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唯心主义情节,请谨慎阅读!)
碧托万的船上响起了乐声。
一开始,乐声中只有无尽的悲伤。
碧托万在悲伤些什么呢?
他悲伤着,他越过千山万水见到的老友,现在已经是杀戮的狂魔;
他悲伤着,就连那个立志于扫尽世间不平事的少年英雄,也被这个世界变成了邪恶的化身。
是啊,多少有志青年,最终都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有的甚至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和以前厌恶的人或者事情沆瀣一气。
想到这里,他悲愤地敲打着鬼琴的按键。
连大海,也跟着鬼琴共鸣起来。碧托万的愤怒不仅传到了纳坡伦和他的军队那里,就连亚喀城里的人也听见了鬼琴和大海共鸣的声音。
在一段激情澎湃的演奏之后,声音和缓下来,一个少年勇士和一个少年诗人仗剑走天涯的场景出现在每个听者的脑海。
诗人弹琴,勇士听他弹奏。
乐章初始,诗人思索着高山的巍峨。
勇士听着,说:“您的琴弹得真好啊!好像阿尔卑斯山①一样高大。”
乐章过半,诗人开始思索着绵延的河流
勇士听着,再一次说:“您的琴弹得真好啊!好像多瑙河②一样婉转。”
诗人每次想到什么,勇士都能从琴声中领会到诗人所想。
这天,暴雨,突然感到很悲伤的诗人再一次弹起了一首音乐。
开始弹连绵细雨的声音,后来又弹大山崩裂的声音。
但是,刚刚还在他身边的勇士却再也没有了踪迹……
音调回归了刚开始的悲伤的主旋律,那个悲伤的少年诗人,变回了悲伤的中年音乐家。
但他们对悲伤的理解,显然已经不同。
一曲终了,碧托万发现,他弹到兴起,竟然忘记操纵自己的船。
和鬼琴共鸣的海浪,却把他冲回了岸边。
千疮百孔的亚喀城,在他的琴声洗礼下焕然一新。
城内、城外拼杀的人,不管他们来自哪里,身上的血污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本来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和那些杀戮者一样的懦夫。但是听了这首音乐,我发现,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心灵美丽的人。”
纳坡伦手中基曜亭之刃的基曜亭之灵发声道。
“确实,认为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是我过于狭隘了。纳坡伦,不要再杀人了,也不要被别人杀死。好吗?”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基曜亭之灵飘散在这鬼琴的余音之中。
而纳坡伦,早已趴在海滩上,泣不成声。
碧托万下船,注视着纳坡伦。
①:阿尔卑斯山,古亚欧大陆西北部山脉,后在地貌清理中被炸平。
②:多瑙河,古亚欧大陆西部河流,后改道。
延伸阅读:古中央之海的海风
显然,琴声并不能控制海浪把船卷到岸边。事实上,海浪的流动方向是随着风向的变化而变化的。碧托万的船被能够风浪吹回岸边,显然是有着这样的深层次原因。
事实上,根据地球的考古学家对古中央之海沿岸的古气候分析,这里的盛行风向是西风,尤其是秋冬季节更为明显。
而亚喀城就在古中央之海的东岸、古亚欧大陆的中心区域,自然会盛行从海向岸边吹的风。
当然,这只是从气候来推测的结果,事实上,往往盛行西风,并不代表每一天都会吹西风。可能恰巧是碧托万在亚喀城下的那一天刚好吹起了西风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