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把手里的篮球传给霍然,看着最后一个三分球完美进了球框,满意地和周寓击个掌,下了场,发现围观的女生里,那个平常都在的身影,今天却不在,“怎么这两天都没看见楚楚?”
林向北随意擦汗,傅家俊回过头,“家里出事了,她妈妈病了,问要不要帮忙,她都没回我信息。”
霍然把球捡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周寓看林向北一脸为难,“那就不去狼人杀了。”
关倪新甩甩头发上的汗水,“她赌鬼爸爸被放高利贷的打瘸了,她不会以后都不来上学了吧?”
林向北赫然抬起头,“怎么不早说?”
关倪新挠头,“她不让我跟你说啊!还说你肯定担心,我给她钱,她也不要。”
林向北抄起背包,“她那个脾气,会收就怪了,我知道她家在哪,走~”
穆楚楚妈妈的炸鸡店就开在小区门口,大家寻到独自在里面,忙得水深火热的穆楚楚,汗流浃背,都没空歇一口气。
“厉害啊~楚楚还有这一手呢~”关倪新还在感叹,林向北、霍然、周寓和傅家俊已经捞起了袖子,“诶,你们等等我啊,我不会做炸鸡,我招揽客人行啊~”
“欢迎光临……诶?向北?你们怎么来了?”穆楚楚擦擦汗,几个人随意朝她招招手,就开干!林向北带了围裙、手套和口罩开始炸鸡,周寓和霍然招呼客人上菜,关倪新抄起本子出去招揽客人,傅家俊开始卖力清理桌子。
穆楚楚鼻子一酸,埋头继续做炸鸡,等到一群人忙完,已然十二点半。
林向北端上来一盘炸鸡和烤好的年糕,穆楚楚也从冰柜里拿出来可乐,饿疯了的一群人,吃得那叫个香。
大家正说笑,一头胖得像猪一样的斗牛犬闯进店里,疯了一样,冲向他们所在的桌子,他们立马跳起来,躲得远远的,关倪新看那狗吃得口水四流,感觉怪恶心,“诶,真糟蹋东西!”
穆楚楚抓起扫把就拍狗,“走开啊你!”
那狗龇牙咧嘴,呜呜地咆哮起来,众人皱眉,这东西怕是要咬人,穆楚楚还没反应过来,那狗已经猛然一扑,傅家俊把穆楚楚往后一揽,林向北飞身猛踹它一脚,把它踹飞到角落里,疼得它夹着尾巴,颤抖着伸腿,就是起不来。
众人松下一口气,带着大金链子、大金手表,头光得发亮的王老六,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流里流气的几个小流氓,不怀好意地扫了他们几眼,“哟呵,今天人怎么那么多?楚楚妹子,哪个是你相好啊?看起来都不是普通家的少爷,你随便选一个都够你给你爸还账啦!就是可惜咯,哥哥我还惦记你呢!”
林向北把霍然他们按住,王老六绕着他们转了几圈,发现自己那条狗软趴趴地窝在角落里,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瞬间就来气了,“呀,你们这群死小孩,把我的狗弄成这样,臭丫头,你赔我的狗!”
穆楚楚害怕地往后面躲了一躲,王老六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跟你讲,我不管你今天你拉来多少个人,这钱你必须替你爸给还了!给你的三天之限已经到了,你要么拿钱,要么你就拿你自己来抵债吧,反正你爸也说了,拿你填账也行的!”
那狗歪歪扭扭地站立起来,朝着王老六走过去,哼唧哼唧的,跟孩子受了委屈似的,一被主人安抚,又嗷嗷狂叫起来,果然物似主人形啊,横行霸道,不知分寸。
感受到他们的鄙夷,王老六不以为意地指着穆楚楚,“这年头,居然还有借钱不还的,我也是够倒霉的,你们居然还打伤了我的狗,那我就把你们这群狗娃子,通通都拉到警察局去。你,过来!”
穆楚楚满脸通红,刚想走出去,林向北伸手把她一拦,拉到自己身后,“你爸爸欠他多少钱,到底是怎么欠的钱?”
“我妈病了,着急用钱,我就去找他借了10万。可过了一个月,他让我还三十万,这利息怎么算都不对。我已经把房子卖了,给了他11万,我爸回来,开不了家门,就来找我要钱,和过来要债的王老六,冲突起来,受伤住院了,该还的,我已经还完了!”
那狗仗着主人在,又活跃了起来,朝着穆楚楚扑过去,傅家俊一脚把狗踹飞出去,狗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王老六瞬间气炸,叉着腰指着林向北和傅家俊,“跪下来给我的狗道歉!”
林向北嗤笑一声,“你狗吠一声,我就给你留条完好的后腿。”
王老六气得猛跺脚,“把这臭小子给我撕咯!!!”
霍然拽着林向北手臂,那几个流氓就要过来,周寓也紧张了,“别冲动,这一个个都是下手没分寸的。”
傅家俊和关倪新护住穆楚楚就往后退,穆楚楚紧张得不行,“向北!我们报警就好了,他不敢怎么样的!”
“放心吧,我可不光只会炸鸡、打狗、我打人,也是很厉害的。”林向北笑着,回过头,“而且,下手没有分寸的,是我!”
都不用五分钟,林向北把那几个社会小伙都按倒在地,一个个光知道喊疼,就是怎么都起不来,王老六连他的宝贝狗都不要了,拨腿就跑,那肚子上的肉,跟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看着尤其滑稽。
“我让你走了吗?”林向北沉声问着,把垃圾筐甩出去,正好套在王老六头上,看着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林向北走过去,踢他一脚,“嘿,别装死!”
被她身手惊呆的小伙伴,才缓缓跟上。
王老六鬼叫着,林向北拿走他头上的垃圾框,拍拍他的胖脸,“你也不看看你多少岁,满嘴油腻地叫自己哥哥,我都要被你恶心吐了!我说了,留你一条完整的狗腿,你不要,那我就一条都不给你留!”
林向北利落的几下,把王老六掰到脱臼,疼得王老六咿呀鬼叫,她才拍拍手起身,小伙伴们都觉得出了口恶气,关倪新更是吆喝着,“打得好,打得秒,光头胖子呱呱叫!”
“你,上头是谁?”林向北问着,王老六狼狈非常,却还是不服气。
“我可是褚家武馆杜宇杜执行长的表哥,你等死吧!臭小子!得罪他,你没好下场的!我刚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感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林向北拧眉,想想如果杜宇来了,看见她的话,表情应该会很有趣,她站起身,穆楚楚他们一脸担心,她无所谓地笑笑,“怕什么,我哥哥也是很凶的!”
小伙伴们想想也是,这安和谁杠得过纪恒远。
林向北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马路边等,过了十几分钟,褚家武馆那条劳斯莱斯车队飞速开过来,停在她旁边。
王老六哈哈大笑,“我表弟来了,你死定了!我要你给我的狗陪葬!我要把这个臭丫头,贱卖给七八十岁的老头!让你们嚣张!”
穆楚楚扯住林向北的袖口,急得眼泪直流,“向北……”
周寓、霍然、傅家俊和关倪新立马站了出来,“没事,你们两个靠后,我们挡得住!”
杜宇下了车,跟在褚良后面,完全不敢抬头看林向北。
褚良伸手把杜宇一抓,丢到林向北面前,“林少爷,实在抱歉,是我办事不力,才惊扰了您!”
杜宇和王老六面面相觑,小伙伴们互相对望着,也充满了茫然,林向北蹲到杜宇面前,“你表哥他,刚刚叫我跪下给他的狗道歉,你说我,该不该开口?”
杜宇满脸冷汗,挣扎着起身,“他才是狗!他才是狗!我让他给您磕头道歉!”
王老六傻在那里,身上哪里都痛,杜宇疯了一样,按着他的光头,要他磕头,把他的额头磕破了,弄得满脸血,林向北看着这一幕也没有任何的松动,让傅家俊他们把楚楚先带回店里,叫武馆的人帮忙收拾。
林向北坐在烤鸡店外面的小凳子上,看着站着的杜宇,杜宇只觉得压迫感十足,根本不敢靠近,林向北扭动一下脖颈,“我警告过你了吧?”
“是,老板警告过,是我的错,老板,再放过我一次,我不会再犯了,我真的收心了!”杜宇扑通一声跪下,完全无法和她对视。
“我待你,可不薄啊!可你吃相实在太难看,我有被你冒犯到,我真是谢谢你。”林向北一脸漠然,“你在我这里就没用处了,谁动我朋友,我就连着他的筋骨都打断,谁来都拦不住我!”
杜宇头朝地,不迭地道歉,她朝褚良招招手,“我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打着武馆的名头,四处为非作歹。”
你褚良应着,又把那台粉色手机,调查回来的资料递给她,林向北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看出来什么有用讯息。
她沉默许久,才失落地把资料放回去给褚良,纪怀清不会给她留那样的破绽,她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