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一年,常城外,过林波。
次日,太阳慢慢升起,照耀着整个山林,鸟儿睁开睡眼,伸展着翅膀。此时的空气清新,没有夏日般灿烂,更没有秋日般清新,因为再过些天就要入冬了。
一大早,吴笛一行人离开了常城,走时在当地上买了一些拜祭的东西,随后出城向北而去。这里位于常城外,此地名为过林波。雷老大、吴二爷、赵三爷、云老鬼,兄弟四人葬在此处,随了他们的心愿。但愿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你们别跟过来了,在这里等候吧。”紫衣女子摆了个手势。下属们附议,原地待命。
“嘿!爷爷们!云叔!吴笛来看你们啦。”吴笛点香三叩首,打开了酒坛子,朝着地上洒了些酒,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吴笛哥哥,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又喝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诶。”紫衣女子说道。
“来!你也过来打声招呼吧。”吴笛点燃香递给她。紫衣女子接过手,按照吴笛刚刚的流程照做一遍。
“爷爷,你在那边还好吗?我想你了。。。”吴笛的泪水莫名的涌上来。
大普五百九十五年,东方,明城外,四明山。
一眨眼,八年过去了。吴笛跟秦羽峙在山上这一住,整整八年。此时的他们年方十八,正是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花一样容貌。秦羽峙这些年功夫长进不少,箭术不仅百发百中,而且近身武艺更是厉害,两把匕首使得游刃有余,简直跟秦平年轻时一个模样。吴笛十岁学剑,白日练武,夜晚读书,多年以来,日夜不辍。虽然他当年杀人留有阴影,至今不敢杀生。但好在他爷爷吴岭深的教导下,教导着他习武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这才让他克服阴影走到现在。
两个月前刚入冬时,风还不是那样的寒冷,只是风力有点大。山上的大树被风刮得左摇右摆,时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为了孩子们的健康,吉婶早早备好冬衣,还没入冬时,便嘱咐他们多添加些衣裳,注意防止感冒。北方入冬比较早,由于昼夜气温相差较大,夜间霜降加重,这使得今年的寒冬是历年来最寒冷的寒冬。
四明山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像柳絮一样轻飘飘的落下,让人感觉雪跟羽毛一样柔软。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雪很渺小,山上的景色格外的好,让人不得不留恋。此山有一个好地方,是个修身养性极佳之地。此处有一道瀑布直流而下,清澈的水撞在石头上,形成千千万万颗珠子,朝着前方的小溪流去,慢慢的,慢慢的,往山下而去。
瀑布下方有个男子牵着两头老黄牛,一公一母正在溪边吃着草,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追着一只又白又胖的哈奇士乱跑,旁边树下传来优美的笛声,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梦境之外,让人陶醉,让人回味。
“阿旺!别跑!”女孩追着哈奇士大喊。那小狗绕着小溪冲上冲下,时而扑在草地上,时而跳在石头上。只见那只又白又胖的小狗引领着她乱跑,来来回回奔跑在那溪边。那小女孩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倒也十分有趣。
“朵儿,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小肚腩,还想追上俺家阿旺。”放牛的男子嘲笑她。
“放屁!吴笛哥哥跟我说这叫婴儿肥懂不?”朵儿大怒。
“哟哟哟!就你这小胖子,大肚腩,还有脸说婴儿肥?换成我都没脸说。你呀!还是算了吧!”放牛的男子哈哈大笑。
“你。。。吴笛哥哥,平安哥嘲笑我,说我胖,还说我大肚腩。呜呜。。。”朵儿泪如雨下。
“朵儿乖!别哭!你别听这牛犊子瞎说。他呀!放牛都放傻了都,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咱家朵儿。我们朵儿那叫可爱,怎么能说是胖呢?简直无聊至极。朵儿乖!咱们不理这牛犊子,今晚不给他讲故事,让这个不识字,头脑简单的牛犊子,陪着他两头老黄牛弹琴去。”吴笛拿着一条笛子走过来安慰朵儿。
“嗯嗯。。。”朵儿点点头,显得格外可爱。
“别别别!我还指望你多讲些趣事呐。看书多累啊!”平安说道。
“吴笛哥哥就不跟你讲!就不跟你讲!”朵儿咬牙切齿的指着他。
“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改天平安哥弄些野味给你吃。”平安说道。
“骗子!死骗子!那些野味明明是羽峙哥哥打来的,你就知道吃!”朵儿说道。
“我有份的好吧。再说了,我不是还有帮忙烧柴起火吗?”平安微笑。
“嘿!你还有脸说。”吴笛摆了个打人的手势。
平安乐呵呵的退后几步,说道:“对了!羽峙还没好吗?这都多久了。”
这时瀑布下面有一男子跳了出来,朝着天上大吼一声。整个身子沾满了水,上半身没有穿衣,只见那肌肉线条直显出来。下半身穿着一条小裤子,恰好遮挡助重要部位。他迅速的穿好衣服,向他们三人走来。此人正是秦羽峙,外表长得相貌堂堂、丹凤眼、卧蚕眉、一头乌黑长发,再配上虎衣与弓箭,全身散发出猎人的气势。这家伙那叫一个猛,在这寒冷的天气下,还下着雪,居然在瀑布下练功,真是不可思议。
“羽峙哥哥!羽峙哥哥!平安哥又欺负我。”朵儿抱着他撒娇。
“朵儿乖!咱们捅他一刀好不好?”秦羽峙说道。
“好!”朵儿点点头。
“神经峙!你要干嘛!又发病了?”平安撒腿就跑。
只见平安朝着村里的方向跑去,秦羽峙握着两把匕首追赶着,留下两头老黄牛扔给吴笛牵着走。朵儿骑在秦羽峙肩膀上喜笑颜开,身后紧跟着一只哈奇士。他们就像期待游回大海的小鱼一般,欢呼着,跳跃着。此时心灵是纯洁的,是乐观的,即使满天飞雪,仍然阻止不了他们的天真,如同阳光般灿烂,如同鸟儿般飞翔。
很快,他们便来到村里。吴笛他们正跟几个老人打招呼,牙爷爷嘱咐他们今晚去他家吃饭,顺便小酌几口。吉婶看到朵儿骑在秦羽峙肩膀上,又多说了她几句。秦羽峙见状劝道,顺口夸朵儿身子轻。惹得朵儿忍俊不禁,小手摸在脸庞上,差点笑出声来。平安牵着两头老黄牛,忍不住也多说了她几句。惹得秦羽峙抓住他,让朵儿使劲的捶打。随后大家见状哈哈大笑,那种氛围是格外的好。
这里居住着十多户人家,大多是老年人,残疾人,还有一些孤儿。他们靠山吃山,山上不仅种下了各类蔬菜,平日里还有不少野味吃,再加上雷、吴、赵三氏经济上的资助,使得这里的粮食足够让大家吃上一年半载。虽说此地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寥寥无几,但是这个地方却是人间仙境,是修身养性、习文练武的最佳之地。
晚饭时,吴笛讲了一些书中的趣事,顺便用笛子吹了几段小曲,让大家助助兴。随后大家吃饱后,各自离去。吴笛跟秦羽峙兄弟二人回到家里,秦羽峙回房倒头就睡,想必今晚喝了不少。吴笛不会喝酒,今晚倒也吃了不少东西。只见他撑肠拄腹,没有一丝困意。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点起了一盏灯,安安静静的看起了书来。
不知过了多久,吴笛在灯光下小睡,桌面上摆放着一些古籍。可能看书太久略有困意,他用右手支撑着小卧一会儿。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穿着一介布衣,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后背还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披风,再加上这一头乌黑长发,束起来插上发簪,全身散发出一股古人的智慧气质。
次日早晨,凛冽的寒风仆面而来。天色灰蒙蒙的,天空中夹着大朵大朵洁白的雪花飘落下来。吴笛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爷爷吴岭深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吴笛顿时惊喜交集,因为吴岭深离开此处已有半年。此时的他感到惊喜的同时又带有一丝丝恐惧,惊喜指的是久别重逢,恐惧指的是吴二爷他这个人。
“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吴笛说道。
“生瓜蛋子,没规没距的。羽峙一大早哪去了?”吴岭深说道。
吴笛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跑去秦羽峙房里叫醒他。只见秦羽峙睁开慵懒的眼睛,伸个小懒腰,打个哈欠,一头乱糟糟乌黑长发把他的容颜盖住,就像一个慵懒的健壮野人。他刚开始坐在床上懵懵的,吴笛跟他讲了爷爷来了之后。他立刻从床上滚下床来,丝毫不敢停留半刻。
“二爷!你老啥时候来的?”秦羽峙衣冠不整的说道。
“狼崽子!没规没距的,昨夜喝了多少?”吴岭深问道。
“没多少,也就跟牙爷爷小酌几口。”秦羽峙回道。
“骗谁呐!一身酒味,这味道我从大老远就闻到了。”吴岭深说道。
“爷爷,没多少啦!就一点点。”吴笛帮他解释得很勉强,秦羽峙站在原地摸着头傻笑。
“爷爷,你早餐吃了没?我这就去准备一下,你老稍等一会儿。”吴笛说道。
“不用了!你们俩拿点干粮,路上吃吧,陪我去看一下老猎户。”吴岭深说道。
“二爷,这么着急呀。”秦羽峙边说边穿衣服。
“少说废话,等下有事告诉你们。”吴岭深说道。
三人来到一处,在地上摆放着水果点心,朝着地上撒了一些酒。各自点燃香烛,吴笛和秦羽峙行晚辈之礼,进香三叩首,随后在旁边烧起了纸钱。此墓的主人正是老猎户秦平老前辈,当年国军八骑之一。秦平老前辈西去已有三年之余,走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秦羽峙跟吴笛这两个孩子。
“两个生瓜蛋子,还记得三年前的事吗?”吴岭深问道。
“当然记得。”秦羽峙和吴笛回道。
三年前发生了很多事,秦平老前辈走了,普帝病重也归了西,其子年幼暂不能加以重任。皇后自当出面接管朝政,谁知朝下文武百官一一有议。随后朝堂上来了一人,使得场面扭转乾坤。此人名叫战獒,战氏子弟,皇后之兄,西域城主,江湖人送外号《邪面死神》。此人手段极其残忍,因此得名。他在风云榜上位于第一,大普帝国最强高手。其旗下势力蓬勃,兵多将勇,整条军队足于跟朝廷抗衡。他这一出面,使得在场文武百官竟无人敢言。
后来天子继位,由战氏兄妹全权辅佐,战獒辞去西域城主的官位,自封为元帅,开始展开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使得大普帝国在战氏兄妹的领导下,逐渐朝着末朝走去。也就在那短短几年,英雄辈出,老话说得好,乱世造英雄。
“一周前传来消息,大普帝国跟西面大鲁战平,两国死伤无数。此战长达三个月,由元帅战獒而起,其旗下皇家军只归来三万多余人,去的时候整整十八万!”吴岭深说道。
“什么!”吴笛和秦羽峙听到消息后吓一大跳,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这让住在山上与外界断了联系的他们,简直是晴空霹雳。
“战獒回来后,下了两条命令。其一,凡是本国犯人有意报效国家者,即可出狱充军。其二,即日起国家大赦,凡是本国通缉者,一并免除罪行。”吴岭深说道。
“什么?你是说吴笛无罪啦?”吴岭深说道。
“是的,他自由了。”吴岭深说道。
“啊!兄弟!你自由了知道不?你无罪啦!”秦羽峙抱着吴笛激动不已。吴笛顿时间还没缓过神来,你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个罪行再加上通缉,让当时年方十岁的他,留下了阴影。他这些年来常常梦到当年那个画面,使得他至今不敢杀生。
“今日让你们过来看老猎户,实际上是辞行。吴某有事交给你们,拖你俩办两件事。”吴岭深说道。
“爷爷,啥事?你说。”吴笛和秦羽峙说道。
“其一,北上去趟时光城找一人,他叫周宏鹏。没错,正是你鹏爷爷,让他来年二月初八前务必过来常城一趟。吴某明年八十大寿,你奶奶无论如何,非得让我在府上办理。你俩这次北上,顺便历练历练。在这花一样的年纪,也该出去见识一下世面了。其二,这次我需要去趟帝都开会,你们把这封信送到北城当地的镖局。这封信是你父亲托给我的,顺便告知你一下,他们一个月前南下去了他国办事,至今音信全无。至于去干嘛呢,你这生瓜蛋子就别问了。还有,另一封信拿好。这里面大概写着周宏鹏的住处以及特征等,你照着这条线索找过去带个话就行。记住!你们三人务必在来年开春时,二月初八前来到常城。”吴岭深递给他们两封信。
吴笛和秦羽峙接过信后,顺手打开了周宏鹏线索的那一封,里面大概写着他这些年的足迹以及平日做事风格特征等。说起周宏鹏也算是号人物,他跟吴岭深是发小,是个实实在在的赌徒。平日里赌博喝酒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这些年一直徘徊在北冥一带,因为北冥的酒烈,地方广,即使赌输了以他一身功夫逃跑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们那一辈,吴岭深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属他了。
事情交代后,吴岭深让秦羽峙先行回去,告知牙爷爷和吉婶他们,顺便借今晚之局邀请他们来年开春二月初八时过来吴府一聚。秦羽峙走后,留下吴笛爷孙二人。吴岭深二话不说扔剑给他,随后自己拔剑杀去。吴笛接剑取出迎面而去,爷孙二人双剑相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吴二爷来势汹汹,招招夺命,不留半点爷孙之情。吴笛也不赖,虽说他迟迟没有出手,但他脚阔八门,变化莫测,来去自如,挡下了吴岭深所有的攻击。
“雨剑步法的精髓,你是学到了。但是,你这迟迟不肯出手的毛病,是你的弱点啊。知道不?”吴岭深边打边说。
“爷爷!我习武练剑是为了保护在乎我的人,和我在乎的人。”吴笛边躲边说。
“罢了!能在我剑下走出五十回合,也算出师了。这半年来倒是长进不少啊,之前在我剑下可走不过三十招。”吴岭深停下来。
“爷爷,你老过奖了。”吴笛把剑插进剑鞘。
“走吧!回去吧。今后有什么打算?”吴岭深边走边说。
“不知道,还没想好。”吴笛犹豫片刻说道。
“此去北上对你来说是现阶段最好的历练。你听着!生而为人,实属不易。有生之年,一定要走出去。当你走出去之后,你的梦想、理想、或者你内心中所追求的某种东西都会随之而改变,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变化。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合理的安排时间,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最初的梦想、理想、以及内心中所追求的某种东西是什么。切记!勿忘初心。”吴岭深说道。
“还有!老吴家祖上两句口诀,别忘了。第一句,上口下天,义字摆中间。另一句,兵来将挡,人死鸟朝天!”吴岭深说道。
“知道啦!爷爷。”吴笛回道。
爷孙二人缓缓前行,吴笛紧跟在吴二爷身后。在吴笛眼里,吴岭深不仅是他的爷爷,还是他的师傅,以及精神上的导师。虽然吴二爷平日里出口就是讲规矩,有老礼儿,长幼有别,尊卑有分,不能乱开玩笑,这让吴笛不得不对此人感到恐惧。但是,有他在,吴笛就好像小树遇到大树,即使狂风乱雨,电闪雷鸣,也从未让他感到害怕,他就是吴笛最大的依靠。
夜晚,大家在山上开启了宴会,全村人聚集在一起,点起篝火,杀猪宰羊。平安搬出了藏在家里的大鼓,配合着吴笛手中的笛子奏起了乐。吴岭深与牙爷爷拼起了酒,秦羽峙借着酒耍刀助兴,还有那条哈奇士小狗配合着他摇头摆尾。众人欢天喜地,把酒言欢,场面十分热闹。
“朵儿,你怎么啦?”吴笛见她闷闷不乐。
“哼!吴笛哥哥是个骗子!你们把朵儿落下了,以后不理你了。”朵儿说道。
“谁说的!谁说我们抛弃朵儿,落下朵儿的?我跟你羽峙哥哥出去办点事,到时候咱们还要在吴府相聚呐。只是离开你一段时间啦,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常城哦!吴笛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到时候,你要是喜欢那里的话,可以在那里读书哦。”吴笛摸着她的头。
“吴笛哥哥,真的吗?”朵儿喜出望外。
“吴笛哥哥什么时候骗过朵儿?是吧!”羽峙握着两把匕首走过来。
“太棒了!朵儿以后又可以跟吴笛哥哥、羽峙哥哥在一起了。”朵儿激动得手舞足蹈。
“朵儿你就放心吧!平安哥到时候一定带你去找他们。”平安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喽!来年开春常城见。”吴笛伸出手,大家跟着伸手叠上去。朵儿也不例外,只是这小手跟他们的手比起来显得有点微小。
次日,爷孙三人与大家告了别,各带一些盘缠与干粮下了山。之后爷孙三人兵分二路,吴二爷向西离去,吴笛和秦羽峙兄弟二人向北而去。
大启一年,常城外,过林波。
“二十六年来,我曾问过无数人你的梦想是什么。每次都有不同的答案,每个人的梦想截然不同。谈了太多梦想、理想、方向、未来、今后,因为大家都想找到一个现成的答案,都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们应该怎样去走。其实呢,生活是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命只有一条。”吴笛跪在吴岭深墓前。
“梦想这个词语,我一直都在寻找着答案。我不想过着一种一眼就可以看到死亡的活法,我曾不止一次的认为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不可能白来人世间一趟。直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寻找着答案。没办法,骨子里天生不认命。当然,我知道稳定带来安全,但,探索带来梦想。”吴笛继续说道。
“爷爷!你知道吗?我几乎失去了所有。如果当初我没有杀人,或者我好好听你的变得更强,那该多好啊!”吴笛留下了眼泪。
“爷爷!你老别乱想,我没有怪你。真的!”吴笛摸着墓碑。
“吴笛哥哥。。。”紫衣女子想说些什么,但又含糊着说与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