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罗伊森人的狡黠毋庸置疑,可牢赛魏慈用了十秒钟时间就想出了原因。
他坚定地望向族长,族长也以同样的眼神回复。
“请文艺、科技界人士和官员有序退场。”族长的语气变得坚决和冰冷起来。
文艺、科技界人士和官员明白,接下来要处理的是军队的内部事务,绝大多数人识趣地走了。
但四名面壁者中的黑葛耳留在了宫殿内。
“可牢赛魏慈,你率军出征,大败而归,对纳坡伦的动向一无所知,现对你军法处置!”族长换上一套只对指挥官才会露出的面孔。
作为浦罗伊森最伟大的指挥官福瑞迪里施的后代,指挥的天赋刻在了族长血液里。
“作为败军之将,我愿意接受。”可牢赛魏慈低声说。
“浦罗伊森的传统是,小败鞭五十,大败当斩。”族长严厉道,“福瑞迪里施降低了对军人的惩罚标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
两个随从手持浦罗伊森鞭上前。
这种鞭子是浦罗伊森人用来御马的工具,但它还有一个用法——惩罚罪人。这种刑罚在福瑞迪里施的时代由于“过于野蛮”而废除,但现在的族长却又把它拿了出来。
黑葛耳看到这根鞭子也是一惊。
这族长怎么突然想起了古老、野蛮的鞭刑?
“把他押出去,鞭五十,免职流放!”
“免职?刚刚不还是给了他‘面壁者’的特权吗?”
黑葛耳陷入了思索,但思想家就是思想家,他两秒钟就得出了答案。
“作为一个‘面壁者’,猜出另一个‘面壁者’想做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
黑葛耳甚至已经想好,他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而此时,可牢赛魏慈已经被抬了出去。族长亲自手持鞭子,站在被绑起来的可牢赛魏慈面前。
随着鞭子敲击皮肉的声音,刑罚开始了。
每一次敲击声都伴随着对于古猿来说无法承受的疼痛。可牢赛魏慈被变大的地方逐渐淤青、溃烂,但他一直忍着没有叫出声。
而族长的手也越来越重。五十下打完,可牢赛魏慈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在场的其他指挥官惊呆了。福瑞迪里施当上族长的时候距现在已经六十余年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没有见识过指挥官因为战败被打得皮开肉绽。
有的指挥官庆幸于生在现在,而有的指挥官则忧虑于如果自己打了败仗也会受到同样的惩罚。当然大多数指挥官都得到了一个血的教训——
真的不能和纳坡伦正面交锋,否则必败,而失败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
步履谢耳作为福瑞迪里施时代的老将,陷入了沉思。
作为在场的第三个面壁者,他已经猜出了另外两人要做的事情,但这也就意味着,两条“面壁计划”的路径已经被占死了。
作为不被看好的老将,我该何去何从呢?
延伸阅读:血肉苦弱
电猿时代的中期以后,猿类的预期寿命极速增长,从三十余岁最终增长到了七十岁以上。但在人类触及到天花板的时候,电猿们终于意识到,猿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而这一极限极大地阻碍了猿类的社会发展和宇宙探索。
猿类身体的另一个弊端,显然是“很容易被杀死”和“很容易受伤害”。在战争中,最娇弱的存在便是人类的身体了。
这些缺陷,被古猿总结为一个叫做“血肉苦弱”的状态。在意识到“血肉苦弱”的原理之后,猿类很快地摆脱了伦理的束缚,开始研究如何加强猿类的身体。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猿类的身体被整个抛弃,猿类逐渐进化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