冲二人淡淡一笑,便向郑家大奶奶房间走去。
两个小姑娘还认为对方要去告状,急忙爬到窗口偷听。
“叶央拜见大奶奶!”叶央身子微弓向眼前这五十多岁的华衣妇人作了一个揖。
郑家大奶奶早已知道留在自家的这人自己取名叶央,也知道他今次前来所谓何事,抬头看到叶央样貌却是愣住了心神。
见郑家大奶奶愣神,叶央这作揖的动作却是尬住了,心中正不知道是直起身来,还是出声提醒一番时,那郑家大奶奶身旁的秋荷已经扰醒了自家夫人。
郑家大奶奶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稳了下心神道:“起来吧!你是来道别的?”
“叶央承蒙郑府这两月来照顾,但终不是府中之人,生活多有不便,我身体已无大碍,特来请辞。”叶央回答道。
郑家大奶奶听了叶央的话,感觉其也是不是一个白丁,话语中多少透着些文人气息道:“大夫说你患有失魂之症,现金可还好些?你离了我郑府,有何打算?”
叶央早先佯装失忆,现在被问及也不想多做解释,继续装:“以前的事情都不曾记起,但近来发现自己却是能写会画,想来离开郑府也能找到一份事情来做。”
郑家大奶奶道:“既如此,你不若留着府中做个伴读,就和我那些子侄一起读读书,也比你出去无依无靠的强些。”
叶央听此,想了想也不好强行离开薄了人家一番好意,只能先这样等茂叔、春柳回转再说,也就应了下来。
出门时,看到门口偷听的两个小女孩又是微微一笑。两女知道对方没有告状,又想对方有什么失魂症,便觉这是个可怜人,跟在了叶央身后想要安慰安慰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这样一路跟着叶央到了家丁住所。
这时的郑家大奶奶屋中,在叶央出了房门后,郑家大奶奶神情有变得恍惚起来,偶尔还显露出一些追思之意,最终还念叨着“太像了,太像了。”
其身边一个老嬷嬷见此,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躬身轻声道:“小姐,小姐。”
闻声回过神的郑家大奶奶四下看去除了二人再无他人,便说:“翠翠,你说那叶央像不像……”
这名为翠翠的嬷嬷原是郑家大奶奶的陪嫁丫鬟,两人情同姐妹,无人时总是叫着过去的称呼,“很像大少爷,不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方式,简直与大少爷一般无二。”
“我也感觉像,只是他似乎忘了过去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哥的后人,可怜我那大哥非要做那求仙问道之事,一去三十多年至今了无音讯。”郑家大奶奶摸了摸眼泪道。
翠翠也跟着摸着眼泪道:“大少爷是一个多好的人啊!那时候总带这我们采蜜抓鱼,好不自在。”
说着说着两人又追忆其了少年时的往事。
后院的家丁房中,一大两小正展开了一场辩论。
“你说你不是傻子,怎么证明?”郑清桐双手插着腰仰脸看着叶央问道。
此时的叶央很无奈,从自己回到房中,这两小姑娘就对于自己患了失魂症一事各种询问还有稚嫩的安慰。再后来就是询问失魂症有什么症状,而后就成了得失魂症者就是傻子言论,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叶央是个傻子。
叶央无奈的看了看两人道:“傻子不会读书识字,我会!”
郑清琳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那你会读书识字就是不是傻子,你不是傻子怎么会患失魂症呢?”
叶央一听这,心想得,这有绕回去了,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你们大娘要我做你们郑家子弟伴读,我想先考教你们一下。”
两姐妹互相对视一眼,大摇其头,“你又不是先生,你没资格考教我们,等你做了先生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跑,这两姐妹被郑家大奶奶早就宠过了头,家中教书先生也不敢打骂,养成了两人课上睡觉,课下胡闹的性子,所以肚子里也没有二两油,所以一听到别人要考教自己学问,基本上就是螚溜就溜。
从四月一直到五月,叶央就以伴读的名义出现在了郑家大院里,谁都治不住两个小萝莉也成了叶央的小尾巴,基本上除了吃饭睡觉外,两人总是缠着叶央。原因是叶央一次说漏了嘴讲了一个自己在一本杂记中看到的修仙斗法的小故事,两女就听上了瘾,便整天跟着叶央讲故事。
今天赤霄门来人就是为了带郑清泽回宗,并且还格外开恩可以带郑清琳、郑清桐两姐妹一起去,一下又多了两个名额的郑家主简直就要乐疯了,赶紧吩咐下人去将三小带到了正厅。
郑清泽很快就到了,却迟迟不见郑清琳与郑清桐两人,郑家主连忙陪着不是,有让人去催。
两小自然知道自家大伯要二人千往正厅,但正听叶央讲故事都精彩部分,哪会搭理。将前来催促的下人赶出门外,还从里面插了起来。
叶央看着外面前后来的四五波人,知道可能有什么急事,便告诉两小前往正厅,自己边走边讲就是了。
刚到正厅,故事也刚讲完,而此时也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赤霄门一老一少也早就等的不耐烦,要不是最后郑家主送上了一份大礼,两人早就带着郑清泽走了。
两小进入厅内,免不了一顿斥责,就在二人噘着嘴要哭出声时,郑家主也适时收了火气。告知二人要随仙人去修仙时,二人兴奋的不得了。再得知要去很多远的地方时,二人均表示不想去了,也不过众人劝阻,一扭头跑到了场中对她们最好的人叶央身后。
叶央此时成了众人的焦点,尴尬的笑了笑,蹲身劝导起了两个小孩。
赤霄门中那鹤发童颜的老者,在看到叶央时眼中闪现着疑惑。因为作为筑基期的他能轻松感觉到叶央体内蕴育了一丝丝灵气,这是修士才有的表现,但那丝灵气太过微弱,这又不像是一个修士该有的表现,使得他有所疑惑。
既然有疑惑,那就解决这疑惑就是了,那老者向叶央探出了灵识。灵识临身的一瞬间,叶央就有了察觉也感应到了方向,但对于自己现在这身修为,他也不怕别人探查。
其实叶央在空间通道里气海被伤,虽然不至于破损,但是也好不到哪去。现在的气海犹如一个被人扎了很多针眼的起球,已经存不住任何灵气了。在安顿下来后,叶央尝试了很多办法,虽然能将灵气炼化到气海之中,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溢散而出。尝试多次后,叶央也就放弃了,打算这辈子就过个普通人的生活,至于报仇一事,等到自己开枝散叶了,留给儿孙吧!
那老者经过一番探查,觉得叶央可能只是修习过什么养气之法的年轻人,但应该没有正统的修炼过,也不多追究。看着眼前情形,又想了想门中情况,说道:“郑家主,我看你家两小对此人有些依恋,孩子还小到了门中也需有人照应生活,不如就让他随我等一同回宗,算作杂役弟子。”
“这……”郑家主有些做那了,毕竟叶央不是他家家奴,他也不能做主,只得将叶央的来历尽数讲给而来老者。
老者听后,转头向叶央问道:“阁下何意呢?”
叶央看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小,突然想到自己幼小的弟妹,又想到可能宗门之中会有解决自己气海的办法,随即就答应了下来。
两小看叶央答应,高兴的蹦了起来。那赤霄老者见此间事了,便放出了一个圆盘瞬间变作三丈大小,正好够六人站下,等众人站好就操纵着向汇川城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