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上班吗?”唐亦程正在穿衣服,看着还在家里的唐璐有些奇怪问。
“今天我请假了。”唐璐头也没抬,继续整理着餐桌上的东西。
“不舒服吗?”唐亦程听她说请假了,以为她不舒服,赶紧上前摸着她的额头,担忧了起来。
“没有。”唐璐抬起头笑笑。
“那你请假干什么?”唐亦程更是疑惑了,又没生病,她这种工作狂会无故旷工吗?
“我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而已。好了,我该走了。”唐璐已经把手里的东西准备好了,拿上车钥匙便要出门。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唐亦程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她今天有些不正常,弄得神神秘秘的。
“不用了,你赶紧上班去吧。”唐璐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去那个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公司的事情我会交代好的。”他把唐璐的车钥匙放了回去,打算开他的车出去。
一路上,唐璐情绪都不高,一直没怎么说话,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唐亦程没想到他们居然来了一个小寺庙,今天好像也不是烧香拜佛的日子,不知道她来寺庙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跟着唐璐到了寺庙的一个祠堂,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已故之人的牌位。只见唐璐走到角落,把第三排的牌位取了下来,放在祠堂正中的拜祭台上。
这个排位上面没有照片,也没有名字,只写着:生于2009年7月15日,逝于2009年9月10日
接着她又把准备好的蛋糕和鸡蛋,以及一些小朋友喜欢吃的零食,整齐的摆放在牌位前方。
这时,唐亦程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悼念他们那个未出生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办法从悲痛中走出来。看上面的时间,那个孩子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就有的,可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他简直就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你先出去一下。”唐璐转过身平静的对他说。
“璐璐,我想陪着你。”唐亦程不想再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好。”站在一旁的唐亦程只会让她觉得更压抑。
“好,我在外面等你。”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唐亦程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走到祠堂外面,默默地看着她跪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唐璐,情不自禁的流着眼泪,嘴里低声念着:“宝宝,妈妈来看你了。你看,妈妈又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等下次来了再给你带点别的。”说着,她突然哽咽了起来:“宝宝,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很想你……”
站在外面的唐亦程看着她抽泣的样子,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的他难受的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好了,你进来吧。”唐璐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哭红的眼睛,埋头收拾着祭台上东西。
“我来吧。”唐亦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他也想为他们的孩子做点事情。
唐璐没有反对,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小心谨慎的身影。她没有资格怪他,毕竟当年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只是她心里有愧。如果她能早点发现,那孩子已经快十岁了,她肯定会是个好妈妈,会给他全部的爱。
等唐亦程收拾好了,唐璐领着他到了寺庙正中的佛祖面前,随着唐璐一起跪在蒲团上面,双手合十,一并祈福。可当他抬头看向佛祖的时候,慈目的佛祖竟然变成了恶魔,张开嘴,露出獠牙,凶神恶煞的向他怒吼:
唐亦程,你这个龌chuo肮脏的chu生,你连自己亲姐姐也不放过,如若再不回头,你将变成恶魔,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他害怕的赶紧磕头,向佛祖祈求宽恕,如果真的有报应,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吧。
怀着不安的心情被唐璐带出了寺庙,两个人到了一家吃斋饭的饭店,一人要了一碗素面,没吃几口,两个人都放下了筷子,完全没了胃口,唐璐便直接让他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唐璐开了一瓶红酒,自己喝了起来。
“璐璐,你别喝了,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唐亦程拿掉了她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摸着她的头。
“你有烟吗?”她皱着眉头,向他伸手索取香烟,她想通过香烟和红酒把烦闷都发泄出来。
唐亦程无奈的把烟递给了过去,她接过香烟,熟练的抽了起来。看她颓废的样子,他拿过她的杯子,也跟着喝了起来,也许现在只有酒精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恐惧。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喝了三瓶红酒了,唐璐醉醺醺的指着他说:“唐亦程,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
“嗯?”唐亦程迷迷糊糊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唐璐。
“呵呵……我走时候全身上下就那2000块,到了S市,我做了一年的服务员,挤在住了8个人的集体宿舍。我省吃俭用,连瓶矿泉水都没买过。”唐璐回忆起那些辛酸,忍不住湿了眼眶。
“璐璐,对不起。”唐亦程根本不敢去想她曾经遭受过的磨难。
“后来找了一份卖房子的工作,住在一个月200块的铁皮屋里。呵呵……夏天我连风扇都舍不得买。辛辛苦苦干了五年,回了一趟家,妈就拿走了我40万,要不然我连户口都转不了。”唐璐突然平静的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除了流泪,已经没了其他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吃苦了。”唐亦程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不断向她道歉。一想到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头,他真想捅自己一刀,替她尝尝那些滋味。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她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我要!只有你不离开我,我永远是你的。”他把她抱得更紧,向她保证永远不会离开她。
“亦程,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太难过了。”唐璐转过身,伸手摩suo着他的脸,泪流满面的跟他吐露心声。
“即使要我下地狱,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下地狱吗?还有比失去她还可怕的事情吗?
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唐璐突然破涕而笑,跟他撒起了娇:“头好晕,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他温柔地把她抱到床上,任由她枕在他的胸口,就这样搂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唐亦程被伏在自己身上的唐璐弄醒了。
“璐璐,你干嘛?”
“你说干嘛?”唐璐解开了他的皮带,xing感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伸手脱掉了裙子,只穿着nei衣就爬到了他身上。
“璐璐……”他从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唐璐,激动地吞咽着口水。
“亦程,我想要个孩子。”唐璐低下头yao住了他的喉结,嘴里呢喃着。
“不行!”听她这么一说,他突然推开她,惊愕的坐了起来。
“为什么?”被拒绝的唐璐有些莫明奇妙。
“我……我想先享受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唐亦程顿时有些语塞,紧接着又编织好了谎言:“难道你不想多让我陪陪你,弥补我们空缺的日子吗?相信我,我会给你全部的爱。”
璐璐,对不起。
“也是,我还得好好折磨你呢!”说着,她便从旁边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小东西,调皮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小妖精,变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好骗过她了,唐亦程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知道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只是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