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百川说的话,妇女紧紧悬着的一颗心又落了下来。即是如此,想来对于此事,慕百川也就不会过多的追究了。
“谢殿下,我还从不曾进过太子府。”
虽然嘴里说从来不曾来过,可是抬脚进去,眼睛里对于太子府的布局却是没有丝毫的生疏。
苏锦绣只是看了她一眼,冷笑,终于是按耐不住了么?
“如今人都已经散了去,你人又在太子府,也就不必在做戏给谁看了,你便明了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王晓虽然已经投靠了他们,可是他并不能真正的接近他口中所谓的那位贵人,那人极其小心谨慎,只有这味妇女见过她的真容,虽然已经猜到了是罗颜钰,可终归是需要一个证据的。
否则,他们也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来演着一出戏了。
妇女猛然明白过来,似乎知道了慕百川让她进太子府是何意,“娘娘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什么主子?奴婢愚笨,还请娘娘明示。”
苏锦绣将帕子收了起来,轻轻的扇扇风,“说已不说你自己,可是想清楚了这是太子府,若是死几个人,太子要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这天下无人知晓。”
妇女真真儿的被苏锦绣的这一番话给吓住了,这太子妃时不时的就给人开肠破肚,就连死人都不放过,她自然怕。
苏锦绣转过头去,轻轻瞧了一眼一旁的慕百川,惊鸿一瞥,眼中有容星辰,“你莫不是忘了我乃金国的公主,皇上钦定的太子府,你说我有何不敢?”
唤她一声夫人,已是尊重至极。
启兰忽的明白了过来自己实在失态,如葱根般的手指伸出来,就差指到了苏锦绣的鼻子上,“你——”
苏锦绣往前走了一步,眼底里的表情深邃复杂,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夫人不是向来擅长混淆是非吗?今日里怎的倒是无话可说了?”
启兰转脸,一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脸上更是委屈不已,仿佛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娘娘,我知道因为方才的那一码子乌龙的事儿你心里还怨恨着奴婢。可牛逼也只是听了这兄弟二人的谗言。”
苏锦绣猛然变了脸色,眼底里的冰冷犹如一把匕首,似是要将眼前的人给盯出两个窟窿来,一直白皙的手,用了十成的力气扬起,狠狠地落在了启兰的脸上,“啪——”的一声,启兰跌倒在地,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置信。
“你可是想清楚了,接下来是否要说实话。”
慕百川眯了眯眸子,她向来不愿主动招惹谁,虽然吃不得亏,可是也不曾和谁红过眼,眼下她这般恼火,可想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启兰早就已经被苏锦绣的一个耳光打的失去了理智,“苏锦绣,你居然敢打我!”
她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即便他身份不仅苏锦绣高贵,可是她身后的那一位贵人到最后还是仰仗着她。虽说她自称一声奴婢,可是她过的却比主子还要滋润。
苏锦绣轻嗤一声,蹲在地上直视这她的眼睛,“怎么?你不是很爱演吗?演不下去了?”
启兰狼狈的往后挪了挪,没有半分在太子府门前胡搅蛮缠的光彩,是了,她怕。
她怕极了苏锦绣那双极带着杀意的眸子。
“嗯,赵夫人好说也是一条命,你说,拉你同她陪葬,大抵不冤吧。”
“你,你要做什么?”
“你也有怕的时候?”
启兰看了一旁的慕百川,跪在地上上前,扯着他的衣衫,一只手指着苏锦绣,“殿下,殿下可是看到了这个女人如此毒舌心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怎可配得上太子妃的位子?”
苏锦绣这般作为,无疑也将她自己的野蛮暴露无遗,皇室最在意脸面,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定然对苏锦绣有所影响。
慕百川有些厌恶的将启兰踢出了几丈远,眼睛里是按耐不住的怒意。
“本宫就是喜欢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日后若是在让我听到诋毁本宫太子妃的闲言碎语,休怪本宫无情。”
启兰毕竟是一介女流,虽然慕百川不屑于打女人,并没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这一脚对于启兰来说,无疑要了她半条命。
慕百川的这番话倒是叫苏锦绣十分受用,得意的笑了笑,她倒是要瞧瞧,启兰能奈她何!
苏锦绣蹲下来也并不着急,“倘若是你说出了你身后的那一位主子,眼下你上课还有活命的机会。”
启兰面如死灰,张了张嘴,“宁,宁夫人。”说罢,就已经只能进气不能出气了。
苏锦绣和慕百川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宁夫人?哪一位宁夫人?这绕来绕去怎么又绕到了宁景心和宁景璇身上?
慕百川揽着苏锦绣的腰,看了一眼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启兰,吩咐了管家,“来人,将她给我扔出去,别让她污了太子府,若是再有这等野狗狂妄绕了太子妃清净,直接打死。”
管家自是不敢不从,几个小厮将启兰拽了起来,当真毫不留情面的将她扔了出去。
众人瞧见辰太子府里扔出来的人纷纷上前围观,指指点点。
夏季本就炎热,启兰又硬生生挨了一脚,全身如同骨头架子都散了一般,这般多的人围观,早就将她的心气磨了精光。
飞过来几只苍蝇落在启兰凌乱的头发上,众人嫌恶的摇了摇头,拿手在鼻子下扇了扇,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纷纷散去。
没了启兰的打搅,太子府之中苏锦绣自然是乐的自在。
花颜拿着团扇轻轻的扇着风。苏锦绣剥了葡萄塞进嘴里,酸甜可口,乐不思蜀。
苏锦绣正合眼小寐,管家行了礼,毕恭毕敬,“太子妃,太后传了话来说心里记挂这太子妃,殿下说让您换身衣裳,随他进宫去瞧一瞧太后以尽孝道。”
苏锦绣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来,止住了花颜,“知道了,还烦请管家回了殿下,我这便过去。”
管家领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