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媚儿她背着流火已经走了八十里路了,可却没有遇到一个人家户,原本媚儿打算找一个小镇就住下来等流火长大。
“怎么回事,路走多了背就发汗了?感觉热热的。”媚儿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的背部,发现已经被打湿了一片。
“怪事,我出了这么多汗为什么没有感觉呢!难不成我被那个鬼给吓傻了!”媚儿有些诧异。
“怎么又开始臭了!”媚儿走了不少时间,背上那股湿润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可却多了一股臭味。
“咿呀……”媚儿背上在襁褓里的流火有一些难受的动了动身子,这一动那股臭味更加浓重。
“啊啊!怎么回事呀,流火,那个鬼的液体在你身上?”媚儿慌忙的把流火襁褓揭开,看看他身上是哪儿沾染上了那个鬼的液体。
“这是啥!你拉屎了?”媚儿看着自己手中那黄灿灿的黏糊糊的东西,突然有点崩溃。
虽然她没有洁癖,可又有哪个时候用自己的双手去触碰过这个东西?
“哦!流火你好烦呐,你怎么可以拉屎在衣服里面!”媚儿赶忙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流火的母亲给他编制的衣服,又匆匆找了一些叶子压缩出汁水给流火冲洗屁股上那些黄灿灿的东西。
“嘿嘿嘿……”流火光着腚坐在草席上看着媚儿忙前忙后,还为她拍着手掌。
“怀流火!你说我背上这个是不是你的尿!”媚儿有些发狂,她刚刚脱下自己的衣服看见上面那带着骚味的斑纹。
“咿呀,嘿哈哈……”流火看着发火的媚儿更加开心,小手一直挥个不停,好像在说:是我做的,好开心。
路上媚儿一直在念叨流火,流火嘴里含着一根草做的吸管,吸食着竹筒里是蜂蜜,流火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再一次征服了媚儿,她想要亲却又不敢,毕竟那坨粑粑对她造成了不小阴影。
“前面有一个城市?!”抱着怀疑态度的媚儿顺着大雾走进那座城里面。
的确是一座城没错,只不过街道上长满了青草,城墙上还有几根树扎根,损坏了不少墙身。
“这还有人住吗?”媚儿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她踩到了一块锈蚀的铁片,低头去看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铁片而是一把破碎的刀刃,只不过它经不起时间的侵蚀已经腐朽不堪。
这儿打过仗,而且是一场很突然的战争,路上的那些刀刃尸骨并不集中,想来是被人或者其他东西突袭了,好比山贼下山抢劫,又好比恶鬼寻食。
“哈哈,我家儿子可有出息了呢,去年在晋中城高中,听说连城姥爷都亲自召见他呢。”
“哈哈,你就会吹牛,你那个儿子是不是也随了你这一点才给你这么说的,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要说了吧?”
“是呀,张大嫂,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和你那个有出息的儿子已经多少年没有归家了?”
媚儿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三个妇人坐在屋檐下摘着菜叶,想来是要做饭吃了。
“几位大妈,这是哪儿呀?”媚儿过去打听消息。
“哟,哪儿来的小姑娘呀,好可怜呀。”
“是啊,这么小还背着一个孩子呢。”
“小姑娘,你是从哪儿逃荒过来的呀。”
“我是锁狐乡的村民,村子里有神仙打架,我才出来的,大妈,你们这儿是哪儿呀?”媚儿又问了一句,关于西北方向她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一座城她倒是经常听家里的大人们提起。
“哎,真是苦了你了孩子,张大妈,我们这儿是哪儿来着?”那个身着花衣的大妈扭头问刚刚说她儿子在晋中城高中的那个妇女。
“呀,李姐,你这是什么记性呀,连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你都不知?”张大妈作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那个穿花衣的妇女。
“我们这儿明明就是……”张大妈刚刚想说却又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我们这儿是哪儿来着?”
那个张大妈有些发懵,伸手拍了拍自己不灵光的脑袋,没想到这一拍不要紧,却把她的白骨头颅给拍掉下来!
“呀!张大妈!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是一个鬼吧!”那两个妇女面对此景噤若寒蝉。
“啊!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掉了,到底怎么回事呀。”张大妈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在地上的白骨头颅,她认得那个是她的头,因为她非常熟悉。
“我们死了吗?”张大妈疑惑的问那两个妇女。
“我试试。”花衣妇女伸手一拍。
“啪啪!”两个妇女都把自己的白骨头颅给拍下来了。
“我们怎么死的?”三个妇女问来问去,问到媚儿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死的。”媚儿赶紧回话,深怕自己说错。
“怪事了,对了你把你头也给拍下来,看着你有头,我们没有头感觉怪怪的。”她们三人中穿着白衣的那个妇女叫媚儿把自己的头也给拍下来。
“对对对!看着你的头还没有掉下来我们就感觉瘆得慌,好像我们死了你没死一样。”其他两个附议。
“大妈,我们死了多长时间了?你认为我又走了多长时间了,如果把我的头拍在这儿那么我还怎么去问路问人呢?”媚儿非常镇定,只不过她的后背湿湿的像是流火又拉尿在她背上。
“我们死了多长时间了?”张大妈问那个穿白衣的妇女。
“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把头拍下来给我们看,我们的白骨你都看了个遍了。”被称作李姐穿着花衣的妇女揪着媚儿不放。
“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是能走的,你们只能坐着,哪儿都没去,我把头拍在这儿,你们这儿也没有凳子给我坐呀,再说了我又不想看你们的白骨。”媚儿无奈的看着她们。
“对呀,她把头拍在这儿不走了,那她坐谁的凳子,要不坐你的?”张大妈问那个白衣妇女。
“我不干!”
“坐你的?”张大妈问那个穿花衣的妇女。
“我也不干。”
“你们既然不知道这是哪儿,不知我们是什么时候死掉的那就算了,我继续去问。”媚儿淡定转身,想要离去。
“等等,你能走,我们不能走,那么我们请你帮个忙,帮我们问一下我们这儿是哪儿,我们是什么时候死掉的。”张大妈叫住媚儿,把她的想法说着。
“小事,小事。”媚儿摆了摆手很熟练的离开。
“是个好人呐。”张大妈坐下来把自己的头给接上感叹道。
“嗯嗯,是一个好人。”白衣妇女和花衣妇女都这么说。
等媚儿走出去十里地后,她的背部湿润的感觉依旧在,太强大了!
媚儿努力克制自己不要颤抖,最后还是从那三个鬼的手中走出来,那三个无论是哪一个都要比夜河厉害许多,甚至可以说他们之间存在云泥之别。
“咿呀呀……”流火小手扒开盖着他的布块,疑惑的看着媚儿,他伸出小手却去抚摸媚儿的颈部好似在给她加油鼓劲。
“流火,我们能不能走出去呀。”说罢,媚儿感觉脚底下有些硌脚,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废铁,她向后看去,那个城门就在她后面,上面长着两颗小树,城墙因为它们而被损坏许多。
“我们好像出来了。”媚儿头也不回的向着城门口走去,这一次她没有听到那几个妇女的谈话声。
出了城头,钻过了那阵大雾,她们看向深邃的夜空,闪耀着点点繁星,媚儿高兴得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出了大雾就看见星空,她们进去的时候连中午都还没有到!
“呜呜,太不容易了,一不小心就会死掉,还好我们运气不错,流火我们出来了,下一次我再也不走这些大雾笼罩的位置了,呜呜……”夜深人静,荒郊野外听见媚儿的哭声也有些渗人。
“是哪个妖孽在此作祟!”有人被媚儿的哭声引来,看他那个样子大呼小叫的好像再给自己壮胆!
“呜呜,太可怕了!”媚儿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轻轻一嗅,就知道这是一个人,货真价实的人,不是刚刚那三个鬼!
“大胆妖孽!哭哭啼啼觉得道爷我会心软不收复你吗!”糙汉的这个样子实在看不出有一分道士的模样。
“收个屁!呜呜,太可怕了,我怎么就遇到三个鬼了呢!呜呜!”媚儿本来想把从胡水剑他们哪儿学来的骂人的话都说一遍的,最终只说了一个脏字。
“嗯?你是谁家闺女,半夜三更的跑到深山老林来哭?”糙汉看媚儿也不像妖怪,何况妖怪也不一定都吃人。
“我就从那个大雾里走了一圈,遇到三个鬼,出来就到这儿了!呜呜!”媚儿还是觉得哭出来要安稳些,毕竟这样心里那份恐惧会少很多。
“咿呀呀……”流火伸手抚摸媚儿的颈部,安稳她。
“好苦的一家姐妹呀,你们定是遇到了鬼域城了,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进入鬼域城还能出来的,你们说三个鬼是长什么样子的?”
媚儿心想有个人说说话也不孤独不害怕,就跟着这个糙汉快速离去路上她把她遇到的都说了一遍,把那个糙汉听得是冷汗直冒。
“你可能被那三个鬼盯上了!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人家,帮忙?这是向你索命呐!”糙汉把媚儿她们带到一个他们这群捉鬼除妖人的聚集地。
“啊!呜呜呜!”媚儿再一次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