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难道狼王血玉都不足以证明儿子的心意?韩将军心中疑惑,面上倒是不显,同韩渊行完礼便退下了。
一旁的孟婉芸却是十分煎熬,明明内心有千言万语,可到头来一句也无法说出口,只能静静的看着韩渊离开。
这万邦来朝本就是彰显天子威仪的场面活,她行事所需不过是端庄得体的坐在那里,以供万人瞻仰。
但她的心思只在韩渊身上,先前不觉有何不妥,方才他落寞淡出时才发觉他脚步不似往常稳健。
不会是为提亲之物受伤了罢!
虽然父皇和母后都未表明态度,但孟婉芸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暗潮汹涌。
眉头不自觉拧在一起,就连孟廷芳何时请愿同她于殿前共舞都未曾注意。
“芸儿莫不是不愿同姐姐献舞?”
直到孟廷芳又问了一遍,孟婉芸才从忧思中回过神。
“自然不是,姐姐既已准备多时,芸儿还是不与姐姐争艳的好。”
孟婉芸实在不愿同孟廷芳有所交集,只得婉言相拒。
“怎么会呢?今日宾客众多,也该让大家看看我们天泽国的盛世气象。”
说罢,孟廷芳不容拒绝的拉起孟婉芸,直向大殿中央走去。
与皇后对孟婉芸的教导不同,这如妃出身寒微,一向懂得凡是好物皆需全力争取的道理。
韩渊这么好的驸马人选,便是显而易见的让人心动的宝物。
极为受教的孟廷芳,这次也是下定决心要与孟婉芸一较高下,誓让萧渊看到自己的魅力。
孟婉芸原本还有些顾虑,但在看到孟廷芳注视韩渊的眼神后,不再犹豫。反手握住孟廷芳的手,算是应战。
“我看今日你们姐妹二人皆是一身紫衣,不如就让乐师演奏一曲《丽人行》吧!”
一直在隔岸观火的如妃,此时看似无心的拨动了下面前酒杯,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妩媚的说道。
这是芳儿练得最好的曲子,如妃自认宫中无敌,何况是孟婉芸这个从未经历过教坊磨砺的小丫头。
“那便选这首曲子吧,不过芸儿也是初学,技艺不精,还请诸位莫要笑话。”
孟婉芸颔首表示同意,谦恭的面对孟廷芳眼中锋芒。
“还请姐姐先行一步,待我同乐师请过合奏。”
“什么?”
孟廷芳深感诧异,孟婉芸竟是避其锋芒选择奏乐,真是下的一副好棋。
“芸儿前些时日受过伤,实在不便起舞,姐姐莫要见怪。虽说这次只是奏乐,但只要你我姐妹齐心,定能完成绝佳的演绎。”
孟婉芸说罢,有模有样的慢步行至琴师身旁。接过古琴,轻拨了一小段,视作开场。
借着余光又偷瞄了下韩渊的反应,果然依旧一副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孟婉芸沉思片刻,十指灵巧的拨动琴弦。弹琴同为人处世一样,不可不用力,又不可太过。
闭上眼,她回想起过往与韩渊度过的种种美好,不过瞬间,手中的乐曲便仿佛有了生命似的。
一曲《丽人行》变得柔情缱绻,宛若一个娇媚俏丽的美人正含羞带怯的望着情郎。
韩渊冷清凉薄的眼底,不经意间有光华流过,嘴角竟也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