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好，我让王凯准备好设备，到现场和你会合。辛苦子川啦。”
子川不好意思了：“朱主任，是工作，你布置就是了。干吗这么客气？”
朱主任：“好好，不客气。辛苦你啦，子川。”
子川收了手机，要和麦立先告别：“2点钟要出现场，我得赶紧走。对了，你刚才说孙菲和刘晚秋？”
麦立先：“看来我得给你补上旧城人物谱这堂课。你大学时期的闺蜜孙菲，正是刚刚在氯气罐爆炸中丧生的刘晚秋的第二任夫人。”
子川很感意外。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闷闷地点点头。
麦立先弯腰，从带轮的移动餐桌最下面一层拿出一瓶酒给子川，说：“送你一瓶酒，知道你喜欢红酒。”
子川接过来看了看：“这就是传说中的Le Pin，1996年的Le Pin，上万元一瓶。我不要，此时收下有受贿之嫌。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麦立先笑笑：“不愧是刘云波的知音，谨慎如出一辙。可是，清荣斋的客人没有空手而归的。”
子川：“刚才喝的茶不错，匀点给我。我刚好拿到办公室去慰问一下同事们。”
麦立先：“你可真是大手笔。这茶是有贵客到我才拿出来的，你竟拿去慰问同事？”
“给不给吧？如果给，就不要管我派什么用，如果不给，就算了。”
麦立先：“给，给。什么匀一点，你全拿去。”
“不全拿。全拿又有受贿嫌疑，匀一点是老同学的情意。”
“好一个老同学情意，感动了，感动了。匀一点。”麦立先差人拿来了一两装的小茶盒，匀好茶，递给子川，送她出门。
子川的车停在门外。麦立先笑道：“你是谨慎时真谨慎，粗心时真粗心。这辆挂着旧城电视台新闻采访牌的车停在我的院外，等于昭告天下，季子川私会川汇高层。”
子川不语，但已经知道自己是大意了，昭告天下这个效果正是麦立先求之不得的。
拉开车门，她停下了，想了想，还是问道：“老麦，你今天给我说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给云波听？”
麦立先坏坏地笑了笑：“季子川，女人不可以这么咄咄逼人。既然你问了，我就如实相告。随着一石厂氯气罐一声巨响，我就被炸出了刘省长的视线之外。我多次求见，都被一秘张天芳拒之门外。”
子川：“我刚来时，你说是奉命接待我。奉谁的命？”
麦立先弯下腰，请子川坐进车里，扶在车门上，轻声说：“李玉庭。”
季子川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愣，警惕地问：“李玉庭，她和川汇是什么关系？”
“川汇的第一大股东。”麦立先说。
子川心里盘算着。李玉庭的天和集团是川汇的第一大股东，姚依山是外贸集团的第一大股东，一石厂从儿子手上卖到了母亲的怀里。她又问：“当年的可利呢？”
麦立先替她关上车门：“别问了，准备下午的采访吧。说不定下午会是一场‘泪飞顿作倾盆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