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坡伦也知道,望星教派的几个头领,之所以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除了因为了解他放不下远征爱基普特的荣耀之外,手里肯定还有别的筹码。
显然,手握主持人之印的纳坡伦,看着台下跪成一片宣布向他效忠的人,此时占据了上风。
“您,就是剌朴拉思?”纳坡伦用平等的贵族礼节让剌朴拉思站起来。
“是的,纳坡伦将军。”剌朴拉思的语气中透露着谦卑。
“前几年看到你,你还是个中年人。今天一见,你已经和老成这样了啊。”
确实,此时帕利五贤中最年轻的的剌朴拉思都已经五十岁了。
“确实。我已经无力也无心在天电会议上提案和表决了。我现在希望,能够为人类多发现一些世界的真理。”剌朴拉思说。
纳坡伦摸不着头脑。
这个人和几年来一直想要害死自己的那个壮年剌朴拉思是一个人吗?
“你壮年的时候的野心,现在还在吗?”纳坡伦话中有话。
剌朴拉思摇了摇头。
“我个人曾经对治国理政,甚至驰骋疆场,有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憧憬,但是现在,我没有了。我甚至没法带领弗朗斯部落的望星教派,在研究上胜过易塔历部落的教派。你看,一座小城的一个小实验室在这几年做出的成果,就远远超过了弗朗斯部落所有的实验室这几年的成果之和了。”
纳坡伦知道,剌朴拉思在说沃尔塔和发电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望星教派的打击很大,剌葛朗日和一半的望星教派的天电会议代表都宣布了引退。我本想挽留,但想一想,其实我自己,也有点累了。”剌朴拉思继续说。
“确实。你们教派主张‘仰望星空,探寻真理’,而如今,你们偏离目标太久了。”纳坡伦叹气道,“如果你们还有人想要提出辞职,我一定会批准的。”
“那就好。”剌朴拉思松了一口气,“您总是认为我们在第二十层,其实我们一直在第一层仰望着您啊。”
“但是天电会议可不是儿戏。”纳坡伦的语气严肃起来,“在天电会议享受权利的同时,是不是应该担负一些责任呢?”
“哦?责任?”剌朴拉思知道,纳坡伦的提问只要有一次应对不慎,就会导致灾祸。
他“无条件投降”之后就知道,这种情况一定会发生,但他也有足够的空间来应对。
“是的。望星教派中有些成员,仗着望星教派在天电会议的地位,就试图将整个会议乃至弗朗斯人民的全体作为自己的私产,做出一些对弗朗斯人不利的事情。这样的情况,剌朴拉思先生,您看,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
如果说前面那句话是暗示,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那是当然的。望星教派前几天从沃尔塔那里收到了将军您赞助的研究成果,但有的成员却想要把它分享给英伦部落,还说什么‘科学研究不分部落界’。”
剌朴拉思笑着从口袋中拿出沃尔塔的电堆。
“将军既然认为英伦部落是弗朗斯部落长期的敌人,一定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吧?”
延伸阅读:主持人的权力
社会学家推测,在大多数的天电会议中,主持人在表决的时候和其他的代表一样,都只有一票的权力。
但主持人真正的权力并不在于此,而在于他可以安排代表提案的顺序!
如果主持人想要让某个提案早点表决通过,他将会把这个提案放在优先的位置。而不想通过的提案,则会安排在靠后的位置,从而推迟提案的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