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小偷。偷到江旭安,偷来这段婚姻,却没办法偷走江旭安的心。
撤回自己扣住她下巴的手,江旭安冷淡的抬起眼皮,大拇指轻轻地在她的下巴上揉了揉,“乔苏柠,放聪明点。你说过也好,没说也罢。不要再通过我身边的人影响我。”
说完就转身上楼。
压根不给乔苏柠拦住他的机会。
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等到江旭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乔苏柠这才浑身泄了力顺着椅子倒在地上。
……
自从乔家出事之后,乔苏柠时常在睡梦当中惊醒。
不论身边躺着的人是谁,或者是在什么地方休息。只要出现些许细微的声响,都能够让她从睡梦当中苏醒。
没有合好的窗帘透露出阳光的一缕,都已经熟悉的客房环境让她缓了好几秒才爬起来,手大力的按压着太阳穴,梦中的场景已经记不太清楚。
她走到浴室,用水洗了把脸,发现脸有些疼痛。抬起头来才看到下巴上那清楚的几枚指痕。
“真是的,把我弄成这样还该怎么去公司啊。”
别墅里安静地悄无声息,乔苏柠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江旭安的身影,看了一眼表发现时针都快要走过2/3的路程,想着他应该去上班。
叹了口气,准备收拾收拾就去公司。
刚到客厅,就看到茶几上摆着七八个零落的空啤酒瓶。
“喝酒?”结婚这两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江旭安在家里喝过酒。每次都是出门应酬完,想起某些不开心的事情,才会把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
无奈的弯下腰准备收拾掉这些罪证,身后就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刚拿到手的酒瓶甩了出去,造成连锁反应,噼里啪啦的响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歇。
深知自己闯了祸的乔苏柠连忙转身看着江旭安,他的眼底覆盖着一抹青色还有些肿胀,想来是昨天晚上喝了酒还一夜没睡。
看着男人因为头疼而捏着眉心的举动,乔苏柠下意识伸出手附在他的额头,“你别太用力,会扯伤皮肤的。”
说完,就自顾自的替他按摩起来。
江旭安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只穿了一件睡裙的女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端起放在一旁凉了的水喝了一口。
凌乱的长发,精致的锁骨,细长白皙的双腿。
他闭上眼睛,没有抗拒乔苏柠的接触。等到她停止了动作后才低沉的说道:“我没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除了此刻,你不用担心自己江太太的地位。”
乔苏柠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倒吸一口凉气,赤裸的双腿向后迈了几步。“江旭安,我没想要和你闹脾气。我也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顺从。”
家世落魄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态度,她说的好听是乔氏集团的总裁,其中的分量有多重明眼人都清楚。
江旭安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无从拒绝。索性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最终任人宰割。
低低的笑着,江旭安瞧着她一副虐来顺受的眉眼,灼热的唇瓣落在她的眉心,“有没有闹脾气,你自己心里清楚。”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么一番举动。
说出口后,江旭安才失神的退后一步。
因为他这个吻而心中激起千层波澜的乔苏柠,自然没能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小举动,等到人走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换好衣服遮住下巴上的伤,乔苏柠呆在安静的别墅里。突然就痴痴的笑了起来,眉眼间带着数不清的悲凉。
“你啊,摆明就是吃定了我。”
像是逗个小动物一样,开心的时候就赏一点干粮,不开心的时候就随意的打骂。
乔苏柠不愿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随着江旭安行为而起起伏伏。
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送出去的心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收回。
耸了耸肩膀,乔苏柠搓热掌心捂着脸,打了个电话给乔苏梦。
“你呀,自己好好注意照顾身体。姐姐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去看你,不过等我忙完了这个案子,我们就去学校转一转。”
“没事的姐,我在医院待的很好,医生护士都很负责任,真的都不用替我担心。”乔苏梦懂事的替她考虑,“反倒是你更应该注重身子,我可是希望你能够跟姐夫早点生出一个大胖小子。”
“臭小子,你姐姐我还这么年轻,生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慢慢来。”时至今日,她都不清楚那天病房里面江旭安说了什么才改变苏梦的想法。
她沉沉的说着,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寻常。
乔苏梦没多问,害怕自己无意间说的话,会给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又多嘱咐她照顾身体,不要太劳累。
双方默契的都没有提到母亲。
坐在沙发上出神,乔苏柠其实骗了他,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可她不敢去医院,唯恐表演不好,被弟弟发现端倪。
………
竹轩。
雅致的店名却是云城最出名的夜总会。
绚烂的灯光和热闹喧哗的电子乐充斥着人的耳廓。
沈思桥掠过一个又一个的酒鬼,终于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其间还不慎碰倒了酒杯。
努力扯着嗓子,沈思桥坐在许然旁边的沙发上扶起他,没好气的问道:“你疯了,这么多的酒也不怕喝死自己。走,我带你去医院。”
沈思桥一眼都望不尽桌面上摆了多少瓶酒,而且全部都是空的。
喝酒被人打断,许然你隐身眯着双眼,看到来的人是沈思桥,一把从她的手里夺过酒杯,“我,没问题。”
正常时候哪见过许然这么耍无赖,沈思桥眼疾手快地把没有开封的酒全部推到一边,撑住他晃来晃去的身体,“心理医生,出什么事啦?”
听到有人这么调侃自己,许然用手撑着脸,眼睛带着不自知的迷离,沉默的看着手中的酒杯。
琥珀般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上下沉浮着,许然脸上布满了不自然的潮红,慢吞吞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