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在书房里让慕百川另外辟了一个小的隔间,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玻璃瓶子,和花花绿绿的液体,慕百川不知道苏锦绣做什么用,只是感觉好奇。
“公孙春,你去帮我拿一下厨房里的那一坛女儿红,要年份最高的那一坛。”
苏锦绣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书房门“吱——”的一声,不错,很上道。
将女儿红开封,倒进了一稍大的玻璃试管里,桃花的香气瞬间袭满了整个书房。
薄荷用锋利的匕首划开,苏锦绣用力的挤出了些许汁液,刚打来的清冽的井水放进了另一根试管里,拿了火折子“嗤——”的一声点燃放在了试管的底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试管里的水就被烧干了。
公孙春小心翼翼的按着苏锦绣的指示将又添了一些水,如此往返,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得到了满满一玻璃瓶的蒸馏水。
苏锦绣得意的笑了笑,将所有薄荷的汁液倒进了女儿红里,又将新鲜的艾草放进了蒸馏水里,紧紧的密封住,搁置在了一旁。
三日后,苏锦绣取出了加了薄荷汁液的女儿红,又将蒸馏水一并的倒进了一个玻璃瓶里,原本透明的女儿红和蒸馏水一混合,立马成了绿色的液体。
随后苏锦绣特意找了绣娘让人做了口罩和用布做的消毒手套,拿了匕首有条不素的找到了尸体的肾上腺剖开,人也好动物也罢,在即将要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挣扎。
其血液中的激素尤其是肾上腺素之分泌会亢进,因此大量的激素及毒质会留在肉内,随着血液循环的紧急加速,全身马上就会布满有毒的元素,令整个躯体充满了毒素,而这些毒素对于一些疑难杂症的人来说,又是上好的救命良药。
苏锦绣取出这些肌肉组织,随后将它们放进了方才的蒸馏水里,尸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的小液胞自然展开、产生溶解酵素,如果现在有一个放大镜的话,公孙春就会清楚的看到这些细胞的自身分解,酵素开始蚀化肉细胞内的细胞组织。苏锦绣眯着眼睛看着试管里的蒸馏水儿原本有干净透明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公孙春在一旁只是感觉新奇,苏锦绣似乎知道好多东西。
玻璃试管里,绿色的液体和红色的液体混合,再一次的进行蒸馏,消毒。公孙春每每想要上手时,苏锦绣一个眼神止住他,他只好乖乖的戴上手套。
一连十几日过去,尸毒才终于提炼了出来。
三日后玉国传来消息,公孙春母妃德妃大病痊愈,公孙春兴奋至极,苏锦绣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
公孙春看到苏锦绣甚是激动,德妃抱病已久,即便是那些太医知道要如何医治,可是也从来都不曾试过,眼看着德妃就要奄奄一息,公孙春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好生的挣扎一番,好在这一次大商没有白来,当真的叫他遇到了苏锦绣。
“无论如何你算是救了我母妃一命,也算是我的恩人,我许你一个愿望日后你可以提出来。”
还不待苏锦绣说话,慕百川就已经先行开口:“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公务繁忙,总是觉得有些头疼,这几日昏昏欲睡的。”
苏锦绣听了,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戏本子,也没了和公孙春说笑的心思:“你们几个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王爷说头痛吗?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一面吩咐了人去找太医,一面又仔细的关怀着:“这几日天气可是转凉了,可是这几日王爷夜里不曾关好窗户?”
慕百川看了一眼公孙春,一只手摁在了太阳穴上:“许是这几日府上不断有人叨扰。”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在座的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苏锦绣站起身来,轻轻的给慕百川揉着太阳穴,公孙春看的眼红,“许是来了搭上没几日水土不服,本王也有些头疼。劳烦师父你帮我把把脉,我可是需要吃什么药?”
慕百川依旧不肯示弱,“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吃错了东西,现在这胃里头难受的紧。”
苏锦绣……
她只是一个解剖尸体的,要是看病也是只给死人看。
他们这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身子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去皇宫里找了太医便罢了,何苦要在这里来折腾她?
虽然心里属实不服气,可是看着这两个人还得好生的伺候着。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一个是她在这大商的靠山,另一个也实在得罪不得。
“既然太子觉得身子不舒服,那边早些回去歇着吧,王府里也不方便留人。瑾一,你将太子送回了客栈之后,顺便去宫里找太医去给太子好生的瞧一瞧。”
瑾一点头,公孙春离开,苏锦绣终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这两个男人当真也是弄得她心力交瘁。
好在这些天慕子辰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次在乱葬岗受了什么刺激,再也没有来过府上。
只是这些倒也当真是让苏锦绣猜了个正着,自从上次从乱葬岗回来之后,慕子辰好几天没有胃口,只要一闲下来就想到了那几具尸体,也不敢再贸然的就去苏锦绣的府上,相比起来看着款款走过来的欧阳丛雪,倒是觉得顺眼了不少,起码没有那般吓人的癖好,动不动就解剖尸体。
可是一想到公孙春和苏锦绣心里又是一阵不服气,他乃堂堂大商太子,多少王侯将相巴不得将家里的嫡女送与他,可偏偏苏锦绣对他并不上心。
一口气正在心里卡着,看了看桌上的瓷瓶,忽的就勾起了嘴角笑了笑:“若是有人曾去医治便让郎中说这是玉国太子让人挖坟时所带出来的病毒。那郎中若是不从,杀了他一家老小便是。”
那毒乃是狄戎的毒,解药也只有他手里有。一旦人所误食,必死无疑。即便是不能一举扳倒公孙春,他也要折磨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