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子川说，他给了她尊重、信任和平等，现在想来，这的确是他在李淑静那里所没有体味到的。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还原了他作为男人的本质的存在。女儿辰辰，在辰辰面前，他只是父亲，还有就是子川，在她面前他只是爱人，而不是省长。她总会在他们单独相处的短暂的时间里把他的社会符号降低到最小。这是她的自尊吗？不管怎样，刘云波非常自觉自愿地接受她的安排，此种角色的转换，让他轻松愉快。
云波指着烟具说：“这套烟具始终是个折磨人的谜。”
子川搂着他笑：“折磨人，为什么？”
云波抓住她搂过来的手：“送烟具的人让人嫉妒。”
子川问：“真的？”
云波认真地点点头。
子川想了想，调皮一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你。既然这么折磨你，我还是慈悲为怀吧。这是那年在半岛，我买给一个人的。”
云波没接话，子川继续说：“千里追寻到半岛，要见的人见不到，独自伤心。无聊中从商店的橱窗里看到这套烟具，当时就买下了，觉得如此精致才配得上那个叫刘云波的人。”
云波万万没有想到这套烟具是子川买给自己的：“为什么没有送给我？”
子川：“你我一向没有物质来往，再说我也舍不得了。放在这里，就时常想起那个在半岛躲着不见我的人，好在心里多骂他几句。”
云波沉默良久，然后愧疚地说：“子川，我太粗心，竟然从来没有想到送一件礼物给你。”
子川笑笑：“你不是粗心，你是谨慎。我不怪你。”
云波：“谢谢子川！岁月催人老，时间飞逝，唯恐这辈子没有机会守着你。”
话到尴尬伤感处，唯有静默。
尽管“一石厂”多次溜到了季子川的嘴边，她还是收了回去。她知道如果是云波不想说的事情，问了也是白问，只会让他心烦。可是，子川还是忍不住问道：“这次遇到的最大麻烦是什么？”
云波看着她，认真地说：“我遇到的最大麻烦，就是遇到了一个叫季子川的女人，让我欠了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